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莺与伍昇分开后,回到船舱,寻到魏冉,讲述了刚刚知道的这些事情。魏冉大为震惊。
“兄长对这些事亦毫不知情?”文莺问道。
“不知,在你四岁之时,将军击退了一股入侵的幽军,从惨死的百姓尸堆中救下了我,将我收留,将军从未向我说过分毫之前的往事,但将军出身水军我是知晓的,我曾见过有水军将领拜会过将军,称将军为师。”魏冉回道。
“嗯,伍军侯所言之事应是真的,我确实不知生母为何人,父亲亦常回避此事,伍昇所言合乎情理,再者说,他没有骗我的必要,此事多问几名水军将官便知真伪。”
“唉,将军应是有苦难言。”
“对了,兄长,出航之前在武曲院,魏院侍曾向我说过要与水军将士多亲近,当时我不明就里,未曾问询,难道魏院侍与我爹有旧?”文莺忽然想到。
“兴许,此事好办,之后我等回返交差,问上一问便可,想必魏院侍会见你。”
文莺点点头,总觉得自从去西疆开始,总有解不开的事情,从一开始叶院侍建议自己不要滞留都城,投奔西疆开始,路上便莫名其妙地遭到帮派追杀,再到如今父亲的过往,自己的身世,还有不同势力好似或帮或踩,自己此时急需找一位智者解惑,却不知能找何人。
自己正在这里苦思冥想,却看到萧逸拉着阿图鲁、张小勺,还有几名水军士卒围在一圈讲着荤段子而哈哈大笑,阿图鲁面色通红,这一幕好笑又亲切。
随即文莺不再想这些心烦之事,加入进去一起逗着阿图鲁,阿图鲁的脸最后红成了猪肝色,想走又不想走,令众人捧腹大笑。
一夜休息,文莺众人皆睡得不太好,不习惯水上的起伏与潮湿。
白天后,文莺又拜托张小勺向其他水军士卒询问一些父亲的过往,张小勺从小便生活在市井当中,为人又颇为机灵,能说会道,与众水军士卒很快便熟络起来。
随后的日子,不断有各种有关自己父亲过往的消息传来。
文莺听罢,果然,伍昇的话确实可信,且听到一些派系之间的消息。
打听到如今朝廷分为四个派系,分别是皇子派、皇后派、越王派、中间派,而自己的父亲便属于皇子一派,这些消息令文莺连连吃惊,如此复杂的形势,自己居然毫无所知。
自己的父亲从水军归隐后,回到了枢州老家。但由于枢州小战不断,边疆士卒厌战,枢州将领又派系繁琐,不能形成有效统一的指挥,当时对外作战,连连吃亏。
幽泽只出动两万的部队便能击溃曌军,并掠夺大量县城、村落财富,边疆百姓亦不断被掠走到幽泽。
当时太子,也就是大皇子还健在,皇子派那时保的还是大皇子,极力争取有能力的将领出镇枢州,整顿枢州乱局,便看上了归隐期间的父亲。
父亲当时本不愿出仕,婉拒数次,但在一次幽人袭击了家乡樟韩县后,百姓死伤惨重,父亲再也忍不了了,答应了皇子派的招募,皇子派毫不吝啬,马上便给父亲争取了个五品的校尉。
后来在皇子派背后的人脉、财力的支持下,再加上父亲屡次击退幽人的战功下,双方一起努力,终于整顿了枢州将士,肃清了枢州其他派系的势力,使得枢州将士同心同德,团结一心,共同效力于皇子派。
父亲最终也坐上了一州统帅天枢将军的位子。
这才有了后来威震一方的文天枢、东疆数年的安全。亦保了天曌中部数年的太平与富足。
此些信息水军将士知道的不少,自己作为亲子却知之甚少,原来父亲的一生是这样。
文莺随之又有些悔恨,从小到大,只是觉得父亲是位严厉的军人,甚至有些苛刻,也曾心中多次埋怨,甚至顶过嘴。却不知,父亲这一生颇为艰难,自己也是太不明事理。
再加上迄今为止还未解开的生母之谜,便又想到父亲必有难言之隐,也必是极爱自己的娘亲,自从有了他以后,便一直忙于军务来麻痹自己。
如今朝廷高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自己的父亲却再未娶妻纳妾,可想而知,父亲对娘亲必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却不好向任何人诉说。
文莺接连叹气,为父报仇之心更加坚定强烈。文莺暗想,终有一日,我定要报了父仇,再找到娘亲埋葬之地,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