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第五天,林小雪注意到黑夫人穿着正式,正在叮嘱李冬梅什么。
这是个好兆头——意味着黑夫人真的要外出。
下午的惩罚时间比往常短,而且阿杰的惨叫声明显是表演性质的——他没那么痛苦。
很快来到晚上,警卫送来晚餐后锁门离开。林小雪立刻站到床上,试图看能否够得到通风口。
但还是差一大截。
正当她绝望时,通风口的盖子突然被顶开,一根用床单编成的绳子垂了下来。
林小雪抓住绳子试了试,足够结实。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手臂因连日的抽血而虚弱无力,但她咬牙坚持。快到通风口时,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伸出来拉了她一把。
原来是阿杰,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躲过警卫的监视。
阿杰的脸在昏暗的通风管道里显得格外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的左臂用撕破的t恤固定着,脸上有新添的伤口,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走,”他耳语道。
“管道通向后厨,那里有个送货用的侧门。”
两人在狭窄的管道里匍匐前进,阿杰在前方带路。管道里满是灰尘和蜘蛛网,林小雪的白色病号服很快就脏了。阿杰因手臂的伤而疼得直冒冷汗,但他没有停下。
“到了,”阿杰停在一个通风口前,小心地推开盖子。
“下面是个储物间,应该没人。”
他们顺着货架爬下来,果然是个放清洁用品的小房间。
阿杰从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警卫在打瞌睡,我们绕过去。”
两人悄悄溜出储物间,贴着墙根移动。厨房里散发着剩饭和油脂的气味,案板上还放着几把刀。
阿杰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拿——他不想杀人。
侧门近在咫尺,阿杰试着推了推,没锁!两人闪身出门,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他们正处在建筑的后方,不远处就是围墙。
“快跑!”阿杰拉着林小雪冲向围墙。
可是这边围墙比想象中高,而且光滑无攀爬点。
阿杰蹲下:“踩着我上去!”
林小雪犹豫了:“那你怎么办?
“我会跟上,快!”
林小雪踩上阿杰的肩膀,他忍着伤痛慢慢站起来。林小雪够到了墙头,奋力爬上去。围墙顶部真的有铁丝网,但年久失修,她找到一个缺口钻了过去。
“跳!”阿杰在下面低声喊道。
林小雪闭上眼睛跳了下去,落在松软的泥土上。她抬头看墙,等待阿杰出现。
几秒钟后,阿杰的头出现在墙头。他正要翻越时,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站住!”
一道手电光照在阿杰身上,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阿杰加速攀爬,但一个警卫抓住了他的腿。
“跑!林小雪,快跑!”阿杰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林小雪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阿杰被拖回墙内。警卫的殴打声和阿杰的闷哼声清晰可闻。她应该逃跑,但双腿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还有个小的在外面!”一个警卫喊道。
林小雪这才惊醒,转身往树林里跑。
没跑几步,她就被树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等她挣扎着爬起来时,两个警卫已经翻过围墙,手电光柱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抓住她!”
林小雪继续跑,但很快被追上。
一个警卫揪住她的头发,另一个扇了她一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小贱货,看你能跑哪去!”
他们粗暴地拖着她往回走。
经过围墙时,林小雪看到阿杰被按在地上,满脸是血。一个警卫正用警棍猛击他的腹部,每打一下,阿杰就蜷缩一下,但没发出声音。
“阿杰!”林小雪哭喊着。
阿杰抬起头,用那只没肿的眼睛看着她,无声地说了什么。
林小雪看懂了——“活下去”。
两人被分开押回。
林小雪被带到黑夫人面前时,后者刚回来,还穿着晚礼服,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像个刚参加完慈善晚会的贵妇。
“我真的很失望,林小雪,”黑夫人叹息道。
“我以为你们逃跑失败了就会老实。”她优雅地脱下长手套。
“看来常规方法对你没用。”
她示意警卫把林小雪按在一把特制的椅子上,固定住手脚。
“知道吗?疼痛是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老师,”黑夫人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棒,“我会教你永远记住这一课。”
金属棒通电后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当它接触到林小雪的手臂时,剧烈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那感觉像有一万只火蚁同时在咬她,疼痛直钻骨髓。
“这是为第一次逃跑,”黑夫人冷静地说,又在林小雪另一条手臂上点了一下,“这是为第二次。”
林小雪痛得几乎昏厥,汗水浸透了病号服。
“至于那个男孩…”黑夫人放下金属棒,“他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更高代价。”
她命令警卫把林小雪带到“观察室”。那是一个有单向玻璃的小房间,正对着惩戒室。林小雪被强迫观看阿杰接受“惩罚”的全过程。
老刘用特制的皮鞭抽打阿杰的背部,每一下都带起一道血痕。李冬梅则在一旁计时——整整三十鞭。
阿杰咬着一块皮革,疼得浑身发抖,但拒绝求饶。
最后,黑夫人亲自上场。她戴着手套,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
“这是最新配方,”她对玻璃后的林小雪说,知道她在看。
“不会留下永久伤害,但疼痛感会增强十倍。”
她用针管抽取液体,注射进阿杰的手臂。几秒钟后,阿杰的身体剧烈痉挛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瞪得几乎凸出眼眶。
“不!停下!求求你!”林小雪拍打着玻璃哭喊,“都是我的错,惩罚我吧!”
黑夫人微笑着摇摇头:“这才第一针。还有五针,除非…”
“除非什么?”林小雪急切地问。
“除非你告诉我,你父亲的研究笔记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小雪崩溃大哭。
“爸爸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黑夫人叹了口气,又注射了第二针。阿杰这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弹跳着,直到被束缚带勒出血痕。
“停下!我说!”林小雪尖叫,“爸爸的书房,书房里有个暗格,可能在那里。”
黑夫人满意地放下针管:“早这样多好。”
她对老刘说,“把他关进水牢,明天再折磨他。”
林小雪被带回原来的房间,这次窗户被钉死了,门上加了两道锁。她蜷缩在床上,为背叛父亲而羞愧,又为救了阿杰而庆幸——至少她希望自己救了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