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杨厂长还是离不开何雨柱。何雨柱厨艺好,他又爱吃。
没办法。
这点小错,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走吧,都走!”老黄挥了挥手:“既然杨厂长发话了,那就降两级工资。何雨柱,东西没收,我会转交保卫科,你可以走了!”
何雨柱提起饭盒,灰溜溜地快步离开。
众人对杨厂长的处置基本认可,也就各自散去。
“我要吃肉!”
“我要吃肉啊!”
“你这没良心的,敢拿我的肉,我跟你拼了……你去死吧,你 ** 光!”
棒梗被秦淮茹拽走时,还指着老黄的鼻子大骂。
老黄气得差点蹦起来!
要不是他修养好,早跳起来抽棒梗了。
砰——
老黄气冲冲地关上门,把肉放进屋里,坐下缓缓气。
草……
我招谁惹谁了,气死我了。
这混账孩子!
唉……算了,不跟小孩一般见识,抽根烟静静心。
老黄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大前门。
那会儿的大前门没过滤嘴,看着特别丑。
他又摸出火柴,使劲一划。
咔啪!
火柴断了!
手还在抖!
被一个熊孩子气成这样,你敢信?
指着我鼻子骂,还让我 ** ,你敢信?
我特么……
老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尼玛……多少年没人敢这么骂我了。
这死孩子!
嗤——
这次火柴终于点着了。
他叼着烟凑近火苗,用力吸了一口。
刚吸半口,外面又传来骂声。
“你 ** ……你拿我的肉!”
“你给我还回来!”
“你 ** 的玩意……你生孩子没 ** ,你老婆跟人搞破鞋,尼玛……”
噗……
咳咳咳咳……
老黄被烟呛得连声咳嗽。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满脸泪痕的棒梗又跑回保安室外骂了起来。
这下,
刚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冲了上来。
砰——
老黄一脚踹开保安室的门,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
“啪啪啪……”
老黄狠狠扇了棒梗几个耳光。
棒梗不服气地咒骂着,心里的怨恨更深。
老黄被彻底激怒,一边打一边吼:“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秦淮茹冲过来阻拦,但老黄仍然不停手,一下下打得棒梗浑身抽搐,口鼻流血。
秦淮茹向周围求助,却没人愿意帮忙——大家都厌恶棒梗的贪嘴和骂人。
直到易中海和刘海中赶来,才拉开了老黄。
棒梗哭着一脸血,再不敢吭声。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摇头说这孩子不管不行,秦淮茹有苦说不出,只好带棒梗离开。
李琴坐在贾文车上,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还是自己儿女懂事。
“妈……”棒梗委屈地喊道:“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也想坐三轮车!”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贾文的车子。
贾文只回了一个字:“滚!”
棒梗顿时噤若寒蝉。
但李琴开口了:“行吧,棒梗你上来,这儿还有个空位。”
“太好了!”
棒梗手脚并用地爬上三轮车,在后车厢坐定。
“妈妈……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爆米花,可好吃了!”果果从身后掏出半盒爆米花。
李琴心头一暖,柔声道:“谢谢果果,真懂事!”
跟在车旁步行的秦淮茹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羡慕。
她想起昨天儿子对自己的态度,连要颗爆米花都遭他甩脸色。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也要吃爆米花……”棒梗盯着果果手里的零食。
“行啊!”李琴也不是小气的人,随手抓了几颗递给棒梗。
棒梗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爆米花一股脑塞进嘴里,想着赶快吃完好多要些。
结果……
“呜呜呜呜……”爆米花刚入口,棒梗突然放声大哭。
“怎么了?”李琴心里一紧:就怕节外生枝。
搞不好一片好心又要被贾家人讹上一笔。
秦淮茹也急忙问道:“棒梗,怎么回事?是不是爆米花有问题?”
李琴听得差点吐血。
这分明是要找茬啊!
谁知棒梗哭着说:“疼……我嘴巴破了,吃不了爆米花,好疼……”
原来如此!
刚才挨揍时嘴唇磕破了。
爆米花又硬又脆,还带着甜味,硬邦邦的甜食碰到伤口,那滋味可想而知。
前面骑车的贾文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真够受的!
“噗——”
棒梗把满嘴的爆米花全吐了出来,继续呜呜哭着。
能看不能吃,别人给你却吃不了,这比得不到还难受。
简直折磨人。
呜呜呜……
这次也怨不得别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
“文文,累不累?”李琴心疼地问儿子:“要不要换妈妈来骑?”
“不用!”
贾文笑着说:“妈,您忙了一天了,我忙一会儿怎么了,您歇着吧!”
嘶嘶嘶……
听了贾文的话,秦淮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瞧瞧自己儿子……
噗……
她简直想把自己的孩子给扔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
贾张氏看见孙子被打成那副模样,心疼得差点跳起来:“谁……谁打的?我找他去,我打死那个混账东西……”
秦淮茹连忙拦住她:“妈……妈,别去了,那是厂里的保安,棒梗骂了人家!”
