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暗潮涌动,密卫来袭
夜风猎猎,古寺钟声未歇,残烛在风中摇曳不定。
佛堂内一片死寂,吴婆婆冰冷的尸身横卧于地,而那封来自兵部侍郎江慎之的密信,则被顾景珩收入袖中。
沈清棠立在一旁,面色沉静,眼神却如寒潭般幽深。
“走。”顾景珩低声道,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与决断。
两人迅速离开佛堂,一路绕过偏殿回廊,回到厢房内。
门一合,屋内顿时只剩彼此呼吸交织的声音。
顾景珩将信取出,轻轻展开,纸张微微泛黄,字迹工整而凌厉:
> “九转金丹已炼成三炉,江南布防图亦按期送达北境。江大人可安心行事。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必取大宁半壁江山。”
沈清棠瞳孔微缩,指尖轻触纸上墨痕,眉头蹙得更深:“九转金丹……是江湖传说中那位神秘道人所炼制的灵药?据说服之可延年益寿、百毒不侵?”
“不止如此。”顾景珩声音低缓,“它还是某些权贵梦寐以求的‘长生’钥匙。”
他顿了顿,目光凝重:“而江南……正是我母妃当年隐居之地。”
沈清棠心头一跳,抬眼望向他:“你是说,这背后牵涉到的不只是北境细作,还有朝堂上的大人物?”
“恐怕比你想的更深。”顾景珩眸色暗沉,语调冷冽如刀,“若不是这封信落入我们手中,怕是连宫中也不会察觉,这位江大人竟有如此野心。”
沈清棠咬唇,心中翻涌着疑问:“此人究竟是谁?竟能指挥北境细作,还敢染指九转金丹之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白芷推门而入,神色凝重。
“我刚从绣衣司调出三年内的官职调动记录。”她将一叠卷宗放在桌上,翻至其中一页,“这个人——江慎之,三年前突然升任兵部侍郎,圣上对其颇为器重。更奇怪的是,他背后似乎有军方支持。”
沈清棠皱眉:“难怪能动用密卫。”
“密卫?”顾景珩冷笑一声,“那是直属兵部,由皇帝亲自掌控的影子部队。若他能调动他们,说明……他在宫中的地位远超我们的想象。”
白芷点头:“而且他行踪极为低调,几乎从未公开露面。外界对他的传闻寥寥无几。”
“越是低调的人,越值得警惕。”沈清棠喃喃道。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顾景珩瞬间起身,眼神凌厉如刃,左手已摸出藏于袖中的银针。
几乎是同时,破窗而入的数名黑衣人手持短刀,动作迅捷,杀气腾腾!
“来者何人!”顾景珩冷喝,身形一闪,避过一刀,顺势将一枚银针射入对方咽喉!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沈清棠也不遑多让,手中早已捏住随身携带的一截苏绣丝线,手腕一抖,丝线如蛇一般缠住另一刺客的手腕,借力一扯,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看来,是冲我们来的。”她冷冷开口,眼中毫无惧意。
又有一名刺客直扑顾景珩而来,后者脚下一旋,避开锋芒,反手再甩两枚银针,精准地插入对方颈侧穴位,刺客顿时僵住,倒地不动。
白芷拔出短匕,与另一名敌人周旋,几招之下便占据上风,逼其退至墙角。
混乱之中,一名黑衣人突施暗器,朝着沈清棠胸口飞去!
顾景珩眼疾手快,袖中银针一扫,将暗器尽数击落,随即身形暴起,一脚踹在那人胸口,将其踢飞撞上墙壁,晕死过去。
战斗很快结束。
五名黑衣刺客,四死一活。
“留下一个,是为了审问。”顾景珩缓缓收回袖中银针,神情冷漠如霜。
沈清棠走到那名昏迷的刺客面前,蹲下身,伸手挑开他的衣襟,目光落在腰间一块微不可察的暗纹之上——
那是……
“密卫。”她低声道,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惊心动魄的冷意。
顾景珩闻言,眼神骤然锐利。
“果然,是冲着那封信来的。”
白芷也上前查看:“看来这个江大人,已经注意到我们的行动。”
沈清棠站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警铃大作。
这场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她的母亲之死……也许,并不只是侯府的阴谋那么简单。
她攥紧拳头,低声呢喃:“我们不该碰这件事?呵……偏偏,我就是要碰。”
顾景珩站在她身后,目光幽深,静静望着她倔强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天边乌云渐聚,雷声隐隐,仿佛一场更大的风雨即将降临。
【第378章】风起江南,密谋初现
厢房内烛火摇曳,空气中仍弥漫着方才激斗后的血腥气。
沈清棠立于昏迷刺客身前,眉眼沉静如水,纤细的手指却紧紧攥着袖角。
“这是密卫的标记。”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重,却字字如钉。
顾景珩站在一旁,目光冷冽地扫过那人身上的纹路,低声说道:“密卫隶属兵部,直属皇帝,非得圣旨或兵部尚书亲令不可动用。若此人真是江慎之派出的——”他顿了顿,语气渐冷,“那他,已经越界。”
白芷皱眉:“但问题是,这个人死不开口。”
果然,被点了哑穴的刺客此刻眼神狠厉,尽管已落入敌手,却毫无惧色,反倒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沈清棠蹲下身,轻声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们自有办法知道你想藏的东西。”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风声掠过,紧接着,门被轻轻叩响两声。
慧空大师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合掌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老衲劝你们一句,尽快离开江南。”
沈清棠抬头望向这位年迈却睿智的老僧人,语气平静:“大师为何这么说?”
慧空叹息一声:“贫僧虽居山中,却并非聋子瞎子。江慎之此人身负大权,背后势力盘根错节,连朝廷都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你二人年纪轻轻,若因此卷入风波,恐难全身而退。”
屋内一时沉默。
片刻后,顾景珩忽然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大师所言极是,但有些事,不是能不能,而是该不该。”
慧空望着他,
“你们……当真不愿走?”老僧声音低缓,透着一丝劝诫。
沈清棠缓缓起身,眸光坚定如铁:“我母亲之死,侯府欺我辱我,我便一一讨回。如今发现这背后牵扯更深,难道要我视而不见?呵,这不是我的性子。”
顾景珩站在她身旁,轻声道:“越是这样,越不能退。”
慧空久久未语,最终长叹一声,合掌作礼:“既如此,愿菩萨保佑二位。”
待他离去,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良久,顾景珩忽然低声对沈清棠道:“我想去一趟兵部。”
沈清棠怔了一下,旋即挑眉:“你是说……去找那位江大人?”
“没错。”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已经注意到我们,那就别怪我先一步上门拜访。”
沈清棠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不是惊愕,而是安心。
“乔装成什么身份?”她问。
“太医院使者。”顾景珩淡淡道,“理由,是送药材。”
门外脚步声响起,白芷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新卷宗:“我已经开始布控,明日一早,便可提供兵部最近几日的出入记录。”
沈清棠微微一笑,唇角扬起一抹凛然的弧度。
这一夜,江南风雨欲来,暗流汹涌。
而他们,即将踏入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