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江辰和刘亦菲两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刘亦菲把玩着衣角，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江辰，我听人说，像你这样的超级强者，大多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少说也得七八十岁，可你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岁，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实力？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天生异禀？”
她这话问得坦诚，眼里满是好奇。毕竟，江辰的实力和他的年龄实在太不匹配，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江辰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眼神沉静得像深潭。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我从小就开始练，但后来力量被封印了，前几年才解封。我师傅说，让我先体验人生百态，再谈其他。”
这算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谎言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得到了上古传承，才拥有了这身匪夷所思的力量——那样的事太过惊世骇俗，说了也未必有人信，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亦菲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我还听说，你从小就是孤儿，无依无靠……那时候没有实力傍身，活得应该很辛苦吧？”
江辰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的确很辛苦。”
那些孤苦无依的日子，像褪色的老照片，虽然模糊，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涩味。
“给我讲讲吧。”刘亦菲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你从来没说过小时候的事。”
江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些尘封的记忆忽然翻涌上来。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说我高中毕业那年吧，考上了大学，却没钱交学费。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就想着出去打工挣钱。”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刘亦菲却能听出其中的艰辛。
“我去工地上搬过砖，去餐馆洗过碗，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江辰的目光落在窗外，像是穿透了时光，“那时候总有人骗我，说好的工钱，干到最后要么少给，要么干脆不给。有一次，我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老板卷着钱跑了，我身无分文，在桥洞下睡了三天，饿了就去捡别人剩下的馒头。”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最后学费还是没凑够，大学终究是没上成。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是高中文化。”
那些日子，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还要提防着形形色色的人，其中的冷暖，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后来力量解封，实力大增，那些记忆也从未真正消失。
刘亦菲听得眼圈都红了，她从小家境优渥，从未体会过这样的艰辛。她想象着年少的江辰，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挣扎求生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发酸。
“那时候……一定很难吧。”她声音哽咽，伸手想去碰江辰的手，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江辰收回目光，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微微一动，语气柔和了些：“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都过去了。那些苦难磨砺了他的筋骨，也让他更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
刘亦菲吸了吸鼻子，用力点点头：“嗯，现在好了。以后……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温柔。
江辰看着她，忽然觉得，把这些尘封的往事说出来，似乎也没那么难。至少，眼前的人是真心心疼他的。
阳光依旧温暖，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格外柔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在这一刻，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天快黑的时候，江辰才起身告辞。刘晓丽和刘亦菲送到门口，反复叮嘱他有空常来，刘亦菲还塞给他一个保温桶，说是让他带回去的点心。
坐上车，青凤立刻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八卦的光芒：“可以啊江辰，我看你俩有戏！看不出来啊，你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大明星刘亦菲拿下了？”
她啧啧称奇：“本来以为你是块捂不热的木头，没想到是个神级泡妞高手。刘亦菲是什么人？14岁就火遍全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达官贵人、商场巨鳄，追她的能从这儿排到天安门，一波接一波的，结果呢？最后居然被你这家伙捡了漏。”
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瞥了她一眼：“什么叫捡漏？说话这么难听。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不是还有你吗？”青凤脱口而出，语气带着点玩笑的痞气，“有你这个最强备胎在，大不了最后实在没人要，就嫁给你了。”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自己先愣住了，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刚才那话纯属脱口而出，可说完之后，心脏却不争气地“砰砰”直跳，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江辰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只见青凤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哪还有平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心里莫名一动，随即又压了下去，干咳一声，打破沉默：“别胡说八道。”
“谁胡说了！”青凤抬起头，强装镇定地瞪了他一眼，可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我……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以为我真愿意嫁给你啊？冷冰冰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她什么时候对江辰有这种感觉了？是他刚才在刘亦菲家，安静听刘亦菲说话时的样子？还是他偶尔流露出的、不同于平时冷硬的温柔？
江辰没再接话，专心开着车。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青凤偷偷看着江辰的侧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
她忽然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车子很快到了金盾局家属院。江辰停下车，青凤几乎是逃一般地推开车门：“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江辰回应，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江辰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副驾驶座上的保温桶，也下了车。
走到院子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青凤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丫头，今天倒是难得露出了点小姑娘家的样子。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江辰提着保温桶走进院子，心里却不像往常那样平静。青凤那句“大不了就嫁给你了”，还有她泛红的脸颊，总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纷乱的念头抛开。不管怎么说，青凤在他心里，更像是个需要人看着的妹妹。
至于刘亦菲……江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保温桶，嘴角微微上扬。或许，有些事情，真的可以慢慢来。
院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温暖而静谧，仿佛能包容所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