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也吃了大半,许富贵的脸上泛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柱子,你跟那边家里定好日子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准备嫁妆和彩礼了?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我在院里认识的人多,能帮你跑跑腿。” 何雨柱放下筷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油纸包着的大黄鱼,放在桌上,请请推到许富贵面前:“许大爷,大妈,我今天来,除了跟您喝酒,还有件重要的事想跟您二位说,也求您二位帮我保密。这里面是一斤大黄鱼,您二位收下。”
许富贵和张桂兰看到桌上的大黄鱼,都愣住了,张桂兰手里的筷子 “当啷” 一声掉在桌上,她赶紧捡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柱子,这……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你有啥话直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肯定帮,哪能要你的大黄鱼啊!” 许富贵也赶紧点头:“是啊柱子,一斤大黄鱼可不是小数目,够我们家过小半年的了,你快收回去,我们不能要。”
昏黄的灯泡悬在屋梁上,线绳被穿堂风带得轻轻晃动,把三人的影子在斑驳的土墙上拉得忽长忽短,连墙角蛛网都跟着晃了晃。何雨柱的手紧紧按住许富贵夫妇要推回油纸包的手,指腹因为用力而泛出红意,指节绷得发白,语气里的急切比刚才更甚,眼底的恳求像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让人心里发紧:“许叔,张大妈,小娥这身份在现在就是颗‘定时炸弹’—— 您也知道,如今对资本家不友好,她连出门买包盐都得绕着熟人走,就怕被人揪着身份说事。更别说咱这四合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要是让院里人知道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麻烦!”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怕被墙外的人听见:“您二位也清楚,前阵子我跟许大茂都把易中海给得罪了,那老小子看着和气,心里记仇得很,指不定哪天就想找机会报复。要是让他知道小娥的身份,保准会拿这事儿做文章,到时候不光我在轧钢厂的工作保不住,连小娥都得被他逼得没法在院里待!”
这话一出口,许富贵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张桂兰也攥紧了手里的油纸,指尖泛白。何雨柱又接着说:“还有贾张氏那个撒泼打滚的货,平时就爱占点小便宜,谁家有点事她都得凑过来扒拉几句。要是让她知道小娥以前是资本家的女儿,肯定会天天堵着小娥要这要那,说什么‘以前享过福,现在该接济接济街坊’,不给就坐在门口哭闹,那场面想想都头大!”
“更别提二大爷刘海忠了,” 何雨柱咽了口唾沫,语气里满是担忧,“他那官迷心窍的性子,天