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息的林晚星几乎是秒回：“地址。”
没有一句废话。
她对陈凡的判断，已经建立起了近乎本能的信任。
五分钟后，酒店后门。
陈凡依旧是那身休闲装，背着帆布包。林晚星则换上了一身紧凑的黑色作战服，英姿飒爽，身后还跟着小李等三名精锐队员。
“怎么回事？”林晚星压低声音问。
“钱国民有问题，他在给玄冥会争取时间。”陈凡言简意赅，“他们的大本营被我找到了，现在不动手，明天就等着给全城收尸吧。”
林晚星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没有怀疑，立刻下令：“所有人，通讯静默，跟我来！”
一行人趁着夜色，如几道鬼魅，迅速消失在街角。
在系统的实时地图导航下，他们穿过几条古旧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片荒废的区域。
一座孤零零的七层古塔，矗立在月光下，塔身斑驳，墙上爬满了藤蔓，周围拉着“文物修缮，禁止入内”的警戒线。
“就是这里。”陈凡停下脚步。
小李拿出专业的能量探测仪扫了一圈，仪器毫无反应。
“报告队长，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能量波动。”
“他们的手段，你的铁疙瘩测不出来。”
陈凡指了指古塔周围的墙角和地面，“看到了吗？那些是警戒符，用人血混合特制的阴煞墨画的，一旦有活人阳气靠近，就会触发警报。”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些极其隐蔽的角落，发现了暗红色的、几乎与砖石融为一体的诡异符号。
林晚星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布置，如果不是陈凡指出来，他们一头撞进去都不知道怎么暴露的。
“那怎么办？强攻？”
“不用。”
陈凡绕着古塔走了一圈，最终在后院一个被水泥封死的古井旁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用手敲了敲井盖，侧耳听了听。
“下面有水。”
他抬起头，对一脸疑惑的林晚-星咧嘴一笑。
“看好了，给你表演个魔术。”
说着，他将手掌按在冰冷坚硬的水泥井盖上，口中低声念诵着清风道长教过的五行遁术口诀。
“玄冥为水，润下为形，借体遁藏，无所不通……”
【水遁术】，发动！
在林晚星和小李等人震惊到失声的目光中，陈凡的身体，竟然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样，从脚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虚化，化作一滩人形的水渍！
那滩水渍顺着水泥井盖的微小缝隙，缓缓地、不可思议地渗透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
小李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队……队长……陈顾问他……他变成水了？！”
林晚星也是心神剧震，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众人原地警戒。
她知道，陈凡已经用一种超乎她想象的方式，潜入了敌人内部。
……
古井之下，是一片漆黑冰冷的水潭。
陈凡的身形从水中重新凝聚，他甩了甩头，感觉还行，就是第一次用有点耗蓝。
水潭连接着一条人工开凿的地下甬道。
他顺着甬道，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
走了约莫百米，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眼前。
溶洞的岩壁上，点着一盏盏用人头骨做的长明灯，幽绿色的火焰摇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鬼蜮。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尸臭。
溶洞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青铜石棺，石棺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干瘦男子，正背对着他，围绕着石棺念念有词，声音沙哑刺耳。
而在那干瘦男子周围，赫然站着八具身披残破古甲的僵直身影。
那些身影皮肤青黑，肌肉干瘪，双目空洞，指甲又长又黑，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阴煞之气。
【炼尸】！
而且是品相极高的八具炼尸！
陈凡立刻屏住呼吸，准备先行后撤，通知林晚星，制定攻击计划。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瞬间。
其中一具原本纹丝不动的炼尸，那僵硬的脖子，忽然发出“咔吧”一声脆响，猛地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
它那双空洞的眼眶，精准无误地锁定了陈凡藏身的黑暗角落！
被发现了！
那名主持仪式的山羊胡道人，也停下了吟唱，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阴冷的笑容，仿佛一条看到了猎物的毒蛇。
“呵呵呵……等候多时了。”
“特事局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