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盟的晨雾刚漫过东向石墙，就被一阵急促的骨哨声划破。守墙的青壮木松猛地直起身，手按在腰间的铜铁矛上 —— 这哨声是 “敌情预警”，他昨天刚跟着阿平学过，短促的 “呜呜” 声连响三次，代表有敌人靠近。
木松踮着脚往山道尽头望，晨雾里隐约晃出几个黑影，手里的长矛在微光下泛着冷光。他赶紧从墙垛后探出头，对着广场方向大喊：“东向山道有敌人！像是赤虎部落的人！”
喊声刚落，山魁就提着铜铁矛从议事石屋方向奔来，身后跟着十个青壮，脚步踩在结霜的地上，发出 “咯吱” 的脆响。“木松，看清有多少人没？带的什么武器？” 山魁扒着石墙往山道看，雾气太浓，只能看到黑影在慢慢靠近。
“大概十五六个，手里有长矛，好像还有弓箭！” 木松声音发紧，他第一次遇到敌人，手心都冒出了汗。山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石墙够高，还有壕沟和绊索，他们攻不过来。你去报信，让阿平带侦查组从侧面绕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只来了这些人，有没有埋伏。”
木松应声往广场跑，路过暖棚时，还不忘喊了句：“小禾姐，赤虎部落来了！山魁首领让防着点！” 小禾正蹲在早粟田里除草，听到喊声立刻站起来，手里还攥着沾泥的草叶：“知道了！我让木部落的人把暖棚的茅草扎紧，别让他们烧了！”
阿平很快带着五个侦查组青壮赶来，每人都穿着灰褐色麻布衣服，往山道侧面的树林里钻。他们猫着腰，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走了约莫半里地，阿平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 前面的树丛里，藏着七个赤虎部落的人，手里都拿着弓箭，箭头是磨尖的石镞，正对着石墙的方向。
“原来有埋伏，” 阿平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青壮山风说，“你回去报信，说赤虎部落正面十五人，侧面埋伏七人，让山魁首领分兵对付。我们在这儿盯着，别让埋伏的人偷袭。” 山风点点头，悄悄往回跑，阿平则带着剩下的青壮，在树丛里找好隐蔽处，手里的铜铁矛对准了埋伏的赤虎族人。
石墙这边，赤虎部落的人已经走到壕沟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把铜矛，矛尖闪着冷光 —— 正是赤虎部落的副首领赤狼。“龙盟的人听着！把抢我们的粮车还回来，再送五十斤粟米、十把铜铁工具，不然我们就拆了你们的石墙！” 赤狼的嗓门很大，震得晨雾都散了些。
山魁站在石墙上，手里的铜铁矛指向赤狼：“想要粮车和工具？先打赢我们再说！你们抢了青木林那么多部落，现在还敢来撒野，真当我们龙盟好欺负？”
赤狼冷笑一声，挥手让身后的族人往前冲：“给我冲！拆了石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十五个赤虎族人举着长矛，踩着碎石往石墙跑，刚到壕沟边，就有人踩中了绊索 ——“哗啦” 一声，藏在草丛里的铁钩弹起来，勾住了那人的裤腿，他重心不稳，摔进壕沟里，疼得大叫。
后面的人想绕开，石墙上的青壮已经举起了投石机 —— 之前沙木赶制的投石机，能扔八十斤重的石块。山魁大喊一声 “放”，石块 “呼呼” 地飞出去，砸在赤虎族人中间，两个人被砸中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侧面的树林里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斗声 —— 阿平带着青壮冲了出去，铜铁矛戳向埋伏的赤虎族人。那些人正盯着石墙，没防备身后有人，瞬间被戳倒三个，剩下的四个转身想跑，又被山风带的援兵堵住，没一会儿就都被捆了起来。
赤狼看到埋伏的人被抓，心里慌了，转身想跑，山魁已经从石墙上跳下来，铜铁矛对准了他的后背：“想跑？晚了！” 赤狼只好停下脚步，不甘心地举起铜矛投降：“我认输！别杀我，我们再也不来抢了！”
山魁让人把赤狼和其他俘虏捆起来，带到广场上。木部落的族人听说抓了赤虎部落的人，都围过来看，木禾指着赤狼，对身边的族人说：“就是他们烧了我们的石屋，抢了我们的粟米，现在终于被抓了！”
那时很快赶到广场，看着满地的俘虏，对阿平说：“去查查这些人里有没有赤牙，要是有，单独关押；没有的话，按龙盟规矩，让他们挖矿抵债，一斤铁矿抵一斤粟米，抵完就能走。”
阿平很快查完，回来报告：“首领，没有赤牙，赤狼说赤牙在部落里守着剩下的粮，没敢来。这些人里有五个是之前抢青木林的，手上有血债，要不要严惩？”
那时想了想，对赤狼说：“你们抢了部落，还伤了人，按规矩该严惩。但要是你们愿意说清楚赤虎部落的情况 —— 有多少人、武器放在哪儿、粮还够吃多久，我就从轻处置，让你们少挖一半铁矿。”
