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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鼻子里喷出两道烟,看向阿咛,“我不是还欠你八十多万吗?这次就当抵债,怎么样?”
“你有这么好心?”
阿咛一脸怀疑地瞅着白鳏。
她可不信白净是这样的人。
在她印象里,白净向来无利不起早,没好处根本请不动他。
躺在病床上的白鳏,把裹着石膏的手臂抬起来,拍了拍阿咛的腿,眼神真诚:
“咱俩之间,还用说这些?我对钱没兴趣。”
“嘶——”
阿咛猛地站起来,几步退到窗边,双手抱胸,眼睛飞快地眨巴。
“你…你该不会…是想娶我吧?然后我的钱就成你的了?”
“好你个白鳏,算盘打得真响啊!”
白鳏:“……”
他嘴角抽了抽,死死盯着阿咛,半晌才幽幽开口:“被你发现了!”
“那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小白脸,富婆求包养!”
阿咛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包养你?我图什么?图你脾气大?图你不爱洗澡?图你动不动就跑路?”
白鳏一阵无语,这女人怎么把他看得透透的?
她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干净,拍了拍手转身往门外走:“走了,出发前叫你。
爱去不去,我就不信你真连白给的钱都不要。”
门关上后,白鳏靠回床上,长长吐了口气。
总觉得这女人在给他下套。
但不去又有点过意不去,毕竟阿咛确实帮过他不少。
他闭眼休息,体内的血液加速流动,促进伤口愈合。
要是在墓里,他恢复得更快——之前他得到过恢复加成。
白泽的血脉在他血管中流淌,不断清除伤口处的有害物质。
他的身体逐渐发热,脸颊泛红,身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天光渐暗,日沉月升。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黑暗中,他的双眼如皎洁的明月般骤然亮起。
“嗬!好家伙吓死我了!”
刚进门的胖子被病床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吓得一哆嗦,“你这眼睛还会发光?”
“厉害吧兄弟!”
“还行。”
白净摆了摆手,问道,“我的衣服呢?”
“扔了啊。”
胖子眨巴着眼,莫名其妙地看着白鳏脸色瞬间大变。
“什么??扔了?? !胖子你个混蛋!!”
“你知道我裤子里装着什么吗??”
“你居然就给扔了??”
“我快死的时候都舍不得用那东西,结果你告诉我你把它扔了??”
“急啥?”
胖子走到桌边,从包里掏出两个黑匣子放在桌上,“这不都给你收着呢嘛?这啥玩意儿?闻着还挺香。”
看见那两个黑匣子,白鳏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这是麒麟竭,千年的!比天真吃的那块还珍贵!”
听到这话,胖子舀汤的手猛地一抖,整个人愣在原地。
“麒……麒麟……麒麟竭????”
他失声惊呼,白鳏仿佛能看见他喉咙里的小铃铛在剧烈抖动。
看着胖子的反应,白鳏眯眼笑了:“对,你拿一个吃了吧,这可是好东西。”
“这……这……这……”
胖子连连摆手,往后退了两步,“我可舍不得吃,这玩意儿要是送到新月饭店,够把咱们欠的账全还清了!”
“让你吃你就吃!”
白繇皱眉,语气带着不满,“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赶紧的,再不吃我真送别人了,到时候别怪我。”
“我……你……唉……”
胖子纠结地看了看桌上的木匣,又看了看白鳏,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白鳏说送人肯定干得出来,可这么珍贵的东西,吃了又觉得太浪费。
“快吃,再不吃我打电话叫别人来了啊……”
“吃吃吃!”
胖子无奈,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盯着里面的麒麟竭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这……”
白鳏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胖子一脸不舍地端详着手里的麒麟竭,迟迟不肯下口。
像是在细细品味它的香气。
“快吃啊!”
“等等,别催嘛!”
胖子赶紧摆手,“就这么两块,吃了可就没了,不得好好看几眼?”
“要不……等我回去焚香沐浴之后再吃?”
“我丢雷姆!你倒是吃不吃?再不吃赶紧走人!”
“吃吃吃!”
