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嘛,你不守财的,还是安安稳稳地拿死工资,熬到退休最稳妥了。”
大叔叹了口气,拍了拍后脑勺。
“这本还有吗?”
“这本完事了,你拿第六本,翻到第0页第五行。”
“熟读萧公律,功深自可求,这什么意思?”
“这个萧公就是萧何,在以前古代萧公律是萧何颁布的法律,现在不一样了,若是放在你当下的角度,这个应该是企业制度的意思,你这毕竟在焦化厂做了这么多年,五十知天命对不对?”
这大叔的八字原局,本身就属于贫命,虽然现在走了好大运,但要是继续折腾下去,容易晚年栽大跟头。
“莫非,这话是让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呃,差不多吧,大致那意思,咱们下一句,这第六本的有些多,第十页第一行。”
“五彩绳牵凭月老,画眉京兆许张郎,19,咦?这不是我和老婆子结婚那年吗?你这门算命法门有些神啊!”
“噢,这铁板神数就是这样,铁口直断,咱们下一句,29页第三行。”
“利不可求,动而招尤,21,22。”
“你这两年走了水流年,你这个八字忌水,那两年有些不顺。”
“嗯,确实,我当初还年轻,和两个人争小队长的位置,没抢上,最后还把他们俩得罪了。”
这大叔这辈子确实有些苦的过头了,但他还算出生在一个比较好的时代,有死工资拿,要是出生在现在这个时代,那就惨了。
“38页第九行。”
“春寒秋热,光景无多,77,78,这我知道,我那时候也投胎了呗?能活那么大岁数,够本了。”
“48页第五行。”
“半作田东半作渔,一生衣禄自无亏。”
“这话意思是,你这辈子什么都干,忙东忙西的,衣禄自无亏意思是,钱够花,但想要发大财,有难度。”
大叔想了想,点点头。
“你别说啊,这东西讲的还挺准。”
“58页第一行。”
“数有八子,得以送老,这不对,我就一个儿子。”
“噢,这个条辨仅供参考,我算了这么多人了,感觉关于子女数和兄弟数的条辨,都不太准,这东西受时代影响大,对了,你儿子是不是和你关系很不好?”
“那兔崽子高中毕业就去南方了,去哪个城市没告诉我,他妈倒是知道,我问了好几次,就不跟我说。”
这子午相冲的威力有些猛,他儿子能扛这么久,还真是厉害。
但离开他也好,至少对于事业的发展以及身体健康都有好处。
“67页第7行。”
“兄弟十二人,数中不爽,这句不对,我没那么多兄弟。”
黄坤估计,这条辨放在古代那就是直系血缘的兄弟姊妹,若是放在现代,可能代表铁哥们什么的,因为这人八字里面四个比肩,到处都是兄弟。
“古书,有些话不准正常,当废条了,咱们下一句,71页第九行。”
“财从勤生,利从广积,51,52。”
“大哥,你今年正好52,咱们按这个虚岁算,你这两个流年走的是比劫流年,水这个属性,是你八字里面的忌神,你喜欢土,之前你也总问,能不能捞点搞点快钱,你看这句,属于让你赚汗水钱,而不是快钱,你要是有了搞快钱的想法,可能初期有些成效,后期那钱还是到不了手,你这八字比劫太严重,钱都被身边的这些朋友兄弟抢走了。”
“行吧,既然老天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逆天走对不对?哎,可惜了。”
“下一句,77页第三行。”
“兄弟七人,同父不同母,不对,我是有三个哥,一个姐。”
“噢,这都是古代的话,不一定准,咱们下一句,你拿第八本,翻到35页第一行。”
“入他欲佑谁是竹,一尘不染出人踪,这话挺绕口的。”
黄坤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给张林子解这句话的时候,说的是空门,莫非这位也是?
但又转念一想,这条辨虽然相似,但放在不同人身上,情景却又不同,这大叔属于八字偏枯,赚不到大钱的穷命,人这都是生来什么都没有,走后也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这大叔属于一直什么都没有。
“嗯,确实有些绕口,大意是,你这辈子钱不好赚,即便赚了也很快就没了,就如同山上那些出家的僧道一样,万事皆空。”
“哎!”
大叔长叹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膝盖。
“53页第一行。”
“流水落花,多少伤心事,25,26,那两年,我想想,对了,我爸动手术,花了不少钱,那时候是96年吧,工资还一个月二百多,直接花了我三千多,多亏厂子里能报销,要不然还真完了,那年没评上先进,一百块全勤奖也没拿到,还差点下岗。”
“你那两年冲克严重,特别是25岁那年,岁运并临,天干壬丙克,地支子午冲,都到了极致,也算是命中注定,但事情都过去了,你也没必要伤心了,人得往前看,从趋势上来说,你晚年还不错,至少没早年中年那么贫困,45到75三十年三步大运都是喜神,也算是晚年有些小福。”
“借你吉言了,小伙子,还有多少条?”
黄坤低头看了眼纸上的数字,还剩下四组。
“剩下没几条了,都在第十二本上,你翻到62页第一行。”
“父死之年,女之不幸,63,这句话不对,我老父亲早走了。”
“噢,那下一条,71页第七行。”
“偏房虽多不结子,娶得猪命许生儿,我老婆,咦?你还别说,她还真属猪,但前面是什么意思?”
黄坤估摸这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毕竟15和25这二十年大运走的都是偏财,偏财也是妾的意思,那个年代,应该是流行ktv录像厅什么的,整不好他还有什么不敢明说的事儿。
“噢,没啥意思,都是古人说的话,和现代社会不符,81页第三行。”
“姐妹四人,哎,这个好像有点准,我三个哥一个姐,你别说啊,这铁板神数是有些邪乎啊!这原理是什么啊?为啥用计算器随便一按,结果就出了?”
“这个,我也在研究,最后一句了,90页第九行。”
“夫死之年,妇之不幸,43,哎?那年没什么事儿,若要是硬加,我大哥好像动了个手术。”
“那这个就是不准了,好了,完事了,你大致命运就是这个趋势,搞快钱难,但是血汗钱,这个稳!”
大叔放下书,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多少钱?”
“这个,你看着给吧,意思意思。”
大叔从兜里摸索半天,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
“四十可以不?身上就带这些。”
黄坤看着那两张钱,心里有些复杂,四十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不算多,但看大叔那纠结的表情,估计对方有些舍不得。
“给一张吧,意思意思得了,我这也是初学者。”
“噢,那好,小伙子你这可是大善人啊。”
他把其中最皱的那张收到了兜里,把相对新的另一张递给了黄坤,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黄坤接过钱,随手塞进裤兜。
“小伙子,你这手艺,哪学的?”
“自己研究琢磨的。”
“那你很厉害啊,你还年轻,这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前我带的一个徒弟,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
“噢,呵呵~我肯定没那个实力。”
黄坤随口应付着。
“行,我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
看着大叔离开的背影,黄坤陷入沉思,自己当前掌握的方法还是少了些,有些条辨即便是找到相应流年,也不好对应,得找个机会去搞新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