贾文开口：“不用问，那三个都是被人当枪使的傻子，问他们有什么用！”
“你……”
壹大爷、贰大爷、叁大爷同时被这句话刺痛，却无法反驳。
从旁人的角度看，他们确实像被利用的傻子。
“好了，好了，”张所摆摆手，“别吵了，继续办案。”
“棒梗，我问你，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小孩子要诚实，说实话才是好孩子。”
棒梗显然不是好孩子，他摇摇头：“我没偷，也没吃。”
张所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能问出来。
他转而看向贾文，问道：“贾文，你说鸡是棒梗偷的，对吗？”
“对。”贾文笑着回答。
“那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贾文句句属实。
秦淮茹厉声喝道：“诬陷！张所，这是诬陷！你说我儿子偷鸡，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诬陷是要坐牢的！”
贾文轻笑：“当然有证据。”
“什么？”
贾家众人一愣：真有证据？
“张所，”贾文道，“我亲眼看见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他们在家把鸡毛拔了，然后棒梗把鸡带到轧钢厂门口，在下水管后面烤着吃的。您现在去，肯定还能看到灰烬和鸡骨头。”
棒梗浑身发抖。
贾文说的……竟然全是真的。
他真看见了？
“还有，”贾文继续笑道，“张所您也不必跑一趟，因为还有别的证据——棒梗不是一个人吃的鸡，他带了小当和槐花一起。把两个孩子叫来问问就知道了，她们还小，不会说谎。”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秦淮茹心口发闷。
贾张氏也站不稳了。
没错，小当和槐花就是突破口。
两个丫头还不懂编谎话，尤其是槐花，才三岁，哪会撒谎？
不行！
绝不能让孩子出来！
“咳咳……”秦淮茹脸色发白，声音微颤，“张所，两个孩子都睡了，现在叫醒不太好吧？”
“别啊，”贾文抬头看看天色，“大家都没吃饭，孩子饿得直叫，怎么可能睡着？难道是因为吃鸡太饱，提前睡了吗？”
秦淮茹脸色铁青：这死孩子，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
“再说了，”贾文又道，“就算真睡了，为了破案叫醒她们，也没什么吧？”
“对啊！”
邻居们也纷纷附和。
“叫醒又不会怎样！”
“我刚才还看见小当和槐花呢！”
“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睡？”
有好事者朝秦淮茹家喊了一声：“小当、槐花，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小当和槐花就手拉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秦淮茹面如死灰。
贾张氏却冲过去，一把拉住两个孩子往屋里推，一边关门一边嚷：“小孩的话不能信！她们还小，不能当证人！”
院里的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这不摆明了就是你家偷的嘛，还装什么装！
“秦淮茹！”张所注视着秦淮茹，语气低沉：“我不想审讯孩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们家偷的，你自己承认！”
这时，贾张氏安顿好孩子，也回到了现场。
“承认什么？”贾张氏立即反驳，“根本就不是我们偷的，我孙子从来不偷东西……”
这话差点让张所当场吐血。
从不偷东西？
你确定？
“秦淮茹，”张所语气为难，“我不想询问儿童……这对两个孩子都不好。希望你们大人能出于保护未成年人的考虑，主动承担责任！”
“否则，我真的要询问孩子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沉默了。
“算了！”贾文笑了笑，“张所，您也别为难，我这儿还有别的证据！”
“您稍等，我去拿！”
贾文快步跑回屋里，取出十几张照片，放在张所面前。
许大茂打开了手电筒。
邻居们纷纷凑上前看热闹。
第一张照片里，棒梗正抱着鸡，用泥土裹着做叫花鸡。
第二张，棒梗在生火烤鸡。
第三张，棒梗正大口吃着鸡肉。
照片拍得非常清楚，连周围环境都清晰可见——正是轧钢厂门口废弃的下水管道旁。
秦淮茹和贾张氏身子猛地僵住。
三位大爷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这小子明明有证据，却偏偏等到派出所的人来了才拿出来，分明是故意让他们难堪。
“贾梗，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张所站起身，平静地说道：“根据我国法律，未成年人犯罪虽不至于入狱，但必须送入少管所！”
“上次你偷了八十多块，我念你年幼，已经网开一面。”
“现在你又犯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先带走！”
两名民警上前，按住了大声喊叫的棒梗。
“不要……不要带走我孙子！”
“不要带走我儿子！”
“呜呜呜呜……”
棒梗嚎啕大哭，贾张氏倒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不放，秦淮茹急忙上前拦住了张所长。
