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山看到照片,终于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荣宏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荣嘉宝,“那照片该不会是......”
荣嘉宝嘴角扯出一抹冷意,点头答道,“没错,就是韩春瑶的春宫图。”
“嘉宝,”荣宏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韩春瑶的事让三叔去处理吧。”
“我知道你不在意什么名声和脸面,荣家也不在意。但她终究生了你一场,三叔不想让你背负这些不必要的包袱。三叔照你的意思办就是了,你不要亲自出面了。”
荣嘉宝摇摇头,却没再说话。
她重生归来,当然就要复仇。
不要说这一世韩家人还未做出那些恶事,那只是时机还没到罢了。
难道,虐待弟弟是假的?
难道,韩雨柔冒认荣家人是假的?
难道,康平路搜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假的?
难道,刚才韩春山转达的那些威胁的话,是假的?
本来,她也只想让韩春瑶坐实虐待亲子和投机倒把两项罪名,好好去坐牢,断了她继续作恶的途径。
但她若非要自寻死路,她也不介意送她一程。
至于什么生养人伦纲常,上一世,她和弟弟都已经还过了。
三叔的顾虑她心领,但有些事总归是要亲手去做的。
荣宏宇见侄女摇头拒绝,心思一阵翻滚。
看来这个韩春瑶,上辈子真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嘉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虽然算不上热情,但绝不是锱铢必较心胸狭隘的人。
可看她对韩春瑶出手就是杀招,在公安局时,也护在自己身前主动对韩春山出手。
等等,嘉宝为什么会护在自己身前?
难道?
荣宏宇突然不敢再想了。
嘉宝回家后第一次见郭思媛就扑到她怀里热泪盈眶,又竭力劝说他们一家同去西北。
莫非,他们一家被韩春瑶给害了?
所以嘉宝只说要跟韩家人切断关系,却绝口不提自家人的结局。若真是这样,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想到这儿,荣宏宇胸口一阵激荡,喉咙发热,涌起一点铁锈味道。他连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硬是把那阵翻腾的血气压了下去。
“嘉宝,三叔不劝你了。你要帮忙的话,只管吩咐三叔。”
“好。”
荣嘉宝有些意外,三叔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劝说。但仔细看看,见他眼眶里氤氲出血色和雾气,心里多少就有数了。
不愧是荣家三爷啊,他大概猜到了吧。
“嘉宝,三叔给你说个好消息。”荣宏宇又喝了一盏茶,待心绪平稳后撑出一点笑容,对侄女说。
“什么好消息?”荣嘉宝歪歪头,脸上同样带着浅浅笑意。
“我今天去拜访老领导,把那些文件给他看了,还跟他说了我想去西北的事。”
“真的?”荣嘉宝先是一喜,随后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三叔,你说的是哪位老领导?”
折损在这场风暴里的老领导可是不少啊。
“商务部南老。”
听到这五个字,她彻底放心了。
这位南老可不是普通大佬,虽然在风暴中也受了些冲击,但凭借过硬的能力和声望,蛰伏待起,还要长青二三十年呢。
她伸出大拇指朝荣宏宇比了比,张嘴吐出三个字,“金大腿。”
荣宏宇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安心不少。
“南老说去西北的事情交给他来安排,那个人他也处理了,让我们不要再插手。”
荣嘉宝点头应了,她那么大张旗鼓的去捉奸韩春瑶,除了想断绝她在父亲那的复婚企图外,也是想让那个人知道韩春瑶的面目。
既然南老愿意出手,她当然乐得隐身。
历史的洪流不是谁能凭一己之力挽回的,没有那个人,还会有更多其他人。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保护好家人,养精蓄锐以待时飞。
“南老还说有时间让我带你去见见他。”
“好。”
荣嘉宝巧笑嫣然,三叔去西北的事情落实,她可算放下了最后的牵挂。
“既然不用查那个人了,把五叔叫回来吧。”
“你五叔昨天后半夜就回来了,我今天是带着证据去见的南老。”
“啊,那五叔人呢?”
“去盯那个跟韩春山接头的人了。”荣宏宇说完忍不住笑了,多问了一句,“你给你五叔吃什么药了?”
“怎么了?”荣嘉宝不解。
“他半夜回来,听我说起你要盯着跟韩春山接头的人,当时就要去接手的。可我听他又嘀咕了一句嘉宝回头又要说他后,居然在我书房里睡了半个囫囵觉,天亮后才出去。”
“这可不是你五叔的性子啊。你跟三叔说说,你会说他什么?”
荣嘉宝眉毛上挑,歪着头想了想,
“我跟五叔说,要他保护好自己,他是我们的家人,出了意外我们都会伤心的。”
“没想到你五叔竟然吃你这一套。”
荣宏宇连连感慨,自己和老爷子说了他几十年,他连个屁都不放。侄女只说了一句话,他就记在心上了。
“你说是不是该逼着他成亲,让他也生个闺女啊。”
“嗯,等去了西北,给五叔找个厉害的婶婶,好好管管他。”荣嘉宝狠狠点头。
叔侄俩同时爆出一阵大笑。
在外面盯梢的乔五,三伏天里狂打了几个喷嚏,耳朵还一阵阵发痒。
~~
京西宾馆是当前京市条件最好的涉外宾馆。
尤其是宴会厅,为了招待外宾特意装潢过,举办舞会和冷餐会,豪华又气派。
宴会厅里面还有以五岳命名的几个小厅,专供领导休息和会见。
就像今天,准备奔赴西北的专家团,在舞会开始前就在嵩山厅里跟几位大领导会谈。
嵩山厅外,专家团的安保和领导的卫戍看似轻松地站着,但制服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蓄势待发。
“萧团长,要不是你这次有任务在身,我可真想和你切磋切磋啊。”
萧千行面沉如水,眼睛都没往说话的人身上转一下,冷冷丢出一句,
“上次全军大比武,没被我打够?”
“诶,老萧,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千行神色依旧,嘴里又丢出一句,
“我倒是想提一壶开的,你胡队长有吗?”
“老眼光看人啊。”胡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自从上次输给你,我连睡觉都绑着钢板,全天候负重20公斤,早就今非昔比了。”
“全天候负重20公斤?你是8341,不是野战军,首长需要你的时候你现拆钢板吗?”
“你——,”胡军指着萧千行找不出话反驳,只能忿忿说道,“就你这张淬毒的嘴,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萧千行这次没再说话,心里隐隐有点酸涩。
这时,他身旁的便装战士低声汇报,
“十二点钟方向,有一位女同志正在向我方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