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上个月李易来看他时说的话：“引气入体只是修仙的根基，煞气修炼讲究的是厚积薄发，根基越稳，突破时的境界越高。你若能耐住寂寞，压制住突破的念头，等到了火候，或许能像王翦那样，一步登天，直接结丹中三层。”
这些日子，蒙恬一直压着修为，每天清晨都在帐外练枪，用真气催动长枪，劈开北境的寒风，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劲，想试试手。现在匈奴人送上门来，正好让他练练手，也让这些蛮子看看，大秦不光有王翦和先生，还有他蒙恬！
“传我将令。”蒙恬的声音带着真气，清晰地传到帐外，震得帐篷都微微晃动，“点一千精锐士卒，带足弓箭和干粮，每人再带一件厚披风。半个时辰后，在营前校场集合，随我出营迎敌！”
韩信愣了一下，上前一步：“将军，匈奴人有五千骑兵，咱们只带一千人，是不是太少了？要不……再调五百人过来？”
“足够了。”蒙恬眼神锐利，像鹰隼一样盯着远处的尘烟，“匈奴人看似人多，实则是强弩之末，他们长途奔袭，肯定没带多少粮草，心里早就怕了。我要让他们知道，大秦的土地，不是他们想抢就能抢的；大秦的儿郎，也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韩信见蒙恬态度坚决，不再多言，拱手道：“末将这就去点兵！”
韩信走后，蒙恬走到案前，拿起放在上面的长枪，这把枪是用玄铁打造的，枪杆上刻着细密的纹路，是他父亲留下来的，陪伴他在北境守了五年。他握紧枪杆，真气缓缓注入，枪尖顿时闪过一丝寒光，映得他的眼睛发亮。
半个时辰后，营前校场已经站满了士卒。一千名精锐士卒穿着玄色秦甲，背着长弓，腰间别着长刀，手里握着长矛，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北境的风刮起他们的披风，猎猎作响，却没有一个人动一下，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凶狠的匈奴人，却没有半分畏惧。
蒙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走到队伍前。他身材高大，站在士卒中间，像一座铁塔。他看着麾下的士卒，声音洪亮，带着真气，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兄弟们，匈奴蛮子敢来犯我大秦，敢抢我们的军粮，今日咱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大秦儿郎，个个都是好汉！让他们知道，北境的土地，是我们用命守下来的，谁也别想拿走！”
“杀！杀！杀！”士卒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草木都在发抖，连远处的沙尘都似乎停顿了一下。
蒙恬翻身上马，那是一匹白色的战马，是他在北境驯服的野马，性子烈，却只认他一个主人。他握紧长枪，枪尖一指远处的尘烟，声音清亮：“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黑风口的方向奔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与北境的风沙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蒙恬坐在马背上，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真气，在经脉里循环往复，越来越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匈奴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的斥候回来汇报：“将军，匈奴人正在抢劫商队，商队的护卫还在抵抗，但已经快撑不住了！”
蒙恬眼神一凝，举起长枪：“加速前进！救回商队，杀光匈奴蛮子！”
“杀！”士卒们齐声呐喊，加快了脚步，马蹄声越来越响，像惊雷一样滚过北境的草原。
扶苏停下步伐喝了口水，显然也因连日高强度的奔袭有些疲惫。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尘土，指尖触到皮肤时，能感觉到一丝灼热，那是体内灵力运转过度留下的余温。这次赶往北境大营，为了赶在七日之内抵达，他们几乎是昼夜不停，硬生生压榨着自身潜力赶路，如今算算脚程，今日下午便能到军营了。
“大哥，你看！”身旁的将闾突然停下，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他抬手运转真气，指尖竟隐隐有淡金色的光晕流转，“我突破了！二窍！”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刚要开口，另一侧的华阳公主嬴元曼也轻“咦”了一声，她抬手拂过发梢，周身的真气波动比之前沉稳了不少，显然也是突破到了二窍：“没想到这一路赶路，倒误打误撞冲破了瓶颈。”
王离拍着将闾的肩膀哈哈大笑，裂山狼首刀挂在腰间，随着动作发出“哐当”的轻响：“好小子！我早就说你离突破不远了，这下咱们兄弟里，你总算能跟上我半分了！”
蒋闾白了王离一眼：“你现在境界可没我高！”
胡亥攥着镇元龟甲盾的系带，小声道：“我……我还在一窍稳固期，不过感觉离突破也不远了。”他话说得底气十足，挺直了腰板，这一路他没少咬牙坚持。
扶苏笑着点头，目光扫过身后跟着的一众孩子，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你们也都看看自身情况，别光顾着赶路，忽略了境界变化。”
