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一路颠簸后,终于停在某处峭壁旁。
“白爷,到了!”
棍儿跳下车,帮忙搭帐篷。
白净提着麻袋下车,见营地已准备妥当,挑眉道:“解家这效率够快啊?”
“我提前安排了一批人过来准备。”
解小花抱臂望着高耸入云的山体。
“那……这俩羊羔怎么处理?”
黑瞎子拎着羊走过来。
白净咂咂嘴:“叫人处理一下,烤了吃!袋子里有调料,让他们认真点!”
“行!”
黑瞎子点头,朝远处喊:“哎~那边那个,叫你们队里厨艺最好的来烤这俩羊,记住是花爷要吃的,别糊弄!”
“好嘞黑爷!”
……
“这地方估计不是墓。”
白鳏望着山体上密布的洞穴,揉了揉鼻子,“不可葬之山有五:童山、断山、石山、过山、独山,皆不可葬。”
“气随形来,而断山不可葬。
土为气之体,有土才有气。
山既被凿断,生气便隔绝,不再接续,故不可葬。”
“(o)凸!!”
吴斜一脸愕然地看着白鳏:“不是说好一起当小扑街吗?你居然偷偷补课??”
“你要是闲得发慌,你也会看书!”
白净叹了口气,在新月饭店那会儿,晚上实在无聊,睡不着觉,只好翻书看,这就是看了两天书的成果。
解小花在旁边点了点头:“嗯,《葬经》里确实有这句话,而且从山体情况来看,这里也不像是适合建墓的地方。”
吴斜接话:“从建筑学角度来说,这种断崖山体要做墓穴,也只能做壁棺。”
“所以你们三人说了半天,全是在说废话?”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插嘴:“谁不知道这里不是墓,而是个密室或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你走吧,你已经不合群了!”
白鳏推了他一把,“那我们怎么上去?”
解小花转身走向车里,取出一卷图纸,在发动机盖上摊开,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盯着屎壳郎推粪球的两人。
“别看了!过来压着图纸!”
“哦。”
白稣应声站起,伸手按住图纸一角。
黑瞎子也一手压着纸,眼睛却还追着那只推粪球的屎壳郎。
谁能拒绝看一只屎壳郎滚球呢?
专注地看着它一点点往前推,
一路滚、一路滚、一路滚……
艰辛地推着它的粪球。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意见没?”
“没…没有吧?”
白鳏下意识地摇头,忽然觉得不对,抬头看向小花:“咳…今天太阳挺大的啊。”
“当地人叫这里‘神仙蛀’,树后面洞更多。”
黑瞎子显然悄悄补了课,抬眼盯着图纸。
小花无奈叹气:“行了,听好了!不说第二遍!”
“这张是断崖的外观图,每个洞都编了号,黄色标记的是有人进去过的,剩下的得我们自己探。”
“哦~嗦嘎?”
白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么高的断崖怎么爬?”
吴斜仰头望不到顶,“总不能靠你手下用攀岩设备上上下下吧?”
“你说的攀岩装备太传统了!”
黑瞎子指向解小花,“有人有更好的办法!”
“是吧?”
听黑瞎子这么说,解小花嘴角一扬,拍了拍手,转身朝断崖走去。
俨然一副高手的姿态——虽然他本来就是。
“咳咳~那啥,花爷。”
黑瞎子满脸堆笑地望向解小花,“要不我替您爬上去?这能抵五十头羊不?”
“什么羊?”
白稣眨了眨眼,一脸不解地看向解小花。
解小花随即解释:“之前帮你们还村民的债,人家要的是一千头羊的钱!”
“!亏大了!!!”
白鳏一听,懊恼得直拍大腿。
一旁的黑瞎子也连连点头:“真是亏大了,早知如此,当初直接赶一群羊出来多好?”
“所以这是咱的共同债务,你可不能不上心啊~老白?”
黑瞎子语重心长地拍拍白鳏的肩膀,又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出力了。
白鳏却翘起兰花指,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拂开:“不好意思,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
这次行动所有开销,都由霍家和解家包了!嘿嘿嘿。”
“!!!霍老太这可不地道啊!”
黑瞎子顿时急了,“不行!要不是你那儿火没灭,也不至于这样,这账你得跟我一起还!”
“我不!”
“我也不!”
黑瞎子学着白鳏的样子,叉着腰娇哼一声。
“瞎子,老实说,要不是你手欠拿人家圣火点烟,能闹出这种事?”
“你一提我更来气!”
