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银线悬命
十万柄龙泉剑破水而出的刹那,威尼斯运河突然泛起青铜光泽。龙志炼耳中响起尖细的吟唱,竟是当年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时,户部小吏誊抄税银簿的磨墨声。剑阵在他眼前交织成北斗七星的银算轨迹,最末一柄剑的剑穗上,赫然拴着母亲当年哺乳时戴的茉莉银戒。
乾坤交割!林月遥突然咬破食指,在素纱上画出《梦溪笔谈》缺失的算经卷。血字腾空的瞬间,圣马可广场钟楼表面剥落出万历年间山西票号的密押符——那钟摆竟是用崇祯自缢的槐木雕成。
龙啸天的蛇矛突然反向生长,矛尖刺入自己丹田。黑血喷涌时,整个广场的骷髅商人齐声吟诵:拆息三分,九出十三归!运河中浮起无数白银骷髅,每个眼窝都嵌着纳斯达克钟表的齿轮。
龙志炼突然踉跄跪地,虎口裂开处流出的不是血,竟是熔化的企业债券。他这才惊觉自己的经脉早已被改造成K线走势——任脉是沪指月线,督脉是道琼斯五日分时图。
炼郎看剑!林月遥甩出浸透晨光的算筹。当算筹触碰悬空的茉莉银戒时,戒面忽然映出母亲临终场景:她不是病死,而是被三十六根银针刺入周身要穴,每根针尾都刻着新三板企业代码。
第二折·票号惊变
剑阵突然调转方向,十万剑尖同时指向龙志炼眉心。就在这生死关头,广场石板下传来隆隆闷响,四百年前张居正埋藏的鱼鳞银册破土而出。银页翻动间,飞出密密麻麻的万历通宝,每枚铜钱都套着纳斯达克的硅晶环。
原来如此!林月遥突然抓住龙志炼左手,在他掌心画出《九章算术》中的篇,快用江口沉银式的逆算法!
龙志炼福至心灵,将龙泉剑倒插地面。剑身入石三寸时,整个威尼斯突然倒转成万历十五年的临清钞关。但见漕船如织,船头堆的不是丝绸茶叶,全是科创板上市公司的原始股权凭证。
好个时空套利!龙啸天的声音从漕运总督的官轿中传来。轿帘掀开处,走出的竟是身披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腰间绣春刀已换成区块链的秘钥长链。
林月遥突然口吐鲜血,脖颈处的量子纠缠纹路开始实体化。纹路蔓延至脸颊时,竟浮现出科创板熔炉中三百孩童的生辰八字。最骇人的是,每个八字都与龙志炼的命盘存在六合之契。
他们是你未出生的兄弟!龙啸天狂笑着撕开锦衣,胸口赫然嵌着三百枚试管婴儿的冷冻舱,龙家祖训:嫡长子承爵,余子皆为质押!
第三折·茉莉惊雷
龙志炼如遭雷击,童年的记忆突然涌入:三岁那年中秋,他在祖宅地窖见过三百多个玻璃器皿,每个都泡着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婴胎。母亲当时死死捂住他的眼睛,说那是先祖镇压钱塘潮的镇物。
所以我是第三百零一子?龙泉剑发出悲鸣,剑身上的财宝锈迹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用微雕技术刻制的《大明律·钱法》。
林月遥突然扯下发簪,青丝散落的瞬间,空中浮现出张献忠沉船的星象图。当北斗第七星与科创板熔炉重叠时,她咬破舌尖喝道:炼郎!刺他脐下三寸的盐引死穴!
龙志炼人剑合一,身形化作万历年间晋商押运银车的流星镖。剑锋触及龙啸天官袍时,突然天地倒悬——他们竟站在了浦东环球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外!墙内会议厅正在进行科创板注册制改革表决,每位委员的投票器都连着三百孩童的心电图。
这才是真正的诛仙阵!龙啸天脚踏陆家嘴青铜熔炉的虚影,手中蛇矛已与金融中心避雷针融为一体,当年张居正没能完成的银政合一,今日就要...
话音未落,母亲留下的茉莉银戒突然爆裂。戒面翡翠中飞出十万只银翅蜜蜂,每只都衔着张献忠沉船上的碎银。蜂群扑向龙啸天时,竟在空中组成《天工开物》的铸银流程图。
第四折·晨光破局
龙志炼突然明悟:自己经脉中流淌的债券熔液,实为明初宝钞提举司的朱砂印泥。他反手将龙泉剑刺入自己气海穴,剑尖挑出的不是金丹,而是泛着蓝光的纳斯达克源代码。
以血为墨,以骨为简!林月遥撕下染血的素纱,在空中写出《崇祯历书》缺失的章回。当最后一道算题完成时,环球金融中心突然坍缩成嘉靖年间的天地秤——一端是科创板所有流通股,另一端是三百个啼哭的婴儿。
龙啸天终于露出惊恐神色。他疯狂拨动区块链密钥,却见密钥链节节断裂,每个断口都长出茉莉花根须。母亲虚影自花蕊中浮现,手中银簪正刺入天地秤的准星。
龙志炼的呐喊震碎玻璃幕墙。碎片纷飞中,他看见自己三岁时抓走的纳斯达克钟锤,正牢牢卡在张献忠沉船的舵轮上。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龙啸天连同青铜熔炉化为飞灰。科创板开市钟声里,三百婴儿的脐带自动脱落,在陆家嘴上空结成巨大的黎曼猜想拓扑图。林月遥瘫倒在地,腕间素纱已与龙志炼的债券血脉长成共生经络。
黄浦江上漂来半片焦黑的《九章算术》,封面残留着母亲娟秀小楷:炼儿,真正的银脉在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