赤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赤虎部落现在还有八十多人，铜矛有十五把，弓箭二十把，粮只够吃十天，赤牙正打算再去抢西边的河部落。”
那时让阿平把赤狼的话记下来，然后把俘虏分成两拨：有血债的五个，去黑石山挖铁矿，每天挖三十斤，抵完五十斤粟米的债才能走；剩下的十个，跟着木部落种早粟，每天种半亩，抵完二十斤粟米的债就放他们回部落。
处理完俘虏，广场上又恢复了忙碌。木禾带着赤虎俘虏去早粟田，教他们怎么除草、松土：“你们好好干，早点抵完债，就能回部落了。要是敢偷懒，贡献榜记着，债只会越欠越多。” 俘虏们不敢怠慢，拿起石锄跟着除草，动作虽然生疏，却不敢停下。
暖棚里，小禾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早粟 —— 刚长到一寸高的早粟，叶子上出现了不少小洞，像是被虫子咬了。木禾进来看到，赶紧说：“这是稻虫，专吃谷物叶子，我们以前在青木林遇到过，用艾草熏就能治！”
小禾眼睛一亮：“艾草？林苗姑娘那里好像有，我去拿！” 她很快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晒干的艾草，木禾教她把艾草捆成束，放在早粟田边点燃，淡淡的烟雾飘在田里，没一会儿，就有小虫子从叶子上掉下来，死在了地上。
“太好了！” 小禾高兴地说，“木禾，多亏了你，不然早粟就被虫子吃了。我这就去贡献榜记上你的功劳，算你‘除虫护早粟（抵粟米 10 斤）’！” 木禾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 —— 在龙盟，连帮着除虫都能算贡献，这样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当天上午，石牙部落的运输队到了 —— 石坚带着五个石匠，推着三辆木车，车上装着一百斤铜铁矿，还有十面新做的石磨。“阿石首领！” 石坚老远就喊，“我们首领让送铜铁矿来，还说这石磨比上次的更好，磨粉更快！”
那时迎上去，看着木车上的铜铁矿，黑中泛绿，都是上好的富矿：“辛苦你们了，路上好走吗？有没有遇到野兽？”
“好走！山道拓宽后，木车跑起来快多了，” 石坚笑着说，“我们还遇到了河部落的人，他们说听说龙盟打跑了赤虎部落，想跟我们打听龙盟的贡制，说不定以后也会来投奔呢！”
那时很高兴：“要是河部落愿意来，我们欢迎！你们先歇会儿，阿果去准备草药茶和粟米饼，吃完了再把铜铁矿送到冶铁坊，石磨分给各部落，让大家磨面更方便。”
石坚跟着阿果去休息，石匠们则帮着把铜铁矿搬到木车上，准备送去黑石山。路过锻造坊时，沙木正拿着新锻打的铜铁镰出来，看到石匠们，高兴地说：“来得正好！这铜铁镰是用你们送的铜铁矿炼的，比之前的更韧，割粟米快得很，等收割的时候，给你们石牙部落送十把！”
石匠们听了，都露出羡慕的表情，石小赶紧说：“沙木师傅，我们跟着学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能自己锻打铜铁镰啊？”
“等你们能独立炼出合金条，我就教你们，” 沙木笑着说，“你们这次送的铜铁矿够多，下午就能炼出十根合金条，明天就能教你们锻打，好好学，以后石牙部落的工具就能自己做了！”
石小高兴地答应，跟着石匠们往黑石山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黑石山的冶铁坊里，沙木和石翁正在准备炼合金。石翁拿着铁锤，把铜铁矿敲成鸡蛋大小的块，动作比之前熟练多了，每一块都敲得大小均匀。“沙木师傅，” 石翁一边敲一边说，“赤虎部落被打跑了，以后龙盟是不是能安心发展了？我们石牙部落打算再派二十个石匠来，帮着砌环绕龙盟的石墙，防着其他部落来犯。”
“好啊！” 沙木高兴地说，“有了石墙，龙盟就更安全了。等我们炼出更多合金，做更多的铜铁工具，再把山道修到河部落，以后周边的部落都会来跟我们合作，就再也不用怕有人来抢了。”
两人聊着天，很快把矿石按比例装进炼炉。风箱 “呼哧呼哧” 地响，炉子里的火苗从淡红变成橘黄，最后变成耀眼的白色。沙木用铁条探了探温，对石翁说：“温度够了，准备出铁水！”
石翁赶紧把石模推到炉底，沙木打开出铁口，通红的铁水 “哗啦” 流出来，顺着陶槽滑进石模，热气把两人的脸都熏得通红。“这次的铁水比上次的更纯，” 沙木看着铁水，笑着说，“炼出来的合金条肯定更韧，能锻打二十把铜铁镰！”
铁水冷却后，沙木敲开石模，里面的合金条泛着淡金光泽，用手掰了掰，弯曲的幅度比之前更大，却没断。“成了！” 石翁激动地说，“我们现在能炼出这么好的合金，以后就算遇到比赤虎部落更强的敌人，也不怕了！”
当天下午，沙木开始教石匠们锻打铜铁镰。他把合金条烧红，放在铁砧上，用铁锤敲打镰刃的形状：“镰刃要弯，这样割粟米时能勾住秸秆；镰柄要缠麻布，防滑，握着也舒服。” 石匠们围着看，石小还拿着木炭在兽皮上画下来，生怕错过细节。
石坚也跟着学，他拿起烧红的合金条，学着沙木的样子敲打，虽然镰刃有点歪，却也像模像样。“等我们学会了，就能给石牙部落做铜铁镰，” 石坚高兴地说，“以后收割粟米，再也不用石镰了，能省不少力气！”
