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蒙生看着这场面,缩了缩脖子,连忙打圆场道:“兄弟,别逗她了,其实……我就能带着崽崽离开这里。”
“哦?”李丰衣一把将兔子提溜起来,盯着它的红眼睛,“兄弟,你说真的?具体要怎么做?”
兔蒙生伸出小爪子,说道:“把你身上那颗龙血蟒的内丹给我,待我吸收之后,实力能恢复一小截,就能发动更强大的空间跳跃,届时就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走!”
李丰衣闻言,有些犹豫。
这兔子诡计多端,万一它是装模作样,得到内丹后实力恢复,直接反水,带着楚照颜和崽崽进行空间跳跃跑路,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传承之地,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兔蒙生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连忙保证道:“兄弟你就放一万个心,我兔蒙生可是对天发过誓,要认你当兄弟的!
咱兔子最讲信用了,况且,眼下你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李丰衣看着兔子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被绑着的楚照颜和远处睡得迷迷糊糊的崽崽,下定决心:“好,我就信你这一回。”
他走到李国宝跟前,将她轻轻抱起来,柔声道:“闺女,醒醒,阿爹带你回家了。”
李国宝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是李丰衣,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奶声奶气地问:“阿爹……你和娘生完小小孩了吗?崽崽是不是……有奶喝了?”
她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李丰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唉,你娘肚子不争气,还没有怀上小小孩呢。”
李国宝的小胖脸瞬间垮了下来,小嘴瘪着,眼看就要哭出来:“呜……崽崽要喝奶!”
李丰衣赶紧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安抚道:“崽崽乖,不哭,等出去之后,阿爹给你做核桃花生牛奶,又香又甜。”
李国宝眨巴着大眼睛,将信将疑:“比……比娘的波波奶还好喝吗?”
李丰衣信心十足:“肯定的,比那个好喝!”
李国宝这才开心起来,还不忘嫌弃地看了一眼楚照颜:“娘真没用,阿爹,我们赶紧出去吧,崽崽要喝核桃花生牛奶。”
李丰衣抱着她,来到兔蒙生与楚照颜跟前。
他面色平静地对怀里的崽崽说道:
“崽崽,待会儿你兔叔要施展神通,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你记住,它要是敢耍小心思,不带上阿爹,或者想让我们分开的话,那它就是坏兔子!
对于坏兔子,崽崽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他这话说得毫不避讳,清晰地传入了兔蒙生耳中。
李国宝闻言,立刻看向兔蒙生,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嘴角甚至流下一丝晶莹的口水,圆圆的小脑袋用力一点,脆生生地道:“嗯!崽崽知道,崽崽就喜欢吃坏兔兔!”
兔蒙生被这小祖宗看得浑身发毛,强颜欢笑道:“呵呵……兄弟你真是多虑了,我兔蒙生行走虚空,最重的就是义气二字!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呢?绝对不会!”
李丰衣这才将龙血蟒内丹递给兔子,脸上露出“信任”的笑容:“我当然也相信兄弟你,刚刚只是在教育崽崽,让她学会分辨好坏而已,兄弟你别往心里去。”
兔子接过内丹,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下。
它盘坐在地,周身开始散发出微弱的银光,气息起伏不定。
过了小半天功夫,它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阵畅快的“叽叽”大笑:“爽!不愧是蕴含一丝龙族血脉的内丹,够劲道!”
李丰衣仔细感知了一下,却没发现兔子外表有什么明显变化,不禁问道:“好了?”
兔蒙生站起身,满脸自信,拍了拍胸脯:“兄弟你就瞧好吧,看我大展身手!”
它示意李丰衣、被绑着的楚照颜以及抱着崽崽的李丰衣,都将手贴到它的身上。
几人依言照做。
兔子开始凝聚力量,周身银光越来越盛,但很快,它发出一声怪叫:“哎呦!崽崽,快把你那阴阳气收起来,你兔叔我的空间神通都被你封住了!”
李国宝“哦”了一声,连忙将黑白二气收敛。
下一刻,兔子身上银光骤然大放,将四人完全笼罩。
“嗖——!”
光芒一闪,几人的身影瞬间从阴暗的地下洞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景象变幻,几人已然回到了传承之地的地面。
李丰衣迅速扫视一圈,灵魂感知扩散开来,没有发现黎慕氏、盘氏等人的气息。
“看来苏苏他们已经完成洗礼,先行离开这里了。”他心中暗道,倒也并不意外。
“继续。”李丰衣对兔子示意道。
兔子点点头,再次发动空间跳跃。
当几人再次脚踏实地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他们出现在了一条稍显平缓的大江边,湿润的江风带着腥气扑面而来,远处是一个依水而建的小小渔村。
李丰衣看着这完全陌生的环境,皱眉问兔子:“你这是传的哪里?”
兔子伸爪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渔村:“这我哪知道具体地名?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几人便朝着渔村走去。还没靠近,就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和哭喊声。
走到近前,只见两名差役,正从一处家徒四壁的破败木屋中,强行抱着一袋只有半斗的粮食走出来。
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面色蜡黄憔悴的妇人,死死抓着米袋的下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差爷!行行好!这是我们家最后的粮食了!您拿走了,叫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啊!求求您了!”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差爷,翠花家男人上次已经被你们带去打仗了,他们家都没男丁了,这点粮食,就……就给他们留条活路吧?”
一名差役斜眼瞥了老者一眼,冷笑道:“好啊,那你把她家缺的这份粮税给补上,我们立马就走,你补吗?”
老者闻言,身子一僵,脸上露出难色,偷偷看了一眼那叫翠花的妇人,默默地向后退了半步,低下了头。
他家也有五口人要吃饭,缸里的存粮也撑不到过年,哪里还有余粮接济别人。
“哼!”那差役冷哼一声,一脚将死死抓着米袋的妇人踹开,粗暴地将粮袋扛在肩上,转身就要走。
“我的粮!还给我!”那妇人被踹得痛呼一声,却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又扑过去,死死抱住了差役的腿,哭喊道。
另一名差役见状,不耐烦的骂道:“臭婆娘!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说着,他提起脚,就朝着妇人狠狠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