胖子一把抓起那块黑漆漆的麒麟竭,扔进嘴里。
霎时间,他感觉口中那异物仿佛融化了,消失无踪。
一股清凉之意从口腔滑进食道,缓缓向下流淌。
凉意顺着身体蔓延,仿佛整个人浸在清冽的泉水中。
他舒服得眯起眼,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啊——”
“真爽啊~~”
看着胖子陶醉的模样,白鳏脸上也露出笑意。
几个人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胖子。
虽说他是老司机,总在确保安全时才浪。
可万一翻车了呢?
尽管他有自保的本事,但在这诡异莫测的古墓中,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吞下麒麟竭后,他的身体会对一些邪门东西产生抵抗。
这样,他自保的能力也能再强几分。
白鳏含笑望着,也为胖子感到欣喜。
他就这么看着胖子站在原地,紧闭双眼。
任由麒麟竭缓缓改造他的身体。
时间悄然流逝,门口又走进一个人影。
白鳏一见来人,立刻竖起食指:“嘘——”
示意大家别出声。
吴斜、潘子和拖把三人,见到站在那儿的胖子都愣了一下。
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白鳏的病床边。
吴斜凑近低声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
白鳏轻轻摇头。
拖把在场,他不好明说。
这人向来利益熏心,传出去反而惹麻烦。
“他就是突然过来教我几手道术。”
听白鳏这么说,吴斜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现在不便多谈。
便低声接了一句:“胖子就这样,时不时抽风,习惯就好。”
“芜湖!!真 爽啊!”
原地站着的胖子发出一声怪叫。
他抖了抖身子,转头看见白鳏,嚷道:“这…你们都到啦?”
见拖把也在,胖子赶紧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走到桌边倒了碗鸡汤,顺手把另一颗麒麟竭收好,对白鳏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得道成仙的感觉?”
“差不多吧!”
白鳏喝着胖子递来的鸡汤,含混不清地问:“天真,你三叔那堂口怎么样了?”
“老样子呗!”
吴斜耸耸肩,表示一切如常。
胖子望向拖把,问道:“拖把,你现在跟小三爷混了?”
“嗯。”
拖把点了点头,瞥了眼白鳏:“之前白爷让我和潘子一块儿打理堂口的事,正好小三爷缺人手,小三爷也不嫌弃,我就跟着他干了。”
“行啊,那就好好干。”
和几人聊了一会儿,吴斜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唉,这日子过得……还是想跟你们一起下斗!堂口的事儿真麻烦!”
“得了吧!”
白稣撇了撇嘴,朝吴斜吐槽:“咱哥几个能不能还上债,就指望你了。”
“加把劲努努力,今年挣它一个亿!”
“你开什么玩笑?”
吴斜当场愣住:“一个亿啊一个亿,你知道一个亿什么概念吗?还加加油努努力,今年挣一个亿?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要不要给你装台抽水机?”
白净:“……”
“行了,走了,过几天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吴斜朝门外走去。
潘子对白鳏道:“白爷您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我也走了。”
拖把跟着应了一声,也慢慢退出了房间。
只剩下胖子和白鳏两人。
见人都走了,胖子收拾了一下桌面,把木匣子放到一旁:“收好,这东西可不便宜。”
一听这话,白鳏翻着死鱼眼看他:“你觉得我能收?我这舌头要不要也收进去?”
胖子一愣,看着白鳏那裹满石膏的双手,赶紧道歉:“抱歉抱歉,一时忘了,哈哈……”
他干笑两声,拉开床头柜抽屉,把木匣子塞进去,起身说:“那我走了,明天去巴乃,有空来找我玩。”
“行吧,有空就去找你。”
见胖子也走了,白鳏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浑身难受。
他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挥起手臂就往墙上敲。
咔嚓一声,石膏碎裂。
他晃了晃手,把石膏掰开摘掉。
一番动作之后,双手石膏全拆了下来。
他捏着手腕活动了一下手臂,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轻松无比。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白净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新月饭店门口的牌子前,整个人都傻了。
『白鳏与狗不得入内!』
???
我这是又做错什么了???
他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又惹到了尹楠风。
站在门口挠了挠头,他还是抬脚往前走去。
门口的迎宾小姐瞧见白鳏走来,急忙伸手拦住:“白爷!白爷!您可不能进去!”
“怎么了?”
他歪了歪头,眼中满是不解。
那姑娘左右张望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腕走向角落。
到了角落,她压低声音说:“我也不清楚,大小姐那天去医院看了你,回来就吩咐了这么一句。”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