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友泉将她的手腕粗暴地举到她眼前,迫使她看清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刺眼的青紫色痕迹。他的拇指带着一种残忍的力道,重重地按压在那片淤伤上,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也是意外?”他盯着她瞬间疼得泛出泪光的眼睛,声音冰冷刺骨。
剧痛和恐惧让苏晚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没有让呜咽声溢出喉咙。她倔强地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屈辱、愤怒和一丝绝望的恐惧。
看着她强忍泪水的脆弱模样,看着她眼底燃烧的不甘火焰,魏友泉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团幽暗的火焰似乎跳动了一下。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分,但拇指指腹却依旧停留在那片淤青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缓慢的摩挲。那粗糙的薄茧刮过她细嫩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的酥麻感,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刺激。
他俯得更低,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她的唇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危险磁性:“苏晚,签了它。这是你唯一能‘赔’的方式。”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滚烫的温度,从她惊恐的眼睛,缓缓滑过她颤抖的鼻尖,最后,极具侵略性地、长久地停留在她因为紧咬而微微泛白、又透着一丝嫣红的唇瓣上。
那目光太赤裸,太具有占有欲,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吞噬她。
苏晚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猛地偏开头,躲避他那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的目光和气息,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和最后的挣扎:“不…我不签…你这是…这是滥用职权!是强迫!”
“强迫?”魏友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震动着他宽阔的胸膛,也震动着被他困在方寸之间的苏晚。他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更紧地压向冰冷的墙壁!另一只撑在墙上的手滑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了她另一侧纤细的腰肢!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他滚烫的掌心温度和他手指的力道清晰地烙印在她腰侧的肌肤上!苏晚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被侵犯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恐惧的酥麻感同时席卷了她!
“看着我!”魏友泉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危险。
苏晚被迫转过头,再次对上他那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眼睛。距离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欲望和掌控一切的冷酷。
“签了它,”他的拇指指腹再次用力碾过她手腕的淤伤,带来尖锐的痛楚,而扣在她腰侧的手掌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灼热和占有欲,微微收紧,将她柔软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向他坚硬的身躯。“或者……”他微微侧头,薄唇几乎要贴上她敏感的耳廓,灼热的气息伴随着低沉到极致的、如同恶魔契约般的话语,钻入她的耳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迫’。”
“唔……”苏晚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在他双重的钳制下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腕的剧痛,腰侧滚烫的禁锢,耳畔灼热的气息和那赤裸裸的威胁……所有的感官都被他强势地占据、操控!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悸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撕裂!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能感觉到他扣在自己腰侧那只大手的灼热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量,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传递过来的、蓄势待发的危险张力。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浓烈的雄性荷尔蒙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燃烧着暗火的眼睛死死锁住她,等待她的回答。那眼神里的意味再清楚不过——签,或者立刻承受他失控的怒火和欲望。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对峙中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苏晚的视线模糊,泪水终于冲破防线,无声地滑落脸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如同恶魔般英俊而危险的脸庞,看着他眼底那片足以将她焚烧殆尽的幽暗火焰,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被抽空。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在绝对的权力和力量面前,在这样致命的性张力和赤裸裸的威胁之下,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绝望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在苍白的皮肤上。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也……靠在了他滚烫而坚硬的胸膛上。
一个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点头动作,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魏友泉扣在她腰侧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体瞬间的瘫软和放弃抵抗的臣服。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团幽暗的火焰猛地蹿高了一瞬,带着一种得逞的、近乎野蛮的满足感。
他缓缓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那只手转而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力道依旧带着掌控,却不再那么粗暴。他迫使她仰起脸,看着她布满泪痕、绝望闭目的脸,指腹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意味,缓慢地擦过她脸颊上湿冷的泪痕。
“很好。”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气息拂过她颤抖的唇瓣。
他松开扣在她腰侧的手,那骤然失去的滚烫支撑让苏晚身体晃了一下。魏友泉却已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支昂贵的黑色签字笔,强硬地塞进她冰凉僵硬、仍在微微颤抖的手里。
冰凉的笔杆触碰到皮肤,苏晚如同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签。”魏友泉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件刚刚被自己打上烙印的所有物。
苏晚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视线模糊地落在协议最后的签名处。她握着那支沉重的笔,仿佛握着烧红的烙铁。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屈辱和绝望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最终,那支笔的笔尖,带着她所有的挣扎和不甘,沉重地、颤抖着,落在了纸页上。
苏晚”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如同濒死蝴蝶的残翼,落在洁白的纸页上,也落在了她屈辱的卖身契上。
最后一笔落下,笔尖甚至戳破了薄薄的纸张。
魏友泉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她签下这份屈辱的契约。直到最后一笔完成,他才伸出手,动作不算温柔地抽走了那份协议。
他垂眸扫了一眼那歪斜的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满意的弧度。随即,他不再看苏晚一眼,仿佛她已是一件处理完毕的物品,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出去。”他背对着她,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直接下达逐客令。苏晚浑身脱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泪水无声地汹涌流淌。
她看着那个高大冷酷的背影,仿佛看着将她推入深渊的恶魔。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到那扇沉重的深胡桃木门前的。
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金属的寒意刺入掌心。
就在她即将拧开门逃离这个地狱的瞬间——
身后,那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恶魔最后的低语,清晰地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今晚九点,云顶山庄A01栋。”
“别让我等,苏助理。”
“助理”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握住门把的手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拧开门把手,几乎是跌撞着冲出了这间充满了他强大气息和危险压迫感的办公室。
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那个恶魔般的身影。
走廊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下。手腕的淤青在隐隐作痛,腰侧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手掌的禁锢感,耳边回荡着他那句“今晚九点”的命令。
她抬起颤抖的手,看着指尖尚未干涸的墨水污迹,那是她亲手签下的屈辱烙印。
云顶山庄……那个她熬了无数个通宵、只为做出一份完美推广方案的高端度假村……今晚,她却要以“专属助理”的身份,在那个掌控了她生杀予夺的男人面前,去履行那份卖身契的第一项义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