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的书房里,檀香袅袅,苏清颜正伏案疾书。纸上,“对食连坐制”几个大字格外醒目,下面则是一条条具体的章程,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主子,这章程是不是太严厉了?”容嬷嬷看着纸上的内容,有些担忧,“不仅对食者要受罚,连知情不报的同屋同寅也要连坐,会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苏清颜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容嬷嬷,你觉得不严吗?这些‘对食’小团体,互相勾结,传递消息,甚至参与毒案,已经严重影响了后宫的秩序。如果不严惩,怎么能起到警示作用?”
“可……可毕竟是男女私情,有些宫女太监也是真心相爱的,这样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容嬷嬷还是有些犹豫。
苏清颜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有些不近人情。但在这深宫之中,容不得这么多儿女情长。你想想,如果我们不加以制止,任由这些‘对食’小团体发展下去,后果会是什么?他们会形成一个个小帮派,互相倾轧,甚至会威胁到皇上的安危。到时候,受害的就不仅仅是我们了。”
容嬷嬷沉默了。她知道苏清颜说得有道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苏清颜继续说道,“我们也不是一概而论。章程里写了,视情节轻重处以不同的刑罚。如果只是单纯的‘对食’,没有参与其他阴谋,或许可以从轻发落。但如果涉及到危害后宫安全的事,就必须严惩不贷。”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知情不报的人,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算是帮凶。如果不惩罚他们,怎么能让其他人引以为戒?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包庇是有罪的,他们才会敢于揭发,才能彻底铲除这些毒瘤。”
容嬷嬷点了点头:“主子说得是,是老奴想多了。”
苏清颜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心软。但在其位,谋其政。我们既然掌管着后宫的秩序,就不能有丝毫的妇人之仁。否则,就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
她拿起写好的章程,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对容嬷嬷道:“你把这个拿去给皇上过目,看看皇上有什么意见。”
“是!”
容嬷嬷离开后,苏清颜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色。她知道,这个章程一旦颁布,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些有“对食”关系的人会恐慌,那些高位嫔妃也会因为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工具而不满。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坚持下去。
因为她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还后宫一个清明的环境,才能让那些底层宫人摆脱被利用的命运。这或许是一条艰难的路,但她别无选择。
很快,容嬷嬷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复杂:“主子,皇上看过章程了,说……说您做得对,准了。还说,让您放手去做,不必有任何顾虑。”
苏清颜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慨。她没想到,皇上会这么支持她。有了皇上的支持,她就更有信心了。
“好了,”苏清颜说,“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就颁布‘对食连坐制’。”
夜色渐深,景阳宫的灯却依旧亮着。苏清颜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