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药香与陈旧纸张的气息交织。叶不凡戴着黑铁面具,目光掠过摊位上泛着暗光的法器、裹着符纸的药材,最终停在巷尾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摊主是个佝偻的老者,身前只摆着三卷泛黄的古籍,书页边缘早已磨损,却隐隐透着淡淡的灵气。
“道友看看?都是早年从秘境里淘来的旧物,识货的才懂。”老者声音沙哑,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最右侧那卷古籍。叶不凡俯身拿起,指尖刚触到书页,便觉一缕微弱的灵韵顺着指尖钻入识海,与他刚被凝神丹滋养过的神念轻轻共鸣。
展开古籍,首页只写着“灵念真解·上卷”五个篆字,字迹力透纸背,下方的内容却多有残缺,仅能辨认出“灵念御物”“神念凝丝”等片段,记载的竟是以神念为基、将其淬炼为更凝练“灵念”的法门——寻常修士修炼神念多靠自然温养,此法却能主动锤炼,恰好补上他神念操控力不足的短板。
“这卷古籍怎么卖?”叶不凡压下心中的波澜,指尖扣着一枚中品仙晶。老者抬眼扫过他的手,又看了看古籍,慢悠悠道:“看道友是识货人,一块中品仙晶,再搭你半株‘幽心兰’——这草能稳灵念,正好配你手上的书。”
叶不凡心中一动,幽心兰是炼制高阶凝神丹的辅材,黑市中极难寻得,他当即递过仙晶,接过古籍与装着幽心兰的玉盒。转身时,目光又瞥见摊位角落一块泛着青芒的矿石,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正是他炼丹时偶尔会用到的“青纹髓”——能增强丹火的稳定性,他连忙又添了半块中品仙晶,将矿石一并收入纳界鼎空间。
刚离开老者的摊位,身后便传来两道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叶不凡脚步未停,神念悄然铺开,察觉到是两个筑丹中期的修士,腰间别着短刃,目光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古籍——想来是方才交易时,古籍散出的灵韵引来了觊觎。
他不动声色地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面断墙,看似无路可退。那两个修士见状,立刻加快脚步,其中一人狞笑道:“道友,把手上的古籍留下,我们饶你一命。”话音未落,便挥着短刃刺来,刃身裹着淡淡的灵力,直指叶不凡后心。
叶不凡猛地转身,左手攥住刺来的短刃,荒古五行道体的力量瞬间爆发,只听“咔嚓”一声,短刃竟被他徒手捏碎。另一人见状大惊,刚要引动灵力,却觉识海一阵刺痛——叶不凡已将刚修成的一缕灵念凝成细刺,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识海,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滚。”叶不凡声音冷冽,指尖凝着一缕五行灵力,在两人眉心前一寸停下。那两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连滚带爬地跑出小巷,连掉在地上的断刃碎片都不敢捡。叶不凡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窥探,才将古籍与幽心兰仔细收好,转身朝着鬼市出口走去。
出了破庙,夜色正浓,青阳城的街道上已没了行人。叶不凡刚拐过街角,便察觉到身后一道阴鸷的气息紧随不舍——是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气息藏得极深,指尖还扣着一枚追踪符,显然是盯着他身上的古籍与资源而来。
叶不凡眼底寒光一闪,没有回头,只故意朝着更偏僻的废弃巷口走去。那修士果然上当,见四下无人,立刻加速追来,掌心凝聚起黑色灵力,想趁叶不凡不备一击得手。
就在他的掌风即将触到叶不凡后肩时,叶不凡猛地侧身,右手引动体内五行灵力,赤、青、金三色灵光瞬间交织成网,死死裹住对方的身躯。那修士惊怒交加,刚要嘶吼,叶不凡已将一缕凝练的灵念化作尖刺,狠狠扎入他的识海——识海破碎的剧痛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既然敢追,就要有死的觉悟。”叶不凡声音冰冷,指尖灵力骤然暴涨,五行灵光化作灼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修士的身躯。不过瞬息,那筑基后期的修士便在火焰中消融,连惨叫声都未曾传出,最终只化作一缕黑色的灰烬,被巷口吹来的夜风一卷,彻底消散在夜色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解决掉追兵,叶不凡抬手抹去指尖残留的灵力,目光扫过巷口确认无人察觉,才转身朝着客栈掠去。回到房间,他立刻加固隔绝阵法,将“灵念真解·上卷”摊在桌上,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研读。书页上的残句虽少,却字字珠玑,他试着按照记载的法门运转神念,不过半个时辰,便觉识海中的神念凝实了几分,操控纳界鼎时也更得心应手。
“若能寻得下卷,我的灵念造诣定能再上一层。”叶不凡将古籍收入纳界鼎,又检查了一遍今日淘到的青纹髓与幽心兰,心中满是收获。只是他也清楚,青阳城已因这两次觊觎变得不再安全,明日一早,便该离开这里,去寻找更适合突破元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