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火锅。”
许望炎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也没问赵昭昭是怎么知道，只当她们俩之间聊天时提起的。
“好吃吗？”
“还不错。”
还是那句话，许望炎这人吃这东西吃不出个好赖。
反正最后进嘴都是蘸料味。
除非那肉真的很膻。
“所以我们到吃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出去跨年？你舍友呢？”
许望炎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
他小时候总是觉得冬天往外呼出的白色水汽像是自己在吐火。
很帅。
“怎么，你要和你舍友一起跨年吗？”
赵昭昭反问。
两人走进食堂。
这个点其实有些早。
两人这次并没有选在靠窗的位置，而是在中间那排的沙发上坐下。
赵昭昭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又一圈，红色的格外显眼。
然后放在一旁。
可能是要出来考试的缘故，她只是简单地扎了一个高马尾。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许望炎看向前面的窗口。
还在准备，差不多也该营业了。
“啊？那我这不成恶人了？”
赵昭昭语气有些许的夸张。
毕竟刚才许望炎已经答应自己了。
原来是这么打算的有什么用？
最后不还是要跟着自己走？
赢咯。
她想着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上去，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你笑什么？”
许望炎在手机上回完宿舍群的消息，抬头就看见赵昭昭在傻乐。
这一幕像极了他初中时的英语老师。
有时候他们在下面读课文，她在过道走来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就笑了。
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赵昭昭没有正面回答，然后看着许望炎问道，
“你们考的是什么？”
“概率论。”
“是我们不学的专业。”
赵昭昭的专业算得上是冷门。
正所谓生化环材海地农，赵昭昭占的是海。
不过沧岛作为一个海滨城市，海洋这个专业在当地或许也算是可以。
这一点从沧岛大学水产养殖专业的分数线就能看出来。
“别看手机了，手机有我好看吗？”
赵昭昭有些不满。
自从进入考试月之后，赵昭昭就停止了码头的活动。
许望炎倒是会按时去。
为此许依还说过他。
说人家赵昭昭都回去准备考试了，他还没事就往这跑，分不清轻重。
但是许望炎也有话说了，赵昭昭是高贵的一等奖学金选手，自己是不挂科选手，根本没有一点可比性。
“就算我努努力，拿个三等奖学金，还没过来上半个月班挣得多。”
许望炎当时是这么说的。
许依听完愣了一会，好像是这么回事。
所以最近一个月，赵昭昭基本没见过许望炎几次。
但话又说回来，这一个月，即使是同一专业，同一个班里的陶酥也没见许望炎几次。
毕竟大家都在准备考试。
“我在回舍友消息。”
许望炎语气平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和许望炎预想的一样，曹学辉和杨斌前后脚出的考场。
他们三个在一个考场，出来后发现找不到许望炎人了，所以在群里问他在哪。
许望炎如实回答，只是没有说自己和赵昭昭在一起。
“怎么，每天在宿舍说还没说够吗？”
许望炎有时候觉得面对赵昭昭其实解不解释都没什么用。
因为最后影响的无非就是胡搅蛮缠的程度罢了。
就像现在，她就像是吃醋的小女友。
而吃醋的对象是许望炎的舍友。
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闭嘴了。
“我把你带走他们不会生气吧？”
许望炎有些无奈。
为什么一种薛宝钗硬学林黛玉的感觉。
如果当时薛宝钗也和现在的赵昭昭一样，贾宝玉会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谁知道呢？
“其实我当时有在想要不要提前走。”
许望炎说的倒是实话。
“这个时候就不是兄弟情了？”
赵昭昭调侃。
“你们考完试会对答案吗？”
许望炎看着赵昭昭问道。
其实没什么好问的。
他上了这么多年学，就没见过哪个班的前几名考完试不对答案的。
“当然会对了，不过我一般不参与就是了。”
赵昭昭想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不过我们宿舍考完是不对答案的。”
“那还挺不错的。”
许望炎有些感慨，
“主要是我们宿舍有两个学霸来着，陈文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郑毅也是至少能拿个二等奖学金吧，然后每次考完试，就会以他们两个为圆心，围上一圈人，开始复盘。”
许望炎在说的时候感觉有些绝望。
这太折磨人了。
“许望炎，你不会是嫉妒人家是人群的中心吧？”
赵昭昭一脸我懂的表情。
毕竟以前自己也被嫉妒过就是了。
“确实，我简直嫉妒的要命。”
许望炎懒得搭理她。
说是嫉妒当然是不恰当的。
应该说是，普通学生的无奈？
虽然许望炎对于自己不挂科这件事算是有信心，但是真的听到自己某道题做错了之后真的非常影响心情。
“而且最烦人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他们甚至会追到宿舍。”
许望炎说起来就觉得头疼。
这一点从他叹的那口气就能感觉出来。
“推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文哥，你最后一道题算的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像是又回忆了一遍。
“门也不敲，招呼也不打，也不管有没有吵到别人，啊，真的很烦人啊。”
赵昭昭觉得好笑。
许望炎带着怨气的声音和他这张有些厌世的脸结合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而且她好像从来没听许望炎抱怨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所以现在听他像是碎碎念一样的话语觉得有些新奇。
她再次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因为感觉像是不喜欢学习的小孩一样。
有些可爱。
“真的很没有礼貌你不觉得吗？而且宿舍就应该是休息的地方啊，零个人想要知道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是什么，虽然我只能做到一半，但我对答案并不感兴趣，讨论问题就应该出去讨论。”
赵昭昭感觉许望炎像是老太太，一旦抱怨起来就停不下来。
“那也是委屈你了。”
赵昭昭笑着说道。
许望炎这算是吃瘪了吗？
有点好笑。
“不，我一般都让那个来讨论最后一道题选什么的人滚出去。”
“啊？”
赵昭昭没忍住笑出声。
这确实像是许望炎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文哥人很好就是了，虽然他自己不喜欢考完对答案，但还是会陪着出去。而且毕竟他们俩有点熟，我也不会真的让他滚出去，最多就是让他们两个出去讨论罢了。”
许望炎有时候感觉陈文也是那种爽文男主。
明明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但是每次考试基本都是第一。
而他们班的万年老二没有实验室也没有活动。
高下立判。
“呦。”
许望炎感觉自己肩膀一沉。
回头就看见曹学辉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嗨。”
赵昭昭朝许望炎的舍友几个打招呼。
然后又跟了一句，
“唉，早知你舍友要来，我便不来了。”
许望炎有些无语。
薛宝钗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不要cos林黛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