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率忠勇军顺利占领雁门关后,望着关外清军狼狈逃窜的身影,却并未贸然下令追击。
忠勇军在连续作战情况下,将士们已然疲惫不堪,且雁门关新占,局势不稳,此时追击风险颇大。
于是,他果断下令全军停驻雁门关,进行休整。
宋铁将投降的绿营士兵重新整编,组建了赎罪营。宋铁对这些绿营士兵晓以大义,告知他们若能在后续战斗中奋勇杀敌,为大明立功,便可洗刷过去的罪过。
绿营士兵们大多出身贫苦,为求生存才投身清军,如今见宋铁给了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纷纷表示愿意效命。
安排好这些后,宋铁提笔将此次战果详细奏报给远在西安的李默。
李默在书房内展开宋铁的战报,看完之后,他心中暗自感叹清军战力之强大。回想往昔大明的状况,军备废弛,制造业落后,武器装备陈旧不堪。
若不是自己大力发展制造业,提升大明的工业能力,就凭以前的状态,大明在清军面前,确实毫无胜算。
李默站在西安的城楼上,望着远方,雁门关的顺利突破与阿济格的大败,如同给战局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清晰地看到山西收复在望。
此时,诸多事务在他心中已有了盘算,是时候回南京了。
史可法于四月份出使朝鲜,如今已归来一月有余。
期间,工部那些原本破旧不堪,却在工匠们日夜修缮下恢复可用的兵器,都已妥善装船运往朝鲜。
这些兵器虽非顶尖,但对于朝鲜而言,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其防御力量,同时也算是巩固了双方的友好关系。
大明的复兴离不开强大的水师,而宁波的造船厂至关重要。那里承载着打造坚船利炮,重塑大明海上霸权的希望。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亲自督看造船厂的进度,为大明水师的壮大添砖加瓦。
在动身回南京之前,李默招来传令兵,命令道:“你即刻前往甘肃,传我命令给黄得功。告诉他,如今山西战局向好,我命他出兵收复西域。
告诉他,我大明的疆土,一寸都不能少!”
传令兵领命后,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李默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期许着黄得功能够顺利完成使命,为大明开疆拓土,重振昔日辉煌。
随后,他转身走下城楼,带人去了西安钢铁厂。
在西安钢铁厂内,机器轰鸣,热浪滚滚。李默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
不一会儿,工部左侍郎苏锐匆匆赶来,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见到李默后,赶忙躬身行礼:“大人!”
李默微微点头示意,两人移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
苏锐清了清嗓子,向李默汇报:“大人,如今钢铁厂的产量稳步提升,新改良的炼铁工艺成效显着,所产钢材质量上乘,不仅能满足咱们兵械工坊的需求,还有部分盈余可运往别处。兵械工坊这边,各类兵器的制造进度也在按计划推进,新研制的火枪与火炮,经过多次试验,性能愈发稳定。只是……”
苏锐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李默目光敏锐,立刻追问:“只是什么?但说无妨。”苏锐赶忙说道:“只是熟练工匠人数有限,限制了进一步的产能扩张。而且,工坊的一些器械也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否则可能影响兵器质量。”
李默听完,沉思片刻,微微颔首。随后,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苏锐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期许:“我要回南京了,以后这西北的工业,就拜托给你了。
苏锐,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如今大明复兴,工业乃是重中之重。若条件允许,你可在西安开办一所学校。培养工业人才,从根源上解决工匠短缺的问题,让咱们大明的工业后继有人。
这不仅关乎西北工业的发展,更是关系到整个大明的未来。”
苏锐神情一振,眼中闪过光芒,抱拳说道:“大人放心!苏锐定不辱使命,全力发展西北工业,若有机会,必定办好学校,为大明培养栋梁之才!”
李默满意地笑了笑,又看了看热火朝天的钢铁厂,转身离开了钢铁厂。
在通往南京的官道上,李默的队伍正在前进。自从六月份西安钢铁厂投产后,所产生的废渣就被用来铺路了,西安到洛阳的路已经铺完。
李默惬意地坐在舒适的四轮马车里,马车随着车轮的滚动轻轻摇晃,车窗外掠过的是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田野与错落有致的村庄。
而在队伍中间,一辆囚车显得格外扎眼。囚车里,洪承畴形容憔悴,狼狈不堪。囚车前端,立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卖国贼—洪承畴”几个大字。
一路上,只要队伍稍作停留,或是途经村镇,大明的百姓便围过来。他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着囚车里的洪承畴大声痛骂。
“你这卖国求荣的狗东西,不得好死!”“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大明,简直猪狗不如!”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此起彼伏。
百姓们不仅用言语宣泄着心中的愤怒,还纷纷拿起身边的东西,朝着洪承畴扔去。烂菜叶、臭鸡蛋如雨点般砸向囚车,洪承畴躲闪不及,身上沾满了散发着恶臭的秽物。
起初,洪承畴还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我也是形势所迫,为了万千百姓……”
然而,他的辩解非但没有平息百姓的怒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引来了更凶猛的辱骂。百姓们怒不可遏,甚至将洪承畴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
日复一日,这样的羞辱让洪承畴身心俱疲。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之时,洪承畴不堪受辱,试图自寻死路。幸好被看守及时发现,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得知此事后,李默面色冷峻,冷冷下令:“除了吃饭喝水,其他时间就把他绑起来。他犯下的罪孽,必须经过公开审判,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后,才能死。”
从那以后,洪承畴只能在囚车中,在束缚与无尽的羞辱中,等待着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