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为什么?”曾朗沉默,曾刑眼尾发红看着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我没有想、想真的跳楼”,曾朗越说眼眶越发湿润,他看着曾刑想下去。
可曾刑铁了心,用力拉着他的胳膊没有要抱他下来的意思,“说清楚,说完了再下来。”
曾朗看了一眼轮椅上的男人,曾刑高大的身影往右走了几步挡住后面,“说话!看他有什么用?”
旁边的警察们也被他这一吼吓一跳,忙劝道:“有话好好说,先让他下来,太危险了。”
曾朗因为这句话眼泪直接掉下来,“他,他逼我,让我劝你,你跟陈书记的女儿结婚,我,我不愿意就,就这样了。”
“蠢货”,曾刑伸手拦腰把人抱下来,“我不是说了有事找我,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曾朗失声抽噎,颤抖着把头埋进他怀里,“昨,昨天我们吵架了,你没回,回家,今天我想,想来公司找你。他把我,我的手,手机抢了,不让联系你,想把我关,关起来威胁你,我就,就找机会冲,冲上来了,保镖会,会给你打电话的,我等了好,好久,你才来。”
跟着曾朗一起被悬在高层顶楼的心脏被人一下子按回胸膛,他双手捧着怀里哭成泪人的脸,这时突然冲上来一堆记者,曾刑说了句傻瓜,当着众人面前珍而重之地吻了下去。
祁宗铭被闪光灯晃了眼,他想如果李落殇在就好了,他会牵着他的手,也许会有记者认出他或者知道他,然后偷拍他们的照片关系也会公之于众,让大家知道。
忽然,立在长腿旁的手心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祁宗铭心中惊喜,他转身,“你怎么上来了?”
“可以上来吗?”李落殇牵住他的手,“我看到记者了,害怕出什么事就上来了。”
“没事了”,上面人太多了,祁宗铭让他站在自己前面没有放开手,“曾刑这小子把记者叫来来,这下好了,他爸得气死了。”
“嗯?”李落殇反应快又加了一句,“为什么?”
祁宗铭轻笑一声,没跟他计较这句嗯,“跳了明天新闻头条就是《痴情少爷为爱殉情》,没跳就是《曾家二少与哥哥曾刑相恋》,反正就是跳不跳都会公开出柜。”
李落殇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殉情。
“各位”,曾刑放开曾朗搂着他的腰,众人目光袭来,曾刑大方坦荡,“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曾朗被亲的晕晕乎乎,听了这话僵直站着,刚想开口阻拦他就被曾刑的话打断了。
曾刑用力搂住想挣脱的人,面对镜头笑了笑,而后郑重道:“想必各位多少都听到了一些关于我们家的流言,今天以后大家不必再猜疑,是的,他不是我亲弟弟,是收养的,所以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16岁和他表白确认关系,感谢上天偏爱,我们懵懂年少携手至今相爱十年也才二十来岁,还剩下五六十年让我们继续陪伴彼此。”
情真意切,句句肺腑。
众人散去,曾刑父亲气昏过去被保镖推走。
啪!
除了曾朗以外的三个人都被这巴掌惊到,曾刑甩了甩头用手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地方不解地看着曾朗。
“你疯了吗?”曾朗气急了说话也不结巴了,“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怎么跟族里长辈交代,怎么跟公司董事交代。你刚才的话热搜马上就会上热搜,公司股票会受到影响下跌,那帮老头不得撕了你,你再失去了他们的支持怎么和那个人对抗?他会把你当狗玩死的,他要你结婚不过是不想把家业给族里的那些人,你以为他把你当儿子了?”
“你不用管”,曾刑把他搂进怀里,“没事,我能解决,我们先回家。”
“好”,曾朗温顺地点点头,由曾刑牵着进电梯下楼。
曾刑打开副驾驶门,曾朗指了指路边的跑车,“我,我自己开,开车来了”。
曾刑绕到驾驶室那边开门准备上车,“让保镖开回去,你坐我的车”
曾朗跟着走过去,“那,那我来开,你坐我,我的副驾驶。”
曾刑叹了口气,“好”。
看曾刑绕到车尾了曾朗一脚油门疾驰出去,曾刑愣了几秒就从祁宗铭手中抢过车钥匙,然后开车追了出去。
“卧槽,又怎么了?”祁宗铭说着就去开曾朗的车,这辆阿斯顿马丁是曾刑从他那里讨了送曾朗的,所以有祁宗铭的指纹。
跑到了盘山路段,路面越来越窄,越来越危险,但三辆车的速度不减,都是玩赛车的人,这种路跑快点没什么。
这是去赵局家的路,赵局有个独生子,三年前误食药物导致急性肾衰竭,一直没有合适的肾脏移植。直到去年曾朗去做了次全身体检,赵局亲自找上门他才知道自己的肾和他儿子的十分匹配,这件事曾刑不知道。
他现在要去找赵局做交易,只有赵局才能帮曾刑对抗家族势力,曾刑肯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前面二十公里处有个分叉路口,他必须在这之前把后面的人甩掉。
曾朗车速越来越快不要命地踩油门加速,库里南不是跑车自然跑不过曾朗,曾刑也油门踩到低追上一点曾朗,然后猛按喇叭,常按了三次。
祁宗铭在曾刑后面离得不远,李落殇还在车上他开的没那么疯,听到喇叭声后他神色微动,然后停车说,“宝宝,我脚有点酸了,你帮我开一下跟着他们。”
“好”,李落殇不疑有他,开车下去。
他刚站稳听见车门落锁的声音车就冲出去了,李落殇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拼命跑追上去。
第一次喇叭响曾朗没留意,第二次喇叭长响曾朗刚好急转弯,第三次喇叭停的时候曾朗猛的松了油门,他明白曾刑什么意思了,意思就是你再不停车我就撞下去,这很曾刑。
曾刑按完第三次喇叭直接就往右打方向盘,车速未减撞飞护栏冲了下去,车翻滚几圈撞到树停下。
曾朗一个急刹,来不及掉头了,拉了倒档加速往后倒到曾刑车的位置,然后开门下车。后面同样踩死油门追上来的祁宗铭等看到他时已经来不及刹车了,千钧一发之际祁宗铭往右从曾刑撞飞的护栏处冲了下去。
“阿铭———”
李落殇骤然停住了脚步,又猛地拼命往前跑,他慌了,突然疾跑导致呼吸错乱胸口疼痛,怎么了?到底怎么?发生什么了?
他心里在祈祷,然后看见了很长的黑色刹车印,再往前是停在路边的跑车和护栏被车撞烂缺口。
这里发生过什么显而易见,腿突然失去了撑点直直跪在地上,李落殇试了两次才站起来,声音撕心裂肺,“啊!啊!祁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