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那片新区工地,感觉已然不同。高楼拔地而起,已经有了雏形,但空气中依然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滞涩,普通人感觉不到,但在我感知里,就像清新的画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滤镜。
项目经理把我带到了临时板房里的监控中心。几块大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施工区域的实时画面,一个年轻的工程师正愁眉苦脸地看着不断弹出的虚假警报。
“李大师,您看!又来了!”经理指着屏幕。画面里一个工人明明戴着黄色安全帽,系统却用红框把他标出来,显示“未佩戴安全帽”。另一个区域明明空无一物,系统却预警“人员非法入侵”。
我凑近屏幕,尝试集中精神去“感知”。这一次,我不仅用萨满的感知力,也调动了我作为数据分析师的老本行。
在我的“视野”里,那些冰冷的数据流和算法判断,仿佛也带上了一丝颜色和情绪。正常的数据是平稳的蓝色流,而那些错误的警报,则夹杂着细微的、跳动着的黑色和红色的噪点——那正是残留煞气的能量特征!
它们像微小的病毒,侵入了AI系统的数据采集端(摄像头传感器)甚至是处理程序,扭曲了数据的本来面貌,导致AI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这不是中邪,这是……数据污染!一种灵异层面的数据污染!
“问题不在代码逻辑,在数据源和运行环境。”我下了判断。
经理和工程师一脸懵逼:“啥意思?”
“意思是,工地某些区域的磁场或者能量场还是不稳定,影响了电子设备的正常工作,导致采集到的图像和数据本身就‘失真’了。”我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停工吧?”
“不用。”我有了主意,“给我最高权限,接入你们的监控系统后台。”
在工程师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我坐到了电脑前。我的双手放在键盘上,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这一次,我不仅仅是敲代码。
我一边快速地编写着一段简单的过滤算法,试图识别和过滤掉那些被“污染”的异常数据帧;一边在心中默诵起刘老爷子教的净心咒,并将一丝微弱的、经过我引导的平和能量(借助口袋里那根乌鸦羽毛的残留暖意),通过我的指尖,缓缓注入……注入到键盘?注入到数据流里?
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操作原理是啥,完全是野路子的直觉——既然煞气能污染数据,那平和的力量能不能“净化”数据?
我的代码负责从逻辑层面过滤,我的“意念”则尝试从能量层面净化。
屏幕上的代码飞快滚动,而我额角也渗出了细汗。这种同时调动逻辑思维和灵性感知的操作,极其耗费心神。
旁边的工程师看得眼花缭乱,嘀咕道:“这写的是啥?没见过这种库啊……这注释怎么像是咒语……”
突然,屏幕上那些不断弹出的虚假警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几分钟后,竟然完全消失了!监控画面恢复了正常,准确识别着工人们的安全装备和行动。
“卧槽!神了!”工程师忍不住爆了粗口,“李大师!您这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高级算法?”
我长吁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心里爽翻了天。
“商业机密。”我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算是……一种定制化的数据清洗服务吧。”
离开工地时,项目经理千恩万谢,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比王总给的奖金实在多了。
我看着这座城市的天际线,心中豁然开朗。
也许,我根本不需要在两个身份之间做选择。
我可以既是数据分析师,也是萨满。
我的战场,既在服务器机房,也在灵界缝隙。
我的武器,既是代码算法,也是鼓声咒语。
我不再是行走在两个世界边缘的异类,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和力量感在我心中升起。
都市萨满,这就是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