话音刚落，几个孩子就叽叽喳喳地喊了起来。
“大哥！我好像开窍了！能感觉到在体内有了气海了！”
“我也是！我也是！”“刚才赶路时，突然觉得浑身都有劲了，好像能一拳把前面那棵树打断！”
一清点下来，竟有十个孩子都突破到了开窍期，剩下的也都在引气入体期稳固了不少。众人正围着这十个孩子道贺，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淡淡的空间波动，不是他们任何人的气息，却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熟悉感。
“先生？”扶苏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望向官道前方，只见一道玄袍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李易。
“先生！”众人齐声惊呼，纷纷停下，连一向沉稳的华阳都难掩惊讶，他们这一路走得隐蔽，速度又快，李易竟能精准找到他们。
李易走上前，目光扫过众人，眼底的欣慰藏都藏不住：“不错不错，没白费我之前教你们的功法，这一路压榨潜力，倒是让你们都有了不小的收获。”他的目光落在将闾和嬴元曼身上，“将闾突破二窍，元曼也跟上了，很好。”
“老李也到庄子上了，你小子运气可以啊，这出门一趟碰到个医家首领。”
接着，他的视线转向那十个刚突破到开窍期的孩子，招手道：“你们几个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资质。”
十个孩子连忙上前，排成一排，紧张地看着李易。李易神识扫过每个孩子，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们啊……”李易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本来还想着，教你们炼气修道，以后好歹能当个安安稳稳的炼气师，结果你们倒好，全是武道的好苗子！”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为首的孩子挠了挠头：“先生，武道苗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能练您教的炼气功法了吗？”
“也不是不能练，”李易解释道，“只是你们的体质更适合武道，练炼气最多只能到中流水平，可走武道，却有机会走到顶尖。”他叹了口气，“我这炼气师的徒弟里，居然出了一群武道胚子，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扶苏上前一步，恭敬地问：“先生，那武道之路……可行吗？我们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修炼体系。”
李易从储物袋里摸出十块玉牌，递给那十个孩子：“可行不可行，看这个就知道了。这是《武神诀》，武神证道的功法，我和他打赌赢来的，跟你们之前练的炼气功法完全不同，走的是另一条路，而且是条难到极点的路。”
他顿了顿，看着孩子们眼中的好奇，详细解释起来：“武道体系是武神开创的，前无古人。炼气修道讲究吸收天地灵气，突破境界靠灵力积累；可武道不一样，它只修自身，不靠天地灵气。武道总共就十境，听起来少，但每一境都比前面难上不知多少倍，你们现在这开窍期的实力，放在武道里，就算是三境了。”
“十境之后呢？”二牛忍不住问，“是不是跟炼气一样，还有更高的境界？”
“没有。”李易斩钉截铁地说，“武道十境就是尽头，但这尽头就已经是我们这些修士的终点，十境武夫，一拳就能打碎一个宇宙，那是能打破这个世界桎梏的存在。”
这话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扶苏都忍不住动容，打破世界桎梏，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狗子看着《武神诀》，看着上面简单的字迹，小声嘀咕：“先生，这功法名字……还有境界划分，怎么这么草率啊？就叫‘武道一境’‘武道二境’，连个好听的名字都没有。”
李易闻言笑了，摆手道：“这可不是我取的，是武神老哥自己定的。我当时也问过他，说你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就不能起个像‘引气’‘开窍’这样的名字？结果他跟我说‘他是武夫，武夫只要强大就够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没用，能打死人就行’。”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连紧张的孩子们也放松了不少。嬴元曼掩唇笑道：“这位武神前辈，倒真是性情中人。”
“可不是嘛。”李易说着，又从储物袋里拿出十件法器，分给孩子们，都是护臂和靴子之类的护具，看起来朴实无华。“你们走武道，不靠外物辅助，这些法器主要是增强你们自身的防御和速度，平时练功用得上，打架时也能少受点伤。”
孩子们接过法器，穿在身上试了试，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护臂涌入体内，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谢谢先生！这护臂真好用！”
“好好练，”李易拍了拍他的头，“别浪费了自己的好资质，也别辜负了这《武神诀》。”
孩子们齐声应道：“我们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