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官宣、”春风四子热烈的起哄祝福告别后,王一笛暂时和男友林磊儿分开,先回家去。
路上 ,王一笛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飘飘的。
她脸颊上的热度还未完全褪去,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甜蜜的笑容。
林磊儿那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告白,还有他紧紧握住自己手时,那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都让她心里像揣了只欢快的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几乎是哼着歌、蹦跳着回到自家楼下的。
然而,当她的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一股迟来的、巨大的羞涩和忐忑猛地涌上心头!
“要告诉妈妈了!”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心跳也漏跳了一拍。
虽然妈妈性格开朗,平时也经常开玩笑说,希望她找个好男朋友,但真到了这一刻,王一笛还是觉得又害羞又紧张。
尤其是……她和林磊儿这恋爱开始的,也太戏剧性、太……“酒后乱性”(虽然她认定那是真心)了!
妈妈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太草率?会不会觉得林磊儿不靠谱?
她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妈,我回来啦!”王一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但尾音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哎哟,我们家大明星回来啦?”王晴爽朗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碰撞的叮当声和诱人的食物香气。
她系着一条色彩鲜艳的碎花围裙,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快来尝尝妈刚煎的葱油饼,香着呢!”
她完全没注意到女儿脸上,那不同寻常的红晕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王一笛换了鞋,磨磨蹭蹭地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小声地、带着点试探地开口:“妈……那个……我……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王晴一边熟练地给锅里金黄的葱油饼翻面,一边头也不回地笑着问,“是不是又看中哪条裙子了?还是零花钱不够用了?尽管说!妈今天心情好!”
“不……不是这个……”王一笛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低了,“是……是关于……林磊儿的。”
“磊儿?”王晴终于转过了身,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状元郎怎么啦?他昨晚不是喝多了吗?今天好点没?你这孩子,关心同学是好事,怎么还脸红上了?”
她看着女儿那副羞答答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他……他今天……找我……道歉了……”王一笛的声音细若蚊蝇。
“道歉?道什么歉?弄脏你衣服的事儿?”王晴不以为意,“嗨,那孩子老实,肯定过意不去。没事儿,妈都给你洗干净了!”
“不……不只是这个……”王一笛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闭了闭眼,豁出去般快速说道,“他……他今天清醒着……跟我……表白了!说喜欢我!然后……然后……我……我答应他了!我们……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厨房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锅里葱油饼滋滋作响的声音,和抽油烟机低沉的嗡鸣。
王晴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她拿着锅铲,保持着转身的姿势,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仿佛石化了一般。
她看着眼前脸颊绯红、眼神躲闪却带着甜蜜的女儿,大脑仿佛宕机了好几秒,才终于消化了这爆炸性的信息。
“哐当!”
王晴手里的锅铲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这声音丝毫没让她回神。
下一秒,王晴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整个人爆发出巨大的、几乎能掀翻屋顶的惊喜!
“我的天呐——!!!”
王晴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高亢到破音的尖叫,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石化变成了狂喜!她像一阵风似的冲上前,一把抓住了王一笛的肩膀,力气大得王一笛都晃了一下。
“笛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跟谁?!磊儿?!文洁的外甥?!高考状元林磊儿?!他跟你表白了?!你答应了?!你们俩……你们俩好上了?!”
王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得极高,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每一个问号都带着巨大的惊叹和不敢置信的狂喜!
王一笛被妈妈这过于热烈的反应弄得更加害羞,耳朵根都红透了,只能低着头,用力地点了点:“嗯……是……是他……”
“哎哟喂!我的宝贝女儿!你可太棒了!太给妈争气了!”王晴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把将王一笛紧紧搂进怀里,用力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喜极而泣的那种),“磊儿啊!那可是状元郎!清华的高材生!文洁的亲外甥!哎哟喂!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是掉金元宝!砸咱们家头上了!”
她松开王一笛,双手捧着女儿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光:“我就说我们家笛笛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肯定能找个最好的!你看看!你看看!这不就来了吗?!磊儿这孩子多好啊!老实!稳重!学习顶尖!长得也清清秀秀的!最重要的是,他是文洁的外甥啊!知根知底!这亲上加亲的,简直太完美了!太合适了!”
王晴的喜悦之情简直要溢出来,嘴里噼里啪啦地数着林磊儿的优点和对这门“亲事”的满意。
“妈……你……你小声点……”王一笛被妈妈夸得又羞又臊,脸烫得能煎鸡蛋了,赶紧捂住王晴的嘴,“这……这才刚开始呢……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王晴扒拉开女儿的手,声音依旧高亢,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喜事!不行不行!”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光顾着高兴了!这事儿必须马上告诉你文洁阿姨!不对!是得好好跟文洁聊聊!这可是大事!”
她说着,立刻解下身上的碎花围裙,随手往旁边椅子上一扔,动作麻利得像要去打仗:“笛笛!快快快!换件衣服!跟妈走!”
“啊?去哪啊?”王一笛懵了。
“还能去哪?!”王晴一脸理所当然,眼睛亮得惊人,“去你文洁阿姨家啊!这么大的事儿,咱们得赶紧过去,当面跟你文洁阿姨,还有你方圆叔叔,好好说道说道!顺便看看磊儿那孩子怎么样了!昨晚喝那么多,心疼死个人了!哎呀,这以后可得让他少喝酒!酒量太差了!”
她一边风风火火地找自己的包和钥匙,一边已经开始操心未来“女婿”的身体健康了。
“妈——!”王一笛简直要崩溃了,脸羞得通红,连连后退,“这……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才刚确定关系!哪有……哪有刚谈恋爱就上门‘谈事情’的啊?!这也太尴尬了!我不去!”
她一想到要去面对童文洁和方圆,尤其是想到林磊儿可能也在家,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什么快!一点都不快!”王晴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小坤包,动作利落地把手机钥匙塞进去,斩钉截铁地说,“这可是正经事!关系到你们两个小年轻的未来!再说了,你文洁阿姨又不是外人!我们两家关系多好啊!早该多走动走动了!以前是没机会,现在这不就是现成的由头嘛!这叫亲上加亲!必须得去!”
她看着女儿一脸抗拒、羞窘得快哭出来的样子,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换上了哄小孩的语气,但眼神依旧闪着兴奋的光:“哎呀,乖女儿,害羞什么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多正常的事儿!你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咳,反正这事儿听妈的准没错!文洁那人我了解,最是明事理了!她肯定也高兴!走走走!别磨蹭了!妈给你撑腰!”
王晴不由分说,拉着还在做最后挣扎的王一笛就往门口走,力气大得王一笛根本挣脱不了。
“妈!我衣服还没换呢!”
“换什么换!这身就挺好!青春靓丽!”
“我……我头发也乱了!”
“路上妈给你梳梳!”
“妈——!你讲点道理啊!”
“妈这是为你好!为你们的将来铺路!听妈的没错!”
“等等,锅,锅,还煎着饼呢,至少先关火吧!”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行,火关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