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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白鳏挑眉,“大概是霍老太没告诉你们。
咱们信息共享——我给你四姑娘山的情报,你把巴乃的情况告诉我,有机会的话,帮胖子一把。”
“我晚两天再下洞。”
“没问题,注意安全。
我还欠你八十多万呢。”
“八十四万三千二百一十五元。”
白鳏嘴角一抽:“你还是死了算了,这钱我还不起。”
阿咛挂了电话,轻轻摸了摸腕上的当十铜钱,随即拨出电话让人准备强碱。
草地上,白鳏转头对吴斜说:“裘德考派了几批人下洞,都没上来。”
吴斜捏着瓜子的手顿了顿:“估计是碰上密洛陀了,那东西邪门。”
“是啊。”
白鳏躺倒在草地上,望着湛蓝天空,“这次霍老太带了强碱,应该问题不大。”
“下来了!”
吴斜举起望远镜看向峭壁,只见解小花正沿着绳索快速下降。
白鳏也望过去,那件粉红色外套在岩壁上格外显眼。
小花落地后走了过来,把手里的地图交给手下:“按图上的编号搜索,装备也开始往上运。”
解家的人接过图纸点了点头,转身向峭壁走去。
望着岩壁上密布的绳索,白鳏揉了揉眉心:“有点麻烦,你这次只带了五六七八个人,这么多洞穴,一时半会儿可搜不完。”
“当初挖出鲁黄帛的山洞,可没那么容易找到!等他们把巢筑好,我们再上去吧!”
解小花回头望了望陡峭的岩壁,随后走向篝火。
白鳏和吴斜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不解的神情。
巢?
吴三赶紧走到小花身边,问道:“巢?什么巢?”
“晚点你就明白了!”
解小花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落在火上烤着的羊羔,吸了吸鼻子:“闻着还挺香。”
……
“花爷,还有半小时才能烤好,您再等一会儿!”
一个解家人见到解小花,转头说了一句,又继续翻烤羊羔。
几人随意找地方坐下。
时间慢慢过去,他们吃了烤羊肉,还喝了点四姑娘山本地的土酒。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天清晨,白净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他迷迷糊糊拉开帐篷门帘,只见棍儿一脸冷峻地抱着短棍站在那里。
“抱歉,白爷睡觉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是别人?”
吴斜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棍儿,“兄弟,你怕是对我和你白爷的关系有什么误会?”
“你忘了上次是谁和你白爷一块儿砸的新月饭店了吗?”
听到这话,棍儿眼神更冷了,一言不发抱着短棍望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白鳏从帐篷里钻出来,对两人叫道:“别吵了,我醒了。
什么事,快说吧!”
“老天,你可算醒了!”
吴斜看着从帐篷里出来的白鳏,又瞥了眼棍儿:“现在我能过去了吧?”
棍儿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转身对白鳏拱手:“白爷,昨晚解家人已经把山脚下的洞都探完了。”
“嗯,”
白鳏点了点头,对棍儿说:“你也去休息吧,晚点我们也要上去。”
“是,白爷!”
棍儿应声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
见罗雀走了,吴斜翻了个白眼:“得,我白来一趟!你洗脸吃饭吧!”
“好。”
白净点点头,随即向远处的河边走去。
简单洗漱后,他还是有点迷糊,索性脱了衣服,直接跳进河里。
正在下游一点刷牙的解小花愣住了:“你丫是来捣乱的吧?”
他端着漱口杯,听见落水声抬头一看,白鳏正在水里扑腾。
白净这时才注意到解小花,惊讶地喊道:“哟,发发在洗脸啊?”
“不洗脸!我喝你洗澡水呢!”
解小花怨念十足地回了一句。
“你居然还有这种兴趣?真没看出来!”
见白鳏在那装傻充愣,解小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往上挪了挪,继续蹲着洗漱。
白鳏随便洗了洗,拿毛巾擦干身子,换好衣服走到营地火堆旁,接过吴斜递来的罐头,一勺一勺慢慢吃。
一边嚼着罐头,他一边看着图纸上已被标记搜寻过的洞穴,咂了咂嘴,掏烟点燃,目光转向远方的山体。
“我估计那洞穴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应该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按当时的施工条件来说,太高了运输不便,太低了又不够隐蔽。
所以半山腰最有可能。”
“我和小花也是这么想,”
吴斜指着图纸接话,“可光是半山腰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洞,一个一个找也得花不少时间。”
“那就慢慢来呗,”
一旁的黑瞎子抬头看他们,“急也没用。
花儿爷的人手也分不开,有的要在山下接应,有的还得负责传消息。”
“准备一下,晚点上山。
听棍儿说,上面的巢已经扎好了?”
