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原有房产还是新建的院子,保准都能给街道见娄振华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何雨柱连忙补充细节,语速都快了些:“房子建好后交给街道办,专门租给厂里的困难职工,像王师傅那样一家五口挤一间房的,优先安排。租金全由街道统筹支配,咱们半分不沾。我不是图眼前这点租金,是有两重打算:一是瞅着城里人口越来越密,光轧钢厂每年就招不少新工人,老宅子挤不下,新屋根本不够住,等这阵风暴过去,咱们从香江回来的时候,这些房子保准升值,到时候不管是自己住还是再规划,都有底气;二是咱们把明面上的产业要么上交要么捐献托管,把‘家底’亮出来做善事,将来真要去香江,也不会过多引人注意。旁人见咱们连房子租金都捐了,对咱们的防范心自然会少很多,路上关卡检查都能省不少麻烦。”
娄振华听得眼眶微热,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颤,他抬手揉了揉眼角,手指在桌沿轻轻摩挲着酸枝木的纹路,语气里满是欣慰:“柱子,你这孩子是真把小娥放在心上了。30万在现在是什么分量?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你全记在她名下,这份情意比黄金还金贵。小娥能托付给你,我这当爹的是真的放心了。”他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又回归正题,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不过你这思路我完全认,既稳妥又长远。我这儿还有些积蓄,是早年做生意攒下的,本来打算全部带到香江去的,现在看来不如投到建房上,索性拿出170万来,你30万加我170万,凑够200万,这200万应该能建上300个左右的四合院了,既帮了职工,也给咱们自己留足后路。”
何雨柱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桌上的茶杯震倒,连忙伸手扶住:“娄叔您太大气了!我正想说这话,要是资金充裕,多投点绝对划算。现在城里缺房的人太多了,光轧钢厂就有上百户职工等着分房,咱们建得越多,将来的根基越厚。而且多建房能安置更多困难职工,到时候街道办、厂领导都得念咱们的好,往后办事更顺。”他越说越兴奋,“咱们还能请些街坊邻里来做工,给他们开足工钱,既帮了大家,也让建房的事更接地气,没人会怀疑。”
“地儿你别担心,我早有盘算。”娄振华摆摆手,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城区地图,铺在桌上用茶杯压住边角,“不一定非得卡着胡同口那点空地。你看这儿,”他指着地图上标着“西四”的位置,“以前是个小工厂,打仗时炸了一半,现在就剩几堵残墙,墙根还结实着呢,收拾收拾就能建;还有这儿,东单牌楼旁边,是纺织厂搬迁后空出来的边角地,足足有几十亩大。咱们以‘响应政府解决职工住房困难’的名义打报告,我再托工业局的老朋友递上去,肯定能批。这些地儿都在城区核心位置,离菜市场、公交站近,职工住着舒心,将来升值空间也大。”
“要建就建四合院!”娄振华用手指点着地图,加重语气,带着几分老四九城的执拗,“一进院的格局最舒服,每院住两户人家,中间留着天井,既能晒衣服又能养花。有堂屋当客厅,有厢房住人,比筒子楼里几家共用一个水龙头舒坦多了。咱们用料得实在,青砖要选西山的老砖,红瓦得是琉璃厂烧的,木梁选东北的老松木,防潮耐腐,院墙砌两砖厚,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建得结实耐用,既对得起住的职工,也对得起咱们投的钱,更对得起你给小娥的这份心意——将来小娥住进去,也得让她舒舒心心的。”
何雨柱早有准备,闻言笑了笑,伸手在地图上比划:“您这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四合院住着接地气,职工乐意租,将来小娥住也舒心。”他话锋一转,凑近了些低声道,“还有个关键——建房的事得您出面提。您到工业局找老陈的时候,别光说响应号召,就多提一句‘我这年纪也大了,一辈子没给国家添过麻烦,现在能出点力建房子,也是盼着将来老了,国家能多给几分优待,让小娥也少些负担’。”
见娄振华眼神一动,他继续解释:“您这么说,既合情合理,又透着实在,比空喊口号管用。老陈他们都是过来人,最吃‘晚年盼安稳’这一套,准保觉得您心思纯良,批地、办手续都会格外痛快。至于旁人可能说的闲话,咱们再把账算得明明白白——建房的材料从哪个窑厂买的,花了多少钱;工人工钱一天给多少,都记在账本上,全公开给街道办,让他们存档。再跟街道签一份十五年的托管协议,一式三份,咱们、街道、厂工会各留一份,明明白白写着‘租金用于帮扶困难职工,产权人不从中获利’,白纸黑字盖着公章,谁还能说闲话?就算有人嚼舌根,也站不住脚。”
娄振华听完眼睛一亮,重重一拍桌沿:“妙!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这把年纪,提句晚年盼优待再合适不过,既不张扬,又能让他们放下戒心。”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带着些激动,茶水晃出了几滴在桌布上,“好!好!你想得比我周全多了,连说话的分寸都替我掂量好了。股份变现的事我明天一早就去工业局找老陈,就按你教我的说辞来,保证不亏了咱们的本钱;现有房产托管的事我让管家跟街道办对接,把手续办得明明白白;建房的手续也包在我身上,从批地到招工,保准办得妥妥帖帖,不让你多跑一步路。”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笑意,“小娥那边,我回头跟她提一句,让她也知道你的用心,这孩子要是知道了,不定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