广场上的贡献榜又更新了 ——“山魁带青壮打退赤虎反扑（抵粟米 50 斤）”“木禾除虫护早粟（抵粟米 10 斤）”“石牙部落送铜铁矿 100 斤（抵粟米 200 斤）”。族人路过时，都忍不住停下来看，盐山看到石牙部落的贡献，笑着对身边的族人说：“石牙部落贡献这么多，月底肯定能换不少铜铁工具，我们盐部落也得加油，多晒盐砖，争取换把铜铁锄！”
傍晚时分，林苗带着草药棚的族人，给黑石山的矿工送草药。她看到赤虎部落的俘虏在挖矿，有的手上磨出了水泡，就过去给他们涂草药膏：“这药膏能止痛，你们挖矿时戴上皮手套，能少磨点泡。”
俘虏们有些意外，一个叫赤小的年轻俘虏小声说：“你们为什么不打我们？还给我们涂药膏？”
“龙盟的规矩不是打人，是让你们赎罪，” 林苗笑着说，“你们好好挖矿，抵完债就能回部落，要是愿意留在龙盟，也能像我们一样攒贡献换物资，不用再靠抢过日子。”
赤小低下头，没再说话，手里的铁镐却握得更紧了 —— 他以前跟着赤虎部落抢东西，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心里第一次有了 “不用抢也能过日子” 的念头。
当天晚上，议事会召开，首领们围着兽皮地图，讨论后续的计划。那时指着地图上河部落的位置：“河部落离我们不远，赤牙打算去抢他们，我们得提醒他们，顺便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龙盟合作。阿平，你明天去河部落，带些菠菜种和粟米，跟他们说说龙盟的贡制，要是他们愿意，就请他们来龙盟看看。”
阿平领命：“首领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一定把话带到。”
竹老拄着拐杖，指着地图上黑石山的矿洞：“现在铜铁矿越来越多，冶铁坊得扩大，我建议在矿洞旁再盖两座炼炉，这样每天能多炼三十斤合金，武器和工具的产量能翻一倍。”
沙木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石牙部落的石匠来了，正好能帮着砌炼炉，月底前就能完工，下个月就能投产。”
山魁则说：“东向石墙还得加固，再挖两道壕沟，放上更多绊索和铁钩，要是赤牙再来，让他们有来无回。另外，我们得训练青壮，每天早上练一个时辰的矛术和投石，提高战斗力。”
首领们纷纷同意，各自领了任务，议事会结束时，外面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广场上的篝火还在燃烧，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阿平带着菠菜种和粟米，骑着马往河部落走。路过早粟田时，看到木禾带着赤虎俘虏在浇水，早粟已经长到两寸高，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光。“木禾，我去河部落，要是他们愿意来，以后你们又多了个伙伴！” 阿平笑着喊。
木禾抬起头，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带他们来看看我们的早粟，让他们知道跟着龙盟能种出好庄稼！”
阿平笑着点头，骑着马往东边走。阳光洒在山道上，照亮了路边的野草和远处的山林，他心里充满了希望 —— 龙盟会越来越好，会有更多的部落加入，会有更多的粮食、更多的工具，再也不用怕任何人，再也不用饿肚子。
黑石山的冶铁坊里，沙木和石翁已经开始砌新的炼炉。石匠们搬着青石，石小拿着石凿，在石块上凿出凹槽，让炼炉的石墙更结实。“等新炼炉盖好，我们就能炼更多的合金，” 沙木一边砌石墙一边说，“以后每个部落都能有铜铁工具，每个青壮都能有铜铁矛，龙盟会越来越强！”
石翁点点头，手里的石锤敲得更响了 —— 他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石牙部落的族人用着铜铁工具，种着早粟，过着不用被欺负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龙盟带来的。
暖棚里，小禾正在给早粟施肥 —— 用的是兽粪和草木灰混合的肥料，是木部落教的法子，能让早粟长得更快。她看着嫩绿的早粟，心里想着：等早粟丰收了，一定要分给每个部落，让大家都尝尝龙盟的粮食，让大家都知道，团结在一起，就能过上好日子。
龙盟的日子，就在这样忙碌而充满希望的节奏里一天天向前。赤虎部落的威胁暂时解除，新的炼炉在建造，河部落的合作有了眉目，早粟在茁壮成长，藤筐在不断编出，贡献榜在每天更新。这些点点滴滴的进步，像一颗颗小石子，铺就了龙盟崛起的道路，也像一团团火苗，点燃了每个人心里的希望，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照亮了属于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