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抱着自己大腿的魏腾，陈凡嘴角抽了抽。
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试吗，至于把世界观都给干碎了？
“那个……你先起来，咱们道观地方小，不包食宿的。”
陈凡一脸为难地说道。
“我给钱！我带资进组！”
魏腾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我每个月给观里……不，给师父您一百万香火钱！只求能留在您身边，端茶倒水，学习真正的符箓大道！”
一百万？
陈凡的眼睛瞬间又亮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伸手将魏腾扶了起来。
“嗯……看在你求道之心如此诚恳的份上，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拍了拍魏腾的肩膀。
“从今天起，你就是白云观的……见习扫地工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说罢，他顺手将角落里一把落满了灰的扫帚塞进了魏腾手里。
魏腾如获至宝，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就开始一丝不苟地打扫起观景台的落叶。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他扫的不是地，而是通往大道的尘埃。
一旁的林晚星和特事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堂堂西北青城山的天才弟子，就这么被一百万……啊不，被陈顾问的人格魅力（和钞能力）给收服了？还心甘情愿地当起了扫地工？
这操作，太魔幻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云观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青城山天才弟子挑战白云观小道长，惨遭一招秒杀，当场拜师扫地”，这个消息长了翅膀一样在修行圈子里传开。
再加上赵德隆那边，被命名为“白云养生液”的灵气稀释液一经推出，立刻在上流富豪圈子里引起了海啸般的轰动。
无数达官显贵，挥舞着钞票，想方设法地想和白云观搭上关系。
道观的香火，一度旺盛到需要用麻袋来装功德钱。
清风道长这几天嘴都快笑歪了，走路都带风，逢人就说自己教徒有方。
然而，就在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一丝不和谐的阴影，开始悄然蔓延。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清风道长。
“奇怪……”
这天傍晚，清风道长盘点完一天的香火钱，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今天上山的香客，比昨天少了三成。而且，来的都是些生面孔，那些常来的老街坊，一个都没见着。”
“可能是天气不好吧。”
陈凡正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刷着手机，随口应了一句。
“不对。”
清风道长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香火不仅仅是钱，更重要的是那股念力。我感觉……咱们道观和山下那些信众之间的那股精神联系，好像……变淡了。”
听到这话，陈凡也收起了手机，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师父，虽然修为跌落，但某些方面的灵觉比自己还敏锐。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愈发严重。
来白云观上香的游客依旧络绎不绝，但那些真正虔诚的、把白云观当成精神寄托的本地信众，却一个都看不到了。
甚至，陈凡下山买菜时，好几个以前见面都会热情地塞给他两个鸡蛋的大妈，现在看到他，都像是看到瘟神一样，远远地就躲开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眼神里充满了疏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
道观的香火鼎盛，只是一个虚假的表象。
支撑着一个道观真正气运的“根”，那些最虔诚的信众，正在快速流失！
整个白云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隔绝了。
“一定是阵法出了问题！”
清风道长脸色铁青，立刻带着陈凡，将整个白云观的“四象封印”大阵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但结果是，阵法完美无瑕，运转正常，甚至因为最近灵气回升，防护力比以前更强了。
“这就怪了……”
清风道长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阵法，也不是风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在无声无息间，断了咱们的香火缘？”
陈凡站在道观门口，看着山下灯火璀mian的城市，眉头紧锁。
他的风水罗盘，他的法力感知，都探查不到任何异常。
这股力量，非常诡异，它攻击的不是道观本身，而是道观与人之间的“缘分”。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攻击！
陈凡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法诀。
“天眼，开！”
他的双眼之中，一抹淡淡的金色光华一闪而过。
整个世界，在他的视野中瞬间变了模样。
原本正常的山下小镇，此刻却被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所笼罩。
他看到，从那些曾经虔诚的信众身上，都延伸出一根根原本应该连接到白云观的、散发着微光的信仰丝线。
但现在，这些丝线大部分都变得黯淡无光，甚至被一些黑色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能量所缠绕、腐蚀。
有几根坚韧一些的信仰丝线，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用一把虚幻的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断！
陈凡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天眼顺着那些黑色能量的源头追溯而去。
他看到，在小镇的几个角落里，一些伪装成普通货郎、算命先生、甚至是跳广场舞大妈的人，正在向周围的人低声传播着什么。
“哎，你们听说了吗？白云观那个小道士，其实是个邪修，他治好李老板，是吸了人家的气运！”
“可不是嘛，他那什么养生液，喝了人就会被他控制，早晚家破人亡！”
“千万别去上香了，那道观邪性得很，去了会倒大霉的！”
这些谣言，就像是带着剧毒的种子，在人群中飞速扩散。
而每当有人相信这些谣言，他们与白云观之间的信仰丝线，就会立刻被污染、剪断。
陈凡将天眼的视野聚焦在其中一个散播谣言的“算命先生”身上。
那人身上，一股熟悉的、阴冷邪恶的气息，让陈凡瞬间攥紧了拳头。
在他的视野里，一行冰冷的金色小字，缓缓浮现在那人的头顶。
【玄冥会外围信徒（丁级）】
【当前状态：正在执行“断缘”邪术，破坏目标道统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