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茶水房里,水汽氤氲,十几个宫女和太监围在灶台边,等着热水烧开。一个穿着绿色宫装的宫女端着一个铜盆,走到另一个宫女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听说了吗?昨天我在御花园里,听见两个太监在说,苏主子借着家族的势力,暗中联系外朝的官员,想扶持四阿哥登基呢!”
“真的假的?”另一个宫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铜勺差点掉在地上,“苏主子不是一直在推行新制,打理后宫吗?怎么会干预外朝的事?”
“谁知道呢。”绿色宫装的宫女撇了撇嘴,“你没听说吗?苏主子的兄长苏大人,最近跟前太子的旧部走得很近,还经常跟四阿哥的人见面。说不定,苏主子就是想借着家族的势力,帮四阿哥争夺储位呢。”
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宫女和太监的耳朵里。一个小太监凑过来,小声道:“我还听说,八阿哥那边已经有人在朝堂上提了,说苏主子的家族官员频繁接触东宫旧部,意图不轨。若是皇上知道了,肯定会责罚苏主子的!”
茶水房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相信,有人怀疑,还有人害怕惹祸上身,不敢参与议论,只是默默地端着热水离开。而这些议论,很快就传到了储秀宫。
锦书气冲冲地走进暖阁,对苏清颜道:“主子,您听说了吗?现在宫里到处都在传谣言,说您借着家族势力干预外朝立储,还说您想扶持四阿哥登基!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奴才这就去查,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苏清颜正在批改档案,听到锦书的话,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不必了。”
“主子?”锦书愣住了,“那些谣言说得那么难听,若是传得越来越广,传到皇上耳朵里,对您不利啊!咱们怎么能不澄清呢?”
“澄清?怎么澄清?”苏清颜放下笔,语气淡然,“现在谣言才刚刚开始传播,大家都只是猜测。若是咱们现在急着澄清,只会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反而会让谣言传得更快。而且,越是澄清,大家越会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得不偿失。”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想想,这些谣言是谁散播的?肯定是德妃和她的人。他们就是想让我慌乱,让我做出错误的决定,然后抓住我的把柄。我若是真的急着澄清,不就中了他们的计吗?”
锦书恍然大悟:“主子说得对,是奴才太冲动了。可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谣言传播啊!”
“当然不能。”苏清颜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心神,继续按部就班地推行新制。只要咱们做得好,后宫的秩序不乱,皇上自然会相信我。而且,谣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咱们只要耐心等待,找到散播谣言的证据,就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正说着,林太监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凝重:“主子,刚才内务府的马管事来报,说现在不仅宫里在传谣言,连外朝也有不少官员在议论。八阿哥那边,已经安排李侍郎在朝堂下散播消息,说‘苏妃家族官员近期频繁接触东宫旧部’,看样子,他们是想把谣言传到皇上耳中。”
“我知道了。”苏清颜的语气依旧平静,“你去告诉马管事,让他密切关注内务府的动向,尤其是德妃旧部的行踪,一旦发现有人异常,立刻向我汇报。另外,你再去联系我兄长,让他最近行事低调些,避免跟四阿哥的人见面,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林太监应声退下。
锦书看着苏清颜镇定的样子,心里的焦虑也渐渐消散了:“主子,您真是太冷静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慌了神。”
“慌有用吗?”苏清颜笑了笑,“在后宫生存,最忌讳的就是慌乱。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德妃和八阿哥想借谣言扳倒我,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我苏清颜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她拿起笔,重新低下头批改档案,仿佛宫里的谣言与她无关。只是,在她平静的外表下,早已开始思考应对之策——这场由谣言引发的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