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害怕！”
不知道是谁，在直播间里发出了第一条弹幕。
瞬间，全球几十亿观众都反应了过来。
没错，那头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蛇王，此刻庞大的身躯抖得跟筛糠一样，那巨大的蛇眼里充满了人性化的恐惧，正拼了命地想往黄浦江里钻。
而让它如此恐惧的，仅仅是陈天师刚才弹出去的那一缕……灰色的气？
【卧槽！那是什么玩意儿？对魔物特攻宝具？】
【不懂，但大受震撼！天师牛逼（破音）！】
【所以，刚才是谁说主播玩脱了？站出来挨打！】
【哈哈哈，你看那蛇怂的，笑死我了！】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逆转，从恐慌变成了狂欢。
“呼……呼……”
陈凡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淡淡的馨香，脸上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林局，这算不算工伤？你得负责啊。”
林晚星此刻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他的手臂，让他更紧地贴合在自己胸前。
“你……你别说话了！你流了好多血！”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哎哟，这小妞还真急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软饭……啊不，这后援，还挺舒服的。】
陈凡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却咳了两声，虚弱地开口。
“别怕，死不了。道爷我，现在就要收了这个孽畜！”
他强行提起一口气，再次对着麦克风喊话。
“看到了吗，老铁们！”
“什么狗屁神话生物，在咱们东方的‘土特产’面前，就是个弟弟！”
他指着那头已经快把半个身子缩回水里的蛇王，声音重新变得嚣张起来。
“现在，我命令你，给老子出来！”
他将指尖残留的最后一丝九幽气息，再次亮了出来。
那缕黑灰色的气息，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在空中扭曲成一个微小的，带着嘲讽意味的笑脸。
“吼……（我不敢）”
蛇王发出一声悲鸣，整个巨大的身躯都在抗拒。
“我叫你出来！”
陈凡的声音陡然转冷。
那缕气息随之向前飘了一寸。
“嗷呜！”
蛇王吓得一哆嗦，庞大的身躯猛地从水里弹了出来，乖乖地悬停在半空中，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脑袋低垂着，跟个做错了事的大狗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
全球观众：“……”
还能这样？
这哪里是降妖除魔，这分明是在训狗啊！
奥林匹斯神殿。
雅典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不行！不能让他杀了许德拉！”
她身边的侍从官不解地问：“女神，为什么？那头怪物已经背叛了您，它……”
“闭嘴！蠢货！”
雅典娜厉声呵斥。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股‘深渊’的气息！许德拉是盖亚意志的造物，它的神魂与这方世界的大地相连！如果它被那种气息彻底侵蚀、杀死，那股气息就会像病毒一样，顺着它的神魂，污染整个东方的地脉！”
“到时候，那个凡人固然会成为罪人，但我们奥林匹斯，也将成为引来灭世之灾的元凶！父神会撕了我的！”
侍从官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雅典娜看着魔法水镜里，陈凡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打，打不过。
那个男人手里的底牌，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跑，跑不掉。
许德拉的神魂被那股气息锁定了，她根本无法将其召回。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
【嘿嘿，那个老娘们，现在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凡一边享受着林晚星的“贴身支撑”，一边在心里盘算。
【九幽气息这玩意儿，太脏了，用它杀怪，等于往自家游泳池里扔了坨屎，血亏。】
【吓唬吓唬就行了，收尾还得用正道的光。】
他打定了主意，再次打开了神豪群。
“各位老板，最后的机会来了！”
“蛇王独家冠名击杀权！最终一击！全球瞩目！永载史册！”
“起拍价，一百亿功德！”
群里瞬间炸了。
【王校长：我靠！一百亿？天师你抢钱啊！】
【马爸爸：我……我马上召开董事会，申请挪用集团战略储备金！】
【中东石油王子：my god！can I pay with oil wells？two！No，three oil wells！】
看着这群土豪再次疯狂，陈凡满意地笑了。
他对着全球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喊。
“兄弟们！最后的时刻到了！”
“把你们最后的信仰，最后的力气，全部借给我！”
“让我们一起，用我们凡人的力量，斩下这颗代表着旧神傲慢的头颅！”
“为了上海！为了华夏！为了我们自己！”
全球的狂热情绪，再次被点燃！
海量的信仰功德，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入陈凡的体内！
他原本因为召唤九幽气息而受损的神魂和道体，在这股纯净力量的冲刷下，竟然开始飞速恢复！
他缓缓推开林晚星，站直了身体。
磅礴的功德之力与信仰之力，在他的掌心再次汇聚，压缩，形成了一柄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璀璨的百丈巨剑！
“人民之剑，升级版！”
陈凡手持巨剑，宛如一尊降世的战神。
奥林匹斯神殿里，雅典娜看到这一幕，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要用功德之力动手！很好！只要不沾染深渊气息就行！”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凝固了。
只见陈凡并没有立刻挥剑，而是戏谑地看了一眼那缕漂浮在空中的九幽气息。
然后，他控制着那柄巨大的“人民之-剑”，用剑尖，轻轻地，在那缕九幽气息上……
蹭了一下。
就像是给面包抹果酱一样，在金光万丈的剑刃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灰色。
“！！！”
雅典娜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一句优雅的国骂脱口而出。
“FUcK！他想干什么？！”
答案很简单。
陈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雅典娜，看好了。”
“这招叫做，刀尖舔毒，斩草除根！”
他猛地挥下手臂，那柄沾染了“剧毒”的信仰之剑，带着亿万人的期望和一丝来自地狱的“佐料”，撕裂长空，狠狠地斩向了那颗已经放弃抵抗的蛇王头颅！
这一剑，斩的不仅仅是肉体。
更是要顺着神魂的连接，把污染和毁灭，直接快递到雅“典娜的老家去！
“不——！”
雅典娜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神的颜面，在最后一刻，做出了一个无比果断的决定。
她动用了自己的神权，对着遥远东方的蛇王，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自爆！
“轰隆！！！！！！”
就在巨剑即将斩落的前一秒，蛇王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个被引爆的核武库，轰然炸开！
一股足以将半个上海从地图上抹去的恐怖能量，化作一个不断膨胀的毁灭光球，冲天而起！
雅典娜选择了断臂求生！
她要用许德拉的自爆，来摧毁那缕深渊气息，毁灭一切证据！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陈凡。
“想跑？问过我没有！”
陈凡看着那毁灭性的光球，不惊反喜。
【来得好！正愁没地方处理那坨脏东西呢！这不就是个现成的焚化炉吗？】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将那缕九幽气息，直接弹进了爆炸的核心！
一瞬间，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代表着极致毁灭的力量，撞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爆炸的光球，在碰触到那缕黑灰色气息的瞬间，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开始向内塌陷，湮灭！
光芒，声音，能量……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小小的黑灰色奇点，吞噬得一干二净！
最终，一切归于虚无。
天空，恢复了清明。
黄浦江上，风平浪静，仿佛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只有奥林匹斯神殿中，雅典娜“噗”地喷出一口金色的神血，萎靡地倒在了神座上，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惊骇。
她不仅失去了许德拉，神魂还因为强行引爆而受到了反噬。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叮！恭喜宿主成功击退‘奥林匹斯’入侵，扞卫华夏尊严，获得全球声望暴涨！】
【叮！检测到宿主行为对世界线产生重大积极影响，奖励巨额功德！】
【叮！系统正在结算奖励，即将进行版本更新……】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陈凡脑海中响起。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感觉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陈凡！”
林晚星惊呼一声，稳稳地将他接在怀里。
这一次，他是真的力竭了。
连续高强度的战斗，尤其是最后强行窥探九幽，对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昏过去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这软饭……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