“嗯,弄好了,晚点我们就上去扎营。”
解小花神清气爽地走过来,搬了个小马扎坐下。
计划定好之后,几人坐着稍作休息。
白鳏把袖剑重新组装了一遍,紧了紧皮套,又换了身冲锋衣,方便行动,也能在低温环境下保持体温。
该玩闹时玩闹,遇到正事绝不开玩笑。
平时再怎么随意,真到做事的时候白鳏也懂得谨慎,免得节外生枝。
每个墓里都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稳妥起见,还是换身行头比较保险。
走出帐篷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咛。
“喂——亲爱的~想我没呀?”
“不想。”
电话那头的阿咛听见他那不正经的语调,忍不住笑着摇头。
“哇,你好无情哦~我可太喜欢了。”
白鳏一边抠鼻子,一边望着远处的山体,“我们准备上山了,估计找到地方得花点时间。”
“我老板已经把羊角山的扫描图传给霍老太,他们那边也准备出发了。”
“你那羊角山的扫描图,能发我一份不?”
白鳏想了想,决定向她讨一份图,又补了一句:“我手上的图你要不要?”
“不用,你那张参考意义不大。
反正你最后都得来这儿。
图早给你晚给你都一样,早点给你也好让你心里有数。”
“谢了!等事情办完,请你按摩!”
阿咛早就熟悉了白净的这种说话节奏,先不正经一番,再突然认真,随后又不正经起来。
通常这种态度,意味着一切都很安全,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如果他先认真起来,再开玩笑,那多半是出了些状况。
电话挂断之后,阿咛看着白鳏发来的传真号码,便把资料传了过去。
帐篷里,白稣翘着腿坐着,小花儿和吴斜等人也在里面。
没过多久,传真机响起滴滴声,一张不大不小的图纸传了过来。
白鳏立即起身走过去,拿起羊角山的扫描图仔细看了起来。
【昨天偷懒了一天,嘿嘿,总得偶尔歇一歇】求支持,羊角山的扫描图上,一个个入口旁都有人手写的标记,注明哪些是有人下去没上来的,哪些是下去后遇到危险的,哪些是还没人下去的。
从图上看,羊角山上大大小小的裂缝和洞口加起来有十几个。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意识到胖子、小哥他们的情况,应该和自己这边差不多。
小花坐在椅子上,看着扫描图,抬头问白鳏:“裘德考知道你和阿咛的关系吗?”
“知道,但也不是全知道。”
白鳏掏出烟,递给瞎子和吴斜,自己也坐下来,望着小花:“你怀疑这图是假的?”
“不是。”
小花摇头,“胖子和他们手上也有扫描图,这图没必要伪造,毕竟我们早晚要过去。
我只是担心,裘德考会不会利用阿咛给你下套。”
“那你不用担心。”
白鳏晃着腿,眼睛望着帐篷顶,“那女人也不简单,过两天她也要下去了。”
“我只是提醒你,别被美人计给骗了。”
白鳏听了嘴角一抽,想起阿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实话,你女装的吸引力更大一点……要不试试?”
“滚!”
“好嘞!”
白鳏灰溜溜地又被赶出帐篷,站在外面望着天,忧郁地吐出一口烟。
说起来,阿咛确实不错,还是个富婆。
就是脾气有点爆,打人还特别狠,万一婚后家暴……天啊,不敢想!
真的不敢想!打不过啊!
还是南枫好点,至少不会家暴,就是整天板着脸,像别人欠她几个亿似的——
虽然,他真的欠她几个亿。
烦躁~为什么没有富婆能看穿我表面的坚强,走进我的内心,轻轻对我说一句:宝贝,别再那么辛苦,让我来照顾你呀?
有没有温柔体贴的富婆啊!!!快来拯救一下可怜的小白吧!!!
白鳏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走了,准备上山!”
吴斜提着包从帐篷里走出来,白鳏点了点头,朝着远处的帐篷群喊道:“棍儿~~~出发啦——”
说完,他也回帐篷背起自己的包,走到山脚。
罗雀很快整理好装备走过来,看着白鳏肩上的背包说:“白爷,包我来背吧…”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