张所长语气平静地说：“秦淮茹，把心思放在教育孩子上才是正事。现在孩子犯了法，必须带走。”
“往后多花点精力管教孩子吧！”
“整天教孩子偷鸡摸狗，你有没有考虑过他将来怎么办？难道要让他变成惯犯？”
“还是你想看他长大变成通缉犯？”
“我告诉你，整个红星路社区，我们派出所管片范围内，就你们一家在偷东西！”
“带走！”
训完秦淮茹，民警押着棒梗离开了。
秦淮茹追问道：“张所，孩子要关多久？”
张所长摆摆手：“三个月！”
三个月不长，可对一个孩子来说却格外难熬。
民警带着孩子走了，事情却还没完。
“秦淮茹……”许大茂开口道：“你儿子偷了我家鸡，这事儿还没解决呢！”
贾张氏立刻拉下脸：“我孙子都被抓去改造了，你还想怎样？许大茂你还有没有良心？”
许大茂冷笑：“想赖账是吧？”
“行，你尽管赖！秦淮茹，明天我就去厂里找杨厂长评理，看他管不管！”
这话一出，贾张氏顿时软了。
这年头，偷盗行为人人唾弃。要是闹到杨厂长那儿，秦淮茹很可能被开除。
一旦丢了工作，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好，我赔你鸡钱！”秦淮茹瞪着许大茂，“你说，多少钱？”
许大茂理直气壮：“这可是老乡送我的老母鸡，正下蛋呢！”
“里头包含着老乡对我的深情厚谊……嗯……”
“就给十块钱吧，不能再少了！”
“什么？”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十块？许大茂你疯了吧！”
“一只鸡顶多两三块，下蛋的母鸡也就三块五。”
“你竟敢要十块？”
秦淮茹身子直打颤。
十块钱！
这简直是 ** 。
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十块钱得干十一天活。
工作十一天换一只鸡？
简直荒唐！
“咳咳……”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许大茂，你这也太过了吧？十块钱都能买三四只鸡了，邻里邻居的，有必要这么不依不饶吗？”
“我过？”许大茂一脸不高兴，“他偷我鸡的时候怎么不说过？”
“偷了东西还去举报，贼喊捉贼，这又算什么？”
“好好好！”许大茂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你便，不给拉倒，我明天就去找杨厂长……”
“我给！”
秦淮茹没办法。
只好掏出十块钱，递给了许大茂。
她也怕事情闹大。
“慢着！”就在秦淮茹转身要走时，贾文叫住了她：“秦淮茹，你还不能走！”
“你家偷了鸡，还栽赃到我头上，当着全院的人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败坏我名声，浪费我时间，就这么算了？”
想走？没门！
秦淮茹说：“那你还想怎样？我跟你道歉总行了吧？对不起……”
语气敷衍，毫无诚意。
贾文冷笑：“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赔钱！”
“名誉损失费，五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贾文其实不在乎钱。
他也不缺这五十块。
这次就是要让秦淮茹疼，让老贾家也尝尝教训。
三年没发火，真当我是病猫？非得治治你，让你以后不敢再来惹我。
不然天天被你们算计，日子还过不过了。
“什么？”秦淮茹差点气晕，“五十块？你……你这也太黑了吧！”
“就是！”阎埠贵在一旁插嘴，“五十块简直是要人命啊，秦淮茹一个月才挣多少钱？”
“哟，叁大爷，”贾文转过脸看向阎埠贵，“您这是要插手啊？来来，咱俩说道说道！”
砰砰砰……
吓得阎埠贵赶紧躲远了。
“你爱给不给，”贾文又盯着秦淮茹，“你不给，我明天就去找杨厂长，不但说你儿子偷鸡栽赃，还要把你家几年前偷我们家一千多斤米面的事也翻出来，好好让大家评评理！”
“你……”秦淮茹顿时软了下来。
这是要把她逼上绝路啊。
“行！”她咬了咬牙，“给就给，不就是五十块钱吗？”
“不过你也知道，我家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你得等等，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一分不少，我说到做到！”
哼……
贾文冷冷哼了一声：“行，那我明天还是去杨厂长办公室！”
“贾文，你太过分了！”秦淮茹说道，“我真没钱，你这是要把我逼死吗？”
“没钱就想法子啊！”贾文道，“你可以借，也可以卖啊……”
“咳咳……别误会，我是说你可以卖自行车，大不了卖掉车把钱给我，怎么会逼死你呢！”
“贾文，这次你确实太过分了！”何雨柱沉着脸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这钱我替她给了，你拿去吧！”
秦淮茹向何雨柱投去感谢的眼神。
贾文拿了钱，直接回屋关上了门。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吃饭吃饭！”一顿晚饭被打断了三次。
真是烦人！
贾文一家三口在屋里慢慢吃了起来。
……
另一边，贾张氏眼中闪着狠毒的光，充满恨意：“我弄不死他，这个小畜生！”
她气得跺脚。
“秦淮茹……明天等他们开门，我就冲进去把他屋里的东西全砸了！”
贾张氏说：“不就是拘留吗……关几天，砸了他的宝贝，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