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缠绵悱恻的深吻,几乎耗尽了云韵所有的力气。
当墨鳞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时,她整个人已经软得像一滩春水,只能无力地靠在墨鳞坚实的胸膛上,微微喘息,美眸迷离,脸颊酡红,连站立的力气都欠奉。
“啧啧,韵儿,你这身子也太敏感了。”墨鳞扶着怀中娇软无力的佳人,感受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紧贴着自己,忍不住低声调笑,“这才亲了几下,就软成这样了?要是真做点什么,你还不得……”
“闭嘴!不许说!”云韵羞得无地自容,连忙伸出玉手捂住他的嘴,眼中水光潋滟,嗔怒地瞪着他,但那眼神却毫无威慑力,反而媚意横生。
墨鳞笑着捉住她的手,在掌心亲了一下,这才正色道:“好了,不闹你了。说正事,我这次来,除了……看你,也确实有事。”
云韵稍稍平复了呼吸,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努力让自己恢复平日里清冷的宗主模样,只是那泛红的耳根和湿润的眼角依旧出卖了她:“什么事?”
“我受雅妃所托,给你带了些东西。”他说着,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了过去。
云韵听到“雅妃”这个名字,秀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接过木盒,并未立刻打开,而是看着墨鳞,沉吟片刻,忽然道:“墨鳞,你……接下来几日有何打算?”
墨鳞想了想:“驱毒之事已近尾声,暂无特别安排。怎么,韵儿有事要我帮忙?”
云韵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之前见你对剑道的理解,似乎极为精深,甚至……不在我之下。”
她顿了顿,看着墨鳞,“宗内年轻弟子,正值修炼关键时期,但大多困于招式变化,对剑意、剑势的理解颇为欠缺。我想……请你暂留云岚宗几日,以客卿长老的身份,指点一下宗内弟子剑术,不知你意下如何?”
让她这位云岚宗宗主亲口承认一个外人在剑道上“不在我之下”,已是极高的评价。
她此举,一是确实看重墨鳞的剑道造诣,想借他之手提升宗门弟子实力;二来,也是存了点私心,想多留他几日。
墨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暗笑。论剑术?他或许不算顶尖,但他精神海里可是住着一位曾以冰雪为剑、剑意通玄的雪帝!有雪帝老师暗中指点,教导这些云岚宗弟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个……韵儿,我并非云岚宗之人,贸然教导贵宗弟子,恐怕不合规矩吧?而且,我也没什么能教他们的……”
“规矩由我定。”云韵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宗主威严,但眼神却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而且,对你而言,与不同剑路切磋,或许也能触类旁通。”
她轻轻拉了拉墨鳞的衣袖,低声道:“就当……是陪陪我。”
最后这句话,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墨鳞看着云韵那难得流露出的、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恳求眼神,心中顿时一软,哪里还拒绝得了?
他哈哈一笑,爽快答应:“好!既然韵儿宗主有令,墨某自当遵从!不过,若是教得不好,可别怪我误人子弟。”
见墨鳞答应,云韵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嫣然一笑:“我相信你的本事。”
这一笑,如冰雪初融,百花绽放,美得不可方物,让墨鳞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事情定下,云韵还需处理宗务,墨鳞便先行告退。
云韵唤来一名心腹侍女,带墨鳞去安排好的客舍休息,并吩咐下去,明日开始,由墨鳞客卿指导部分核心弟子剑术修行,由纳兰嫣然从旁协助。
消息传出,在云岚宗年轻一代弟子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个外人,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男子,竟然被宗主亲自邀请来教导剑术?不少心高气傲的弟子心中都存了几分不服与好奇。
第二天清晨,云岚宗核心弟子专用的演武场上,数十名气息不弱的年轻弟子整齐列队,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边。
纳兰嫣然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站在队列前方,她身旁,则是一袭白衣、神色淡然的墨鳞。
“这位是墨鳞墨先生,受宗主之邀,未来七日,将由他指导大家剑术修行。”纳兰嫣然朗声介绍,虽然她心中对墨鳞与老师的关系充满好奇,但此刻依旧保持着少宗主的威严,“墨先生剑道修为深湛,大家需虚心受教,不得怠慢!”