黑瞎子从耳朵上取下一支烟,烟头已被熏黑,“问题是我烟都没点着啊!要是真点着了、抽了,那也认了!”
“可这……唉,不说了,心累。
“你们还聊,人都上去了!”
吴斜仰着头,望着在峭壁上迅速攀爬的解小花。
语气略带羡慕:“哎,就我身手最差……”
“嗯,挺有自知之明嘛!”
白鳏搂住吴斜的肩膀,“把你家那三足鼎给我,我教你。”
“滚蛋!我哪用得着你教?”
吴斜一下子跳开,“我找小哥教不香吗?人家不收钱,教得还认真。”
“嘿!你这不是瞧不起我白爷嘛!”
黑瞎子也凑了过来,“我告诉你,我们白爷那可是响当当一条好汉,多少姑娘想绑他回家呢。”
“可我是男的啊……”
“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你就说你想不想绑吧!”
“滚蛋!”
白鳏一脚踹上黑瞎子的屁股,随即正色道,“瞎子,帮个忙,真的,教教天真。”
“行啊~咱这关系,不帮不就生分了?我时间多的是,回杭州教他也成,不过——得加钱。”
“听到没?”
白鳏转头看向吴斜,“得交补习费,回去跟你二叔说一声,多报点,咱哥几个还能留点钱出去玩。”
吴斜想了想,点头:“这主意不错!瞎子,一节课多少钱?”
各种求,求支持,“一节课……一节课……要不收十万意思意思?”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白鳏立刻用手臂勒住黑眼睛的脖子:“不降价我就挠你痒痒!”
“哎哎哎?停停停,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眼睛赶紧挣脱白鳏的手臂,搓了搓手臂:“好家伙,你这招也太毒了!这样吧,友情价一千一节课,真的是市场最低了。”
“那我回去报多少?”
吴斜转头问白鳏。
旁边的白鳏想了想:“报五千?”
“是不是有点多?”
“应该不算吧,”
白鳏摸了摸下巴:“听说杭州有个会所,会员费要三十多万……”
“我觉得报一万合适!”
吴斜一听,立刻义正辞严地说:“一万一节课,很合理吧?”
“咳咳!作为一名有志青年,我觉得你们这样不太对!而且要是二爷问我……”
黑眼睛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一副不与你们同流合污的表情。
白鳏撇撇嘴:“一节课一千五。”
“好的,老板!”
黑眼睛的墨镜上仿佛闪过一道光,马上谄媚地搓手:“我这手艺放到国外,时薪几百美金起步,二爷肯定信!”
“需要开发票或者收据吗?”
“不用了,”
吴斜摆摆手,望向已经消失在峭壁上的小花:“他到哪儿了?”
“不知道啊,”
白鳏摇头,朝远处喊:“棍儿,望远镜!”
远处的棍儿听到,一拍腰间取出望远镜,随即用短棍一甩,望远镜稳稳飞向白鳏手中。
白鳏接住望远镜,解开上面的绳线,举起望向高处:“哦哦,看到了!他还在爬呢,小花真厉害,换我腿都软了。”
说完,他把望远镜递给身旁的吴斜。
吴斜接过望远镜,看着上方咂咂嘴:“好家伙,这得爬了上百米吧?”
这座山像一座高楼,从平原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山体遍布大大小小的洞穴,岩石和树木遮掩着一些洞口。
看了一会儿,白鳏掏出烟递给两人,目光转向远处的篝火和他们搭的简易烤架,上面架着一只烤羊。
闻着烤羊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转身回车上,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薯片和瓜子。
走到一旁,白鳏对二人招了招手:“天真,帮忙拿几瓶水来,我们边吃边等。”
“好嘞!”
吴斜应声走向另一边,没多久就拿着三瓶水回来,放在草地上面。
三人席地而坐,望着远处连绵的山,一边闲聊一边嗑瓜子、吃薯片。
忽然,白鳏的手机响了起来。
“长长的头发~~黑黑的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听着铃声,他拿出手机接起:“么洗么洗?”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阿咛的声音,她没多寒暄,直接问:“你在哪?”
“在四姑娘山。”
白鳏抬眼看向高耸的山体,“胖子他们到了?”
“已经出发了。”
帐篷里的阿咛望着眼前的山体扫描图说:“之前我们几支小队进山后就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估计是遇到密洛陀了。”
白鳏揉了揉眉心,“那东西攻击强、防御高,得用强碱才能对付。
你们没收到消息吗?”
阿咛沉默了一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