“凭什么?”贾张氏嚷嚷,“我孙子骂他是他的福气,他敢打人?我去打死他!”
易中海沉着脸插了一句:“你去吧,去了八成会被抓进保卫科挨一顿揍!”
贾张氏顿时蔫了。
她脸上讪讪的,说不出话,可一瞧见孙子的伤,火气又上来了:“秦淮茹,你怎么搞的?”
“还有傻柱,你是猪吗?看着棒梗挨打?对了,你今天带的菜呢?怎么没拿回来?”
在贾张氏看来,何雨柱每天都该给她带菜。
必须带!
何雨柱也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屋。
还“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嘿……”贾张氏来劲了,“傻柱,你摔门给谁看呢!”
“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甩脸子给谁看!”
“好了妈!”秦淮茹劝道,“你别招惹他了,他今天心情不好。”
“哼……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
秦淮茹把在三钢厂门口的事讲了一遍,说:“要不是棒梗闹,今天大家都能吃上肉。他这一闹,全厂人都知道傻柱偷菜,差点被开除,现在工资还降了两级,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块了。”
以前何雨柱每月工资有四十多。
贾张氏这下不吭声了。
秦淮茹又说:“以后他怕是也不好带菜了,咱们家得自己花钱买了。”
一听这话,贾张氏心疼起来。
每天自己买菜?
那得花多少钱啊?
“棒梗也是的!”贾张氏头一回埋怨起孙子,“这事做得不对啊!”
……
第二天是周末。
大人不上班,孩子不上学。
而且是个大晴天,按理说,院子里该热热闹闹的,孩子们跑跑跳跳,嬉笑玩耍。
然而,除了成年人以外,几乎看不到一个孩子。
贾文、仓库、银行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只有棒梗一个人,拎着根木棍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几个妇女聚在水池边洗衣服,也有人把针线筐端出来给孩子缝衣服。
眼看就要过年了,每个孩子都得添件新衣裳,总得准备一件吧?
“真是怪了!”秦淮茹说道,“今天怎么一个孩子都见不着,小孩们都跑哪儿去了?”
她左右看看,没人接话。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周大妈!”这回秦淮茹直接对着目标开口,“银行呢……上哪儿玩去了?”
周大妈低头洗衣服,应了一声:“在家呢!”
“仓库呢?”秦淮茹转头看向唐大妈。
唐大妈说:“也在家。”
“真是的,”秦淮茹皱眉,“这么好的天,孩子不出来玩,都闷在家里干嘛?还有贾文,窝屋里不怕长霉啊?”
李琴没事做,正坐在自家门口剪布块。
听见秦淮茹的声音,她回了一句:“看书呢,哪会长霉!”
“就是啊!”李琴一开口,周大妈和唐大妈也接上了话。
“这周一就考试了,秦淮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家孩子都在家复习呢,不然等着考倒数第一吗?”
“呵呵呵,”唐大妈跟着说,“说不定还是第五十七名呢!”
这话可有点戳心窝子了。
棒梗上次期中考试就排五十七名,成了全院的笑话。
现在提起来,明摆着是在嘲讽秦淮茹和她儿子。
秦淮茹脸一沉,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你说周一就考试了?”
“是啊,”唐大妈说,“周一期末考试,周二发卷子、发奖状,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淮茹还真不知道。
棒梗压根没跟她提过。再说了,她现在也就认得几个数字,连汉字都认不全,更别说辅导棒梗功课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但一想马上要考试,别人家孩子都在抓紧复习,自己儿子却还在外头玩。
心里顿时不踏实了。
“棒梗……”她板起脸来,“还不快回屋看书复习?后天就考试了,这次还想考五十七名是不是?”
谁知棒梗跟没听见似的,还拿着棍子在院子里晃悠。
“我抽死你!”
秦淮茹火了,抓起捶衣服的棒槌就追过去。棒梗吓得一缩脖子,这才赶紧跑回屋。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这时何雨柱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笑着说:“秦姐你放心,棒梗这回没问题,虽然考不到满分,拿个中等成绩是没跑的。这小子聪明……就是有点懒!”
“我去教教他!”
何雨柱进屋去辅导棒梗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笑着说:“放心好了老唐家的,我们家棒梗聪明着呢。上次没考好是因为他还不懂考试是什么,抄了二年级学生的。这次我跟他说清楚了,他自己做肯定没问题!”
“这学期傻柱一直在辅导棒梗写作业呢!”
这话说得没错。
何雨柱确实经常来看棒梗的作业,总的来说,不是完全不会。
至少考个六十分及格应该没问题。毕竟棒梗只是贪吃耍赖,跟着贾张氏学了些坏毛病,人又不傻。
但这话立刻引来了别人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