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卷毛这次变得非常老实了,到了审讯室立马就开始交代,看对方也不容易,还想给对方一根烟,刚刚拿起烟盒,老张用手轻轻地一档,摇了摇头。
小宝也没有说别的,老张一拍桌子,“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你早点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何苦受这样的罪。”
黑卷毛浑身疼痛,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坦白我交代!”
“赶紧说一说你跟刘刚的事儿!”
黑卷毛脸色立马就变得苍白无力,“给我一根烟抽,要不我想不起来。”
老张这时候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红塔山,走到对方面前放到嘴巴里,打火机点燃的瞬间,黑卷毛抽了一口,这才开始交代。
“我跟刘刚从小就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我敢说这一块儿就我跟刘刚的关系好。”
“我们从小就一块儿长大,上小学的时候我俩就是一个班的,那时候刘刚表现的还算正常,其实当时我家里条件真不好,我家里当时真的是太穷了,刘刚家里反而比我们家好一点。”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刘刚意识到自己的父母非常的偏心,那时候经常跟我讲这些事情,弟弟有的自己并不一定有,家里有点好吃的也是弟弟的。”
“中的时候我们就不开始好好学了,主要我们也不是学习的料子,那个年代说实话,考大学那就是一个梦想,基本上都是中专,能够出来分配工作。”
“但是我们两个的学习成绩都不好,刘刚这个人他不喜欢偷东西,比较爱面子,就是真偷了东西,也没有办法拿回家。”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从工厂里偷点废铝卖了,就是买点烟酒,弟兄们坐在一起喝两口。”
“企业那时候都破产倒闭,都是国家的,加上我们两个小孩子弄一点,估计弄不了多少,厂里面的人就算发现了,顶多就是把我们赶走。”
“我和刘刚的感情,就是那时候变深了。这个撬棍是怎么回事呢?记得是八年前,当时我们两个路过一个工地,刚好看到掉了一根大钢筋,其实就是前面的车辆的,大概有个5米左右。”
“当时我们也没什么事儿,干就在路边蹲着抽烟,猛然间听到货车上掉下来一根钢筋,估计那个司机也没注意,当时就我们两个。”
“看到这么粗一根钢筋,我们俩也非常高兴,抬起来,我们两个就跑了,本来想卖到废品收购站的,但是半路上遇到了小学同学周光。”
“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周光问我们两个,你们两个抬着这根钢筋打算干什么去?”
“当时我们两个想的就是卖废品售后站,没想到这小子说别卖了,直接给他吧,想做成撬棍,我们两个听这小子答应我们晚上喝一顿,也不是不行。”
“反正这根钢筋也卖不了多少钱,顶多就是弄两盒烟抽,现在能混一顿酒,那是相当不错。”
“于是我们两个抬着这根钢筋,就来到了一个加工点,周光这小子就在这里有个熟人好像是他舅舅还是叔叔。”
“当时我记得有一个中年人,大概有40岁左右,然后这根5米左右的钢筋,很快就变成了四根撬棍。”
“当时切割钢筋的时候是一般的长,就在里面进行了统一的加工,这四根撬棍是一模一样的。”
“我那根撬棍现在还在家里,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家西南角的工具箱子里找。”
很快,派出所民警就直接去黑卷毛家里了,在交代到半个小时的时候,派出所民警拎着一根一模一样的撬棍就回来了。
这段时间黑卷毛还在交代,“当时我拿了一根,刘刚拿了一根,周光拿了一根,最后一根留给他舅舅还是叔叔我就不知道了。”
案件线索有了重大突破,周光很快就进入了警方的侦察视线。很快就把这个的资料调出来了。
周光出生于1980年,身高173公分,体重大概65左右,今年还没结婚,中专学历,小宝看着这个档案,马上就意识到当年的刘刚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为什么和这个周光两个人是同学,看来人家刘刚当年还是好好学习了,就这么差一点的成绩就能够读高中了,要是家里有点钱,估计能够改变这个人的命运。
但是资料就这么点,长期居住的地方不清楚,但是户口所在地就在派出所管辖范围内,很快就联系到了当地的居委会,通过居委会的有关同志了解到。
这个周光在这一块儿并没有偷鸡摸狗的行为,至于所说的周光舅舅根本就没这个人,因为他这个舅舅根本就没有在本省,而是在隔壁省份,并且跟当地的派出所联系之后才发现,人家这一辈子基本上就没有出去过,一直在附近的一家工厂上班。
至于说周光的叔叔,那就更不靠谱了,就没有叔叔反而有一个伯伯,年纪上根本就对不上。
派出所所长看着这个感觉奇怪呀,按理说同一批出来的撬棍已经有三个了,只要找到剩下的最后一个,就基本上可以确定嫌疑人了。
问题是周光这小子是开大车的,现在在本地,人家自己购买了一辆二手大货车,天南海北的四处乱跑,除了有个手机号外,根本就联系不上对方。
再加上这小子跟父母的关系非常不好,父母也没有联系方式,至于说的这个事情,父母都不太清楚。
根据这个手机号来定位,现在在湖北,只能冒充居委会的人打电话,毕竟这小子户口还在我们本地,身份证也到期了。
电话打通后,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是居委会的某某某,你的身份证已经到期了,派出所已经联系我们居委会了,你抓紧时间来派出所办理一下新的身份证。”
“没空,等我有时间回去再说,我他妈的还要挣钱呢,有事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