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看着小太监送来的金粟笺碎片,指尖轻轻捻起一片——碎片上的金色细点虽被火烧得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是江宁特供的金粟笺。她心中一紧,知道这定是刘嬷嬷在销毁证据,德妃的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天刚蒙蒙亮,容嬷嬷就借着去内务府领取储秀宫日用品的名义,找到了之前帮苏清颜传递消息的张妈妈。张妈妈是容嬷嬷的远房侄女,在内务府洗衣局当差,为人可靠。容嬷嬷将金粟笺碎片交给她,压低声音道:“你立刻把这些碎片送到储秀宫,交给苏主子,再带句话——刘嬷嬷昨夜已销毁金粟笺和写信用的工具,但留有碎片为证,如今双鱼佩还在刘嬷嬷手中,是时候动手搜查了。”
张妈妈接过碎片,小心翼翼地藏在洗衣篮的夹层里,推着篮子往储秀宫走去。储秀宫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清颜正坐在窗前翻看医书,见张妈妈进来,便屏退了左右。
“主子,这是容嬷嬷让奴婢送来的金粟笺碎片。”张妈妈将碎片从夹层里取出,“容嬷嬷说,刘嬷嬷昨夜去城外破庙烧了金粟笺和笔墨,这些是未烧透的碎片,另外,容嬷嬷猜测,真的双鱼佩还藏在刘嬷嬷那里,想请主子示下,是否要趁机搜查刘嬷嬷的居所。”
苏清颜拿起碎片,对着晨光仔细查看——金粟笺特有的金色细点清晰可见,与情信所用的纸张完全一致。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刘嬷嬷果然是德妃的爪牙,销毁证据的动作倒快,可惜还是留下了破绽。”
她沉思片刻,对张妈妈道:“你回禀容嬷嬷,让她即刻向康熙爷递密折,说明刘嬷嬷销毁金粟笺的情况,再以‘排查可疑人员、寻找失窃玉佩’为由,请求搜查刘嬷嬷的居所。切记,行动要突然,不能让刘嬷嬷有时间转移双鱼佩。”
“主子,若是德妃阻拦怎么办?”张妈妈担忧地问。
“不会。”苏清颜语气笃定,“如今锦衣卫已查到德妃娘家银号与李玉全的资金往来,康熙爷对德妃早已心生怀疑,定会准许搜查。况且,搜查刘嬷嬷的居所,名义上是排查可疑人员,德妃即便想阻拦,也找不到理由,否则只会更引人怀疑。”
张妈妈点头应道:“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回复容嬷嬷。”
待张妈妈走后,苏清颜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半月的软禁虽让她面色略显苍白,却未减丝毫气度。她知道,搜查刘嬷嬷居所是扳倒德妃的关键一步,只要找到双鱼佩,再结合金粟笺碎片和资金往来证据,德妃就再也无法抵赖。
而容嬷嬷在接到苏清颜的指示后,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密折,详细说明刘嬷嬷销毁金粟笺的经过,附上碎片作为证据,并请求康熙准许搜查刘嬷嬷的居所,寻找失窃的双鱼佩。她将密折交给康熙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德全,李德全深知此事重大,立刻呈给了康熙。
康熙看着密折和金粟笺碎片,眼中的疑虑彻底化为确信。他没想到德妃竟如此胆大,不仅买通太监、伪造情信,还敢销毁证据,若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召来容嬷嬷,在御书房内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