“是!”众弟子齐声应道,但不少目光中都带着审视与怀疑。
墨鳞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在意。他缓步走到场中,目光扫过众人,平静开口:“剑者,百兵之君。云岚宗剑法,以轻灵变幻、攻势连绵见长,根基扎实。然,剑道一途,招式易学,意境难求。”
他随手从兵器架上取过一柄普通铁剑,手腕一抖,剑尖轻颤,划出一道简单的弧线。
动作朴实无华,但就在剑尖划过的瞬间,一股凛冽的寒意骤然弥漫开来,空气中仿佛有冰晶凝结!整个演武场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好冷!”
“这是……剑意?!”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低呼!所有弟子脸上的轻视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凝重!仅仅是随手一剑,便能引动天地能量,影响环境温度?这是何等恐怖的剑道境界?!
连纳兰嫣然美眸中都异彩连连,她虽然见识过墨鳞的实力,但如此纯粹的剑意展现,还是第一次见到。
“剑意,非是斗气强弱,而是对‘剑的理解,对自身道路的凝聚。”墨鳞收剑,寒意顿消,“接下来七日,我不会教你们任何新招式,而是引导你们,去感受你们手中之,去寻找属于你们自己的。”
接下来的日子,墨鳞便在云岚宗住了下来。每日上午,他会在演武场指导弟子剑术。
他教学方式别具一格,从不拘泥于固定招式,而是因材施教。或让弟子对练,从中指出发力、时机、节奏的谬误;或亲自演示,将复杂的剑理融入简单的动作中;甚至有时只是让弟子静坐,感受风、感受光、感受手中剑的“呼吸”。
起初还有弟子不服,但墨鳞往往只需一眼,便能指出其剑法中的致命破绽;随手一击,便能以弱胜强,将其得意招式破得干干净净。
更可怕的是,他对云岚宗各种剑法似乎了如指掌,甚至能指出连传授长老都未曾注意到的细微瑕疵和改进方向!
其见解之精辟、眼光之毒辣,让所有弟子很快便心服口服,甚至一些长老都忍不住前来观摩,获益匪浅。
纳兰嫣然作为助手,与墨鳞接触最多,对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发现墨鳞在剑道上的造诣,简直深不见底,往往三言两语,便能让她茅塞顿开,困扰许久的瓶颈豁然开朗。
她看向墨鳞的目光,也愈发复杂,敬佩、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中悄然滋长。
而墨鳞,在教导弟子的过程中,自身对剑道的理解也在不断梳理和深化。
有雪帝这位剑道大宗师在精神海中随时点拨,他相当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教学,教学相长,收获巨大。
就在墨鳞忙于教习之时,云韵在处理完一天的宗务后,终于有时间独自坐在静室中,打开了那个来自雅妃的木盒。
木盒开启,没有想象中的珍稀药材或贵重宝物,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样东西:一封信笺,一套质地极佳、绣工精美的月白色内衬衣裙,还有几个小巧的白玉瓷瓶。
云韵微微一愣,先拿起那套内衣。触手柔软丝滑,款式……颇为大胆贴心,尺寸竟与她分毫不差!
她脸颊微红,啐了一口:“这雅妃……送这东西作甚……”
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这衣物用料、做工皆是上乘,穿着定然舒适。
她放下衣物,又拿起那几个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淡雅沁人的香气飘出,令人心旷神怡。瓶身上贴着标签:雪肌玉容膏、凝神静气香、百花滋养露……皆是女子保养容颜、宁心静气的上等护肤品,价值不菲,且显然是精心挑选,符合她的气质与喜好。
最后,她展开那封信笺。雅妃的字迹娟秀灵动,言辞得体,先是表达了对云宗主的敬仰与问候,接着委婉提及墨鳞弟弟承蒙宗主照顾(云韵看到这里,嘴角微抽),特备薄礼以表谢意。
信中并未提及任何敏感话题,语气恭敬而不失亲切,处处透着精明与周到。
云韵放下信笺,看着盒中的礼物,神色复杂。雅妃此举,看似是寻常的礼节往来,但时机、礼物的选择,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善意,又不显得刻意讨好,更隐隐透露出她对墨鳞的关切以及……某种心照不宣的“宣示”?
“这个雅妃……果然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妙人儿。”云韵轻叹一声,心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米特尔家族明珠,评价又高了几分,同时也升起一丝淡淡的危机感。墨鳞身边,优秀的女子似乎越来越多了。
她将礼物收起,目光望向窗外演武场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以及那个熟悉的白衣身影。
“一个星期……”云韵喃喃自语,唇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能这样每天看到他,似乎……也不错。至于其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相信,那个少年,心中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