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三名站在最前方的百夫长连同他们格挡的兵刃,瞬间爆成一团血雾!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结阵!绞杀!”
石锋目眦欲裂,满眼血红,挺枪便刺!祭无桀同时从侧翼挥刀斩向岳擎天腰腹,其他百夫长也怒吼着发出攻击。
然而,实力的差距太大了。岳擎天周身血煞之气翻涌,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大部分攻击落在上面只是激起些许涟漪。
他反手一抓,直接捏碎了一名百夫长刺来的长枪,随即五指如钩,洞穿了其胸膛,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掏出,随手捏碎!
“哈哈哈!美味!再多一些!”
岳擎天狂笑着,身形在战阵中穿梭,每一次出手,必有一名天罚军百夫长殒命,死状凄惨。
战阵迅速崩溃,人数锐减。转眼间,还能站着的已不足十人。
“石大哥!不能再等了!”
祭无桀躲过一道血煞掌风,对着石锋嘶吼,手中已然握住了那枚机巧魔炎盒。
石锋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兄弟,独眼中闪过决绝。
“掩护我!”
他咆哮着,同样取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魔炎盒,与祭无桀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从左右两侧,不顾一切地冲向岳擎天!
“嗯?还有小玩意儿?”
岳擎天察觉到两人手中盒子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并不惊慌,反而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垂死挣扎!”
“爆!”
“爆!”
几乎在进入三丈范围的瞬间,祭无桀和石锋同时激发了魔炎盒!刺目的雷火之光再次亮起,狂暴的能量瞬间将岳擎天吞没!
轰隆——!
爆炸的威力确实惊人,岳擎天周身的血煞屏障剧烈波动,甚至出现了裂痕,他闷哼一声,血色的身躯被炸得倒退数步,身上出现了些许焦黑痕迹。
“成功了吗?”一名幸存的百夫长满怀希望地喊道。
然而,烟尘散去,岳擎天虽然略显狼狈,但气息并未衰弱多少。
他扭了扭脖子,看着脸色苍白的祭无桀和石锋,发出刺耳的嘲笑:“就这点能耐?本将军这血煞之躯,岂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那洞开的棺椁之中,再次涌出粘稠的鲜血,如迅速融入他体内。
他身上的焦黑痕迹迅速消失,波动的气息也瞬间稳定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凝实了一分!
“看到了吗?蝼蚁们!”
岳擎天张开双臂,沐浴在血光中,姿态张狂:“在这主殿,本将军便是不死的!你们的挣扎,毫无意义!”
趁着岳擎天说话和吸收鲜血的短暂间隙,残存的几名百夫长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试图为祭无桀和石锋创造机会。
“保护祭兄弟和石大哥!”
“跟他拼了!”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岳擎天随意挥出的血煞掌印。
噗!噗!噗!
最后的几名百夫长,如同风中残烛,接连倒下,化作岳擎天恢复的养料。
主殿之内,还能站着的,只剩下浑身浴血、拄着长枪勉强支撑的独臂石锋,以及紧握战刀、脸色凝重到极点的祭无桀。
二十三名天罚军百夫长,如今,只剩他们两人。
岳擎天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祭无桀和石锋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祭无桀身上,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
“现在,清净了。小子,你的身体和神魂,看起来最为可口……就让本将军,好好品尝吧!”
石锋死死盯住岳擎天,枪柄已被掌心血浸透。
祭无桀急促喘息,目光扫过满地同袍尸身,忽然定在玉衡碎裂的铠甲旁——一枚玄罡剑符正静静躺在血泊中,泛着微弱青光。
“石大哥,”
祭无桀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我知道他的弱点了。”
岳擎天正要迈步,闻言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挑眉。
祭无桀借侧身机会快速低语:“那口棺材在给他供血。只要斩断连接,他必不攻自破。”
他脚尖轻轻将剑符拨到身前:“帮我争三息时间。”
石锋目光扫过剑符,又看向岳擎天身后那口不断渗出鲜血的棺椁,眼中爆出决绝的光:“够久了。”
“商量好了?”
岳擎天狞笑着踏步上前,血煞之气翻涌成巨掌拍下:“本将军倒要看看,两只蝼蚁能玩出什么花样!”
“就是现在!”祭无桀暴喝。
石锋独臂擎枪猛然踏前,枪尖点地借力跃起,整柄长枪化作赤色流星直刺岳擎天面门。这一枪竟逼得岳擎天抬手格挡,血煞屏障剧烈震荡。
“祭兄弟!”
石锋人在半空怒吼,七窍同时溅血,“走!”
岳擎天被这舍命一击逼退半步,惊怒交加:“你找死!”
血煞凝成实质缠上石锋双腿,筋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祭无桀趁机抓起剑符,鲜血浸染的符箓骤然亮起。玄青剑气冲天而起,整个主殿为之震颤。
“玄罡剑气?”
岳擎天终于变色,想要抽身却发觉石锋竟用断骨卡在血煞中,独臂死死抱住他的左腿。
“滚开!”
岳擎天暴怒挥掌,石锋后背炸开血花,却发出嘶哑大笑:
“一路……走好!”
祭无桀剑指疾挥,青光如裂天长虹直劈棺椁。剑气与血棺碰撞发出刺耳锐鸣,那道连接岳擎天的血线应声而断。
“不——!”
岳擎天身形开始模糊,血煞之气疯狂逸散。他低头看向逐渐透明的双手,又猛地抬头瞪向祭无桀:“你竟敢……”
话音未落,这位血煞将军已化作漫天血雾崩散。
祭无桀踉跄跪地,剑符在他掌心化为飞灰。他抬头望向石锋倒下的方向,那个独臂汉子最后朝他笑了笑,残缺的手掌仍保持着推进的姿态。
祭无桀踉跄扑到石锋身边,石峰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塌陷大半,暗红血液不断从嘴角涌出。
“石大哥!”
祭无桀撕下衣襟想堵住伤口,却发现无处可堵。
石锋独眼艰难聚焦,染血的手突然抓住祭无桀手腕:“听我说……”
祭无桀急忙俯身。
“护我……太渊……”石锋每说一字就有血沫喷出:“壮我……天罚……”
他头颅猛地偏向一侧,眼睛仍凝视着主殿穹顶,仿佛能穿透虚空看见故土山河。
祭无桀浑身剧震,这个从不落泪的汉子此刻眼眶通红。他轻轻合上石锋眼睛,喉结滚动:“好。”
他站起身,开始仔细搜寻每一具尸体。从石锋贴身内袋取出染血的青铜铭牌。
当最后一名百夫长的铭牌被收起,祭无桀怀中堆积的铭牌已沉重如山。他仔细清点,九百九十九枚铭牌在殿内幽光下泛着冷硬光泽。
将这些铭牌用布帛仔细包裹背负身后,祭无桀目光扫过狼藉主殿。
他先走向那口已停止渗血的棺椁,发现内部竟铺满暗金色纹路,正中央静静躺着一枚血色玉佩,隐隐与四周煞气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