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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正统十年,深秋,南翔镇。

天光未亮,一层薄薄的秋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这座素有“银南翔”之称的江南市镇 。雾气从纵横交错的水网中氤氲升腾,漫过一座座弧度优美的石拱桥,缠绕着岸边垂柳枯黄的枝条,将那些枕水而居的白墙黛瓦勾勒成一幅写意的泼墨山水 。远处,始建于五代年间的云翔寺双塔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塔顶的风铃在寂静中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叮当,仿佛是这座千年古镇悠长的呼吸 。

空气中弥漫着水乡特有的、清冽中带着一丝泥土芬芳的气息,混杂着家家户户早起生火的淡淡炊烟味。很快,这片宁静便被逐渐苏醒的声响打破。河埠头传来妇人捶洗衣物的清脆“啪啪”声,节奏分明;摇橹的船夫拖着长长的嗓音,吆喝声穿透薄雾,在狭窄的河道间回荡;更远处,铁匠铺的炉火已经点燃,一下下沉闷而有力的锤击声,为这幅水墨画卷注入了坚实的骨骼。

商砚辞站在自家小院里,深深吸了一口这带着凉意的空气。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他的身体和记忆却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商铁,一个老实本分的铁匠,此刻正蹲在屋檐下,用一根细长的竹管“噗噗”地吹着炉膛里昨夜留下的火种。火星子在他的吹拂下,由暗红转为明亮,映照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里仿佛都填满了烟火与铁屑。

“爹,”商砚辞轻声开口,打破了院中的宁静,“我们去一趟镇上吧。”

商铁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父亲特有的威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沉声问道:“咋啦小子?家里米面油盐都不缺,铁料也还有存货,好端端的,去镇上干什么?”他的声音浑厚,带着常年抡锤的力道。

“有件要紧事,跟方家约好了的。”商砚辞的语气平静,但眼神里却透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方家?”商铁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仿佛这个姓氏本身就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分量。“哪个方家?可是镇东头,那个有着三进大院,门口蹲着石狮子的方家?”

“就是他们。”

商铁“嚯”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上的粗布短打显得愈发局促。他走到儿子面前,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深深的忧虑,连声音都有些发颤:“砚辞,你……你跟他们家能有什么约定?那可是咱们南翔镇的头面人家,听说他们家的姻亲在应天府衙门里当差,跟官老爷们都说得上话。你这孩子,是不是闯了什么祸,还是被什么人给骗了?咱们小门小户,可经不起折腾!”

商砚辞看着父亲那双写满惶恐的眼睛,心中一暖,也有些无奈。他知道,父亲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正统朝的表面繁华之下,暗流汹涌。自“三杨”辅政的黄金时代渐渐落幕,宦官王振的权势便如藤蔓般疯长,从京师一直延伸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像方家这样的地方豪族,若与朝中权贵有所勾结,对于寻常百姓而言,确实是需要仰望甚至畏惧的存在。寻常人家,沾上一点关系,是福是祸,殊难预料。

但他不能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他不能告诉父亲,自己来自数百年后,知道四年之后,一场名为“土木堡”的惊天巨变将会把大明王朝的赫赫京军碾为齑粉,甚至连高高在上的天子都将沦为瓦剌人的阶下囚 。他更不能说,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在为那场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提前修筑一道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堤坝。

“爹,您放心,”商砚辞扶住父亲的胳膊,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是祸事,是天大的好事。您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绝对不虚此行。这事关我们商家未来的生计,甚至……是咱们能不能在这世道里真正站稳脚跟的大事。”

商铁定定地看着儿子。眼前的儿子,似乎从上次大病一场后就变了个人。眼神变得深邃,说话做事条理分明,还总能拿出一些闻所未闻的奇思妙想。他虽然心中依旧惴惴不安,但儿子那份超乎寻常的自信,却也感染了他。他犹豫了半晌,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行,小子,爹信你一回。”他转身进屋,换上了一件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长衫,又仔细地将头发束好。这是他逢年过节走亲访友时才会有的郑重。

父子二人锁上院门,汇入了南翔镇熙熙攘攘的晨间人流。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已被露水打湿,两旁的店铺已经陆续卸下了门板。包子铺的蒸笼里冒出滚滚白气,带着面食与肉馅的香气;布庄的伙计正将一匹匹色泽鲜亮的松江棉布挂出来招揽顾客,那“衣被天下”的名声绝非虚传 ;还有那专门经营嘉定竹刻的铺子,门内隐约可见匠人专注的身影,刀下生花,将寻常竹子变为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

这便是正统年间的江南,商品经济的繁荣已经深入到每一个角落,追求财富成为一种风尚 。然而,商砚辞的目光越过这片繁华,看到的却是潜藏的危机。这片富庶之地,既是创业者的天堂,也是当权者眼中的肥肉。一旦朝局动荡,宦官派出的“税监”、“矿监”便会如蝗虫般扑来,将这一切吞噬殆尽 。他必须抢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家人。

他们穿过喧闹的市集,周遭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片充满活力的交响乐。然而,当他们转入镇东的一条僻静巷弄时,所有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在外。这里的路面是用更平整的石板铺就,两旁的院墙高耸,墙内偶有几枝探出墙头的桂花或石榴,彰显着主人的雅致与富足。

巷子的尽头,一座气派的府邸赫然在目。黑漆大门上嵌着铜制的兽首门环,门前两座雕刻精美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高高的门楣上悬挂着“方府”二字的匾额。这里就是商铁口中那个需要仰望的存在。

商铁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商砚辞却面色如常,径直上前,握住冰凉的铜环,“叩叩叩”地敲响了方家的大门。

门环叩击在厚重门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弄里显得格外清晰。商铁的心也跟着那声音一紧一紧的。他紧张地搓着手,压低声音对儿子说:“小子,这可是方家啊,你敲他们家门做什么?他们家可是和官老爷有关系的,搞不好我们可是要吃板子的呀。”他的眼神里满是惶恐,仿佛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后藏着择人而噬的猛虎。

“老爹,相信我就行,不会吃板子的。”商砚辞笃定地说道,他的镇定与父亲的慌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道缝,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杂役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们父子二人。“你们找谁?”

