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好!那先准备好兽血吧。”
“这是你第一次尝试‘濒死而生’,就用半缸的兽血,再加半缸的清水,滴入一滴的‘息水’好了。”
“嗯。”秦天赐微微点头,依言将兽血调配好。
苍伯笑道:“这第二阶‘血炼’的要旨是……”
“死得越透,炼得越险,效果越好。”
“当然了,苦头自是会成倍的增加。”
“你可以请那个小女娃娃来帮你,和你对练,只要不把你打死就行……”
“当然了,也不能故意只由着她打,那样的话无法激活玄脉,同样没有半分效果。”
“这种程度的‘血炼’,就是要真正的生死相拼。”
秦天赐默默颔首,心中不禁肃然,这“血炼”还真是有些……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要按这个标准来找对练对手的话,幽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而且以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担心她打不残自己……呵呵……
“苍老头,我到时要是不省人事了,还怎么‘血炼’?难道要我自己爬进这血缸不成?”
“哈哈哈,这你不用担心,反正那小女娃八成也知道了老夫的事,到时就包在老夫身上。”
“顺道提醒你一句,这重伤之时,身体会十分虚弱,脑中会产生重重无尽的幻境……”
“切记,无论多么的痛苦,都要保住一口气在,奋力向有光的地方而去。”
“有光的地方!”秦天赐有些不解,但心中还是默默地记下了。
准备好一切,他走出了“临息园”,找到正在洗澡的幽莹,隔着红纱帐向她说出了请求。
“你想和我对练?!”听了他的想法,幽莹不禁有些惊讶。
“没有别的意思,呵呵,这只是我的一种提升实力的方法罢了,就是与别人对练,然后……嗯……”
“战斗到最后一口气,让身体处于濒死的状态。”
“濒死的状态……”幽莹的话语中明显带了些惊愕和不解,似乎从没听过如此提升实力的方法。
秦天赐摸着头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良久之后,幽莹悠悠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秦天赐一愣,似乎以前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从没想过,仿佛他就该是如此,这就是他该做的事。
“我只是想……”
“找到回家的路。”
清风吹拂,红纱微摆,两人都没再说话,仿佛一同离开了喧嚣的争斗,重新回归到内心最深处的那片宁静。
“你呢?”
“我?”幽莹秀眉轻动。
“我没有家……”
“……”
两个漂泊而孤勇的旅人,为了追逐心中最真挚朴实的愿景,被命运之手豁然牵在了一起。
“我只是……想要救一个人。”
“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不,她是个十分凶恶的恶人,但是对我很好。”
“那个人……真幸福……”秦天赐有些恍惚,又有些微微的失落。
“对了,我能帮你些什么吗?”秦天赐问道。
“现在不行,以后……或许能行……”
说到这里,女子的声音变得细微了许多,带着一丝担忧,无奈和挣扎。
“呼……”
红帐倏地飞旋起来,逐渐缩小,直至全部包裹住少女曼妙的身姿。
幽莹赤足在木盆上盈盈一点,轻身跃起。
“婉柔烟纱霓裳”在空中翻飞轻舞,托着少女缓缓落下,飘飘然若炫美红霞般俊逸超然,女子柔嫩的肌肤上还挂着点点水珠,秀丽的脸庞微含笑意,却没有丝毫羞怯。
落落大方,气度绝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神女。
秦天赐一时间又看得呆了,精神都有些恍惚起来。
“喂,你怎么了?”
“莹莹,你……你……你真好看……”
“噗嗤!”
幽莹一下笑了出来,盈盈一步上前,伸出纤手替男子理着衣裳。
“好看有什么用,闫婆婆说,我的容貌太过出众,是祸水灾凶,有好多次都惹得她大动干戈,有一次还不得不使用了秘法。”
“闫婆婆曾几次要将我的容貌给毁了,动手前又一再叹息,我倒觉得没什么,美人和丑人,戴上鬼司面具,都是一样……”
“不过,你觉得好看那就好看,以前那些人都这么说我,但我从来没有丝毫觉得如何,反而心中厌烦得很。”
“不过今天你也这么说,我心中却很喜欢。”
“啊……”秦天赐感到自己的脸“噌”地一下如炭火般被点燃了起来,口中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也确实不知该接什么话。
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男子,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如此姿容的姑娘对自己口吐心声,任是谁都会心有悸动。
只是秦天赐以往一心苦修,从没在这些方面想过什么,即便是与幽莹一同生活了这么久,也是处处以礼相待,对她既敬又亲。
哪怕是“梦中”见过她冰莹玉洁的身体,也丝毫不敢亵渎。
幽莹却又不同,她性子纯真耿直,根本没那么多顾虑,想做就做,说喜欢就是喜欢,从不作伪。
闻着女子身体幽幽的清香,秦天赐胸口怦怦直跳,身体半分动荡不得,心中拼命宽慰自己:
小子,莹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她怎么可能对你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呢?
赶紧醒醒吧!
虽是这么想,心里却又觉得甜蜜无比,直直地盯着美人移不开眼。
幽莹见他一副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咯咯娇笑起来,两手向身后一背,前探着身子,宛如小姑娘般说道:
“喂,你想看我看到什么时候,不是说要和我对练吗?”
秦天赐一下清醒过来,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险些忘了正事,只是这不争气的身体,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就是僵直得动不了。
当下急忙闭上眼睛,放开灵觉包裹住自己,收敛起心神。
“呼……好了。”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眸已变得明净清澈。
“那就开始吧。”
“在这里?不去洛山或是空旷些的地方吗?”幽莹疑惑问道。
秦天赐点了点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方便恢复伤势,莹莹你可要控制好分寸,可别……呵呵……”
幽莹倾身一笑。
“你放心,我对死亡有刻骨铭心的认识。”
“……”
你这说词,呵呵,当真是……
一滴冷汗从脑后滚下,秦天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匆匆跑出屋门,回头喊去:“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莹莹你先等一会。”
半炷香后,他又面带喜色地跑了回来。
“我去向莫师和师兄打了声招呼,免得待会儿弄出太大动静来,让他们误会。”
幽莹微微颔首。
苍伯靠在须弥树下悠闲地看着,因为所剩的酒不多了,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秦天赐嬉笑着走到院子中,捏了捏拳头,向幽莹一礼:“莹莹,请赐教。”
幽莹面色平静,微微一欠身,还了一礼,轻笑道:“我可不会留情。”
秦天赐心知幽莹实力深不见底,即便是“兵虚”强者都未必能与她一战,当下不敢怠慢,猛地推动起灵盘,让灵气尽情奔涌,战意瞬时灌涌全身。
“喝!”
他一上来就直接打开了“象眼”,将灵盘转速加快起来,把“荒咬”的威力推到了“第六噬”。
这也是他在开“象眼”后才具备的妙处,虽然不能直接提升拳术的玄机,却能缩短释放奥义的时间。
“我来了!”
秦天赐捏拳突进,宛如咆哮肆虐的凶兽,转瞬间冲到了女子面前。
幽莹一动未动,只是发髻上的红色簪子忽地闪烁了一下光芒。
她缓而疾地伸出右手,立势成掌,掌心处泛起一团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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