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秀四!你的乌龟壳碎了,手下也死光了!还不束手就擒!”
夏侯焱声震全城,他终于动了,脚踏虚空,几步便跨上城头,诛天紫雷矛直指今川秀四!
今川秀四看着兵败如山倒的局势,看着步步紧逼的夏侯焱以及围拢过来的卫勇、许炎恩、侯云逸,知道大势已去。
月泉郡,守不住了。
他脸上闪过一抹惨然和决绝,死死盯着夏侯焱:“夏侯焱!今日之耻,我今川秀四铭记于心!他日必百倍奉还!”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太刀插向地面,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空间波动瞬间以其为中心爆发开来——“秘术·火遁·流光”!
刺目的赤光一闪,今川秀四的身影变得模糊,下一刻,竟化作一道流火,以惊人的速度冲天而起,向着东南方向激射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妈的!跑得倒快!”
夏侯焱一矛刺空,看着今川秀四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
随着今川秀四的逃离,月泉郡城内残存的抵抗彻底瓦解。赤红色的东阳军旗被砍倒,暗红色的天诛战旗,缓缓升上了月泉郡城的最高处。
此刻,夏侯焱站在城头上,诛天紫雷矛斜插在身边。卫勇、许炎恩、侯云逸三人聚集到他身边。
“将军,”
许炎恩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嘶哑:“初步清点,月泉郡已基本控制,残余抵抗正在肃清。”
卫勇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和汗的污渍,咧了咧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娘的,东阳这帮火猴子,守得还真够劲儿!老子这胳膊差点被卸了!”
侯云逸:“我军伤亡统计已初步完成。”
夏侯焱转过头,扫过三人:“说。”
侯云逸沉声道:“天诛军主力,阵亡约三万五千,重伤失去战力者逾八千。仆从军……伤亡近八万,其中大半死于填壕和前期消耗。”
夏侯焱沉默了片刻,虬髯微微抖动,随即冷哼一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能拿下月泉郡,这点代价,值了!”
“东阳人呢?”
许炎恩接口:“据俘虏交代和战场估算,赤焰军主力战死超过八万,被俘约两万,其余在其主将今川秀四逃脱后,大部溃散,小部分可能随其遁走。其副将今川正介、今川正彦确认阵亡。”
“今川秀四……”
夏侯焱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凶光闪烁:“这老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时,一名斥候校尉快步奔上城头,单膝跪地:“报!将军!发现东阳溃兵及疑似今川秀四的遁光,正往东南方向,溃退入玉露郡境内!”
“玉露郡……”
夏侯焱目光投向东南:“哼,丧家之犬,以为换个窝就安全了?传令下去,全军在月泉郡休整五日,救治伤员,补充兵员器械!”
“五日之后,兵发玉露郡!老子要趁他病,要他命!把今川秀四和剩下的火猴子,一块儿撵出明月府!”
“将军,”
许炎恩提醒道:“连番激战,我军虽胜,但也需时间恢复元气。且玉露郡与月湖郡互为犄角,今川秀四败退之后,必会收拢残兵,倚仗剩余两郡负隅顽抗,恐又是一场硬仗。”
“硬仗才好!”
卫勇不顾伤势,挥舞着拳头:“正好拿他们来给老子新补充的儿郎们见见血!”
侯云逸冷静分析:“今川秀四新败,士气低落,正是我军扩大战果之机。但需警惕其狗急跳墙,或向国内求援。我军应速战速决,在其援军到来之前,彻底解决明月府战事。”
夏侯焱大手一挥,做出了决断:“就这么定了!休整五日,然后进军玉露郡!告诉后勤,优先补充雷元石和箭矢!老子要用雷吼,把玉露郡的城墙也轰成渣!”
“诺!!!”众将抱拳后,转身离开。
子时,玉露郡,郡守府,现赤焰军驻地。
一道略显狼狈的赤色流光自夜空中坠下,落在郡守府庭院中央,光芒散去,露出了今川秀四的身影。
他原本威严精致的赤红铠甲上沾满了尘土,几处破损隐约可见,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
他一把推开迎上来的、面带惊惶的侍卫,脚步虚浮地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
今川秀四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紫檀木桌案上!
“咔嚓!”桌案应声而碎!
“夏侯焱!天诛军!!”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
“此仇不报,我今川秀四誓不为人!定要你太渊……血债血偿!”
他低吼着,双眼在黑暗中泛着血红的光芒。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侍卫略显紧张的通禀声:“秀四大人,皇都特使,九条和七大人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九条和七?”
今川秀四瞳孔猛地一缩。九条家是东阳皇族,与今川家同属四大家族,但彼此间明争暗斗不断。
九条和七此人更是以皇族身份自傲,手段诡谲,此刻他不在皇都享福,突然来到这前线危城,其意不言自明——来看他今川秀四的笑话,甚至……落井下石。
今川秀四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整理了一下破损的铠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日的威严,这才沉声道:“请九条大人稍候,本将即刻便来。”
片刻后,郡守府前厅。
九条和七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旁,身着华丽的东阳宫廷常服,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容貌俊美,却带着一丝阴柔与漫不经心,看到今川秀四进来,也只是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秀四大人,别来无恙?”
九条和七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慵懒腔调:“哦,看来并非无恙。皇都听闻明月府战事不利,特派我前来……了解一下情况。”
今川秀四脸色阴沉,走到主位坐下,声音沙哑:“有劳九条大人挂心,舟车劳顿亲临险地。战事一时受挫,乃本将之责,待重整兵马,必雪此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