商砚辞没有多言,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质令牌,递了过去。那杂役本是一脸不耐,可见到这块令牌,脸色骤变,瞬间变得恭敬无比。他连忙将大门完全敞开,躬身道:“原来是商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二位请进,小姐已经吩咐过了,请到会客厅稍坐,她一会儿就到。”

商铁眼睁睁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前一刻还戒备森严的豪门,下一刻就因为一块小小的牌子而门户大开,杂役的态度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被商砚辞拉着衣角,浑浑噩噩地迈进了那高高的门槛,脚下仿佛踩着棉花。

一入方府,便是一个开阔的庭院。迎面是一座巨大的太湖石假山,形态嶙峋,宛如鬼斧神工,石上攀附着青苔与藤蔓,平添几分古意 。假山旁是一片小小的竹林,秋风穿过,竹叶沙沙作响,声音清雅。绕过假山,脚下是蜿蜒的青石小径,小径两旁是精心打理的花圃,虽已入秋,仍有几株晚菊开得正盛。他们沿着雕花的木质游廊前行,廊外便是一池碧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残荷,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在水中悠然游弋。这宅院的布局,一步一景,移步换景,将江南园林的精巧雅致体现得淋漓尽致,处处透着一种“润、幽、雅”的境界 。

商铁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乡下老鼠掉进了米缸,眼睛都不够用了。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儿子身后,生怕一脚踩坏了地上的砖,一头撞上了名贵的木。走了好一段路,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商砚辞,压低声音,又惊又奇地问道:“你……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能让方家对咱们这么毕恭毕敬的?”

“哎呀,这可说来话长了。”商砚辞不想过多解释,便随便打了个哈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说话间,他们被带到了一间雅致的会客厅。厅内的陈设看似简约,实则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家具是上好的花梨木所制,打磨得光滑油亮;墙上挂着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里的博古架上摆着几件色泽温润的瓷器,空气中还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商铁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只敢坐半个屁股,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绷得笔直。商砚辞则显得从容许多,他端起杂役奉上的茶,轻轻吹了吹,浅啜一口,目光则在打量着这间屋子,心中暗自评估着方家的财力与品位。

没过多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只见一个身着秋香色比甲、内衬月白绸衫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方琅琊 。她梳着精致的发髻,斜插一支点翠嵌宝的簪子,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中又带着一丝英气。当她看到商砚辞身边还坐着一个神情拘谨的长辈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快步上前,没有先理会商铁,而是直接将商砚辞拉到一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切地问道:“他…… 他也是?”

“不是,”商砚辞平淡地摇了摇头,“他是我爹。 ”

“你把你爹叫来干嘛啊?”方琅琊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嗔怪与担忧,“事情要是败露了怎么办?”

“什么事情败露?”商砚辞故作不解地反问。

“咱们是穿越者的事啊!”方琅琊急得跺了跺脚,“不是你告诉我的要低调,要隐藏自己,不然会死得很惨吗?你怎么还主动把家人牵扯进来?”

商砚辞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中了然。他知道,方琅琊虽然表现得像个精明的商人,但内心深处,对于这个陌生的时代依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全感。他耐心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说的低调,是不要张扬我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实,不要做出惊世骇俗、无法解释的举动。但这不代表我们要孤军奋战。”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而长远:“你想想,我们要做的,是开启这个时代的工业化。别说两个人,就是两百人、两千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完成。这是一项需要几代人前赴后继的伟业。我们不可能永远躲在幕后,凡事亲力亲为。我们需要培养人才,建立一个绝对可靠的核心团队。而这个团队的基石,不就应该是我们最亲近、最信得过的人吗?”

方琅琊愣住了,商砚辞的这番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了她的心上。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将穿越者的身份当成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却从未从如此宏大的角度去思考未来。

商砚辞继续说道:“我爹是个铁匠,他一辈子都在和炉火、钢铁打交道。对于即将开始的炼焦和炼钢,没有人比他更有实践基础,也更值得我信任。他是我在这个时代唯一的根。同样的,你也应该把你最信得过的仆役、管事带上。我们需要的不只是工匠,还需要懂得管理、忠心耿耿的人。今天,我们炼出来的焦炭,不仅仅是一种新燃料,它更是一块试金石,用来考验我们身边的人,筛选出未来能够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伙伴。”

他看着方琅琊,目光灼灼:“焦炭一旦炼成,就是炙手可热的商品。无论是卖给冶铁的工坊,还是供给城里的富户冬天取暖,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第一桶金,我们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而这就需要一个绝对忠诚的团队。”

方琅琊被商砚辞这番充满远见和煽动性的话语深深震撼了。她原本只是将这次合作看作一次新奇的商业投机,但现在,商砚辞为她描绘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蓝图。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胸口因激动而起伏。她紧紧抿着嘴唇,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行!”

说罢,她再无半分犹豫,转身便扬声唤来管家,干脆利落地吩咐道:“去,把府中身家清白、最是得力的七八个仆役都叫来,再备好马车,我们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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