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厕门“砰”地关上,几个刚进来的男人回头瞅了眼,脸上泛着点惊疑,不知道这风咋这么大。
“风刮的吧,”一个男人嗤笑,解着裤腰带往小便池走,“基地里怕个球?雕像罩着呢,天灾都进不来,还能有啥危险。”
其他人听着在理,没再琢磨,纷纷凑过去。
“那神女到底长啥样?”一个三角眼笑得一脸猥琐,“之前传的视频里看着够味儿,听说来南城了?”
“可不是,上次车队进基地,我一眼就瞅见个墨绿头发的女人,那脸蛋,绝了!就是瘦了点,没胸没屁股的。”
说着,他猛地一拍手,“卧槽!刚被带走的那伙人里,带头的女的不就是她?旁边几个男的女的,我在大门口见过 ——真是神女!”
“悔恨个屁,就算是,那也睡不到。”
“梦里爽爽还不行?”
三角眼猥琐地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哄笑,污言秽语混着哗哗的水声在厕所里回荡。
突然,厕所角落窜出四道蓝紫色的雷电,像毒蛇般直劈向这四个男人!
四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瘫在地上,浑身冒着黑烟,身体不住地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得像块炭,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气音。
紧接着,又是几道细密的雷电噼啪落下,专往他们皮肉厚实的地方招呼,疼得他们在地上抽搐不止,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却被精准地留着最后一口气,感受着无尽的痛苦。
直到这四个男人被雷电肆虐得彻底没了动静,变成几具焦炭般的尸体,雷电的主人才肯罢休。
牧景山长腿一迈,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后背贴着隐身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具冒着糊味的黑炭,眼底黑得像淬了毒,没有一丝温度。
敢这么亵渎他的宝贝?
不知死活的臭虫。
他俯身把焦尸一个个套上麻袋,扔进储物袋里。
做完这一切,牧景山揭掉身后的隐身符,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一个寸头男人走了进来。
牧景山抬眼,透过镜子看向那人。
寸头男刚要往小便池走,不经意间对上镜子里牧景山冰冷又阴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像被针扎了似的立刻挪开视线,心脏砰砰狂跳。
他没敢磨叽,一一打开厕所隔间找着人,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啧,刚刚黑子那几个不是说来厕所了?人呢?跑哪去了?”
牧景山在洗手池边甩干手上的水,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慢悠悠地擦干,目光透过镜子,冷冷地看着那个还在找人的寸头男。
要不要杀了呢?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没等他拿定主意,寸头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气息,打了个哆嗦,也不找同伴了,马不停蹄地拉开门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牧景山这才收回目光,将手帕揣回口袋,转身走出了男厕。
没人察觉到,厕所门口那个原本正常运转的摄像头,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工作。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盘切好的梨,脚步轻快地往休息室走去,仿佛刚才在厕所里发生的一切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
想到许岁和看到切好的梨时可能露出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至于那几个消失的男人,谁会在乎呢?
在这末世里,少几个人渣,反而干净。
... ...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温沐阳、温秋云和路鱼均匀的呼吸声。
许岁和窝在沙发角落,早就把对牧景山的那点纠结抛到了脑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平板屏幕。
她手指飞快地点在屏幕上,正忙着收集海面上漂浮的道具。
一股清甜的水果香气突然飘进鼻腔。
她下意识转头,正好对上牧景山含笑的眼睛。
牧景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蹲在她身侧,黑色短发柔软地搭在额前,衬得眉眼愈发俊朗。
他手里举着个白瓷盘,里面码着切得均匀的梨块,晶莹剔透的,还冒着点凉气。
接着,他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银叉子,用神识问她:“吃吗?”
许岁和一只眼睛盯着他,一只眼睛还黏在屏幕上,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不吃,忙着呢。”
虽然很馋,但是这个捞物资时间只有五分钟,而且不能停,停了就可能损失珍贵的物资。
她还缺几个铁钉和木板,捞了好几回都没见有,这回肯定有了。
牧景山没多说,就坐在她对面,手肘撑着膝盖,看着她手指在屏幕上翻飞。
过了几秒,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块梨,轻轻递到她嘴边。
许岁和眼角余光瞥到那块泛着水光的梨肉,想也没想就张嘴咬住,咀嚼间含糊地想:
就当是他在追求自己,献殷勤好了。
所以他刚才是去弄这个了?不错不错,加一分。
嚼嚼嚼,还挺甜挺脆的,好吃。
张澜之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许岁和窝在沙发里,头发散落在肩头,眼神紧盯屏幕,嘴在咀嚼着。
牧景山坐在对面,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正耐心地等着她咽下嘴里的果肉,准备喂下一块。
张澜之愣了一下。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进步到这种地步了?
他没出声,悄悄关上了门,找了个离他们稍远的椅子坐下,尽量不打扰。
休息室里很静,温秋云姐弟俩和路鱼三人显然都被高强度的忙碌耗尽了精力,睡得深沉。
... ...
第二天中午,南城基地中心广场已经被彻底清了出来,拉起的警戒线外站着不少巡逻队员,严禁任何人逗留。
此前,不少贪生怕死的人闹过好几回,骂基地脑子有病。
明知道广场是安全区,还不让他们待着,嚷嚷着还没来得及祈福。
负责清场的是苏影带领的队伍,对付这种泼皮无赖,他们一点都不惯着,几下就把人驱离了。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毒辣的光线烤得地面发烫,连风都带着热气,吹得人心里发躁。
广场中央的雕像前却截然不同。
许岁和站在那儿,周围摆着几桶冒着白气的冰块,脚边还铺着一层翠绿的冰绒藓,现在周围就像开了空调,一点都不热。
早在早上上厕所的间隙,她就钻进空间,把所有变异兽肉里蕴含的灵气吸收得一干二净。
现在体内灵力充盈,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
许岁和深吸一口气,抬手对准雕像,指尖凝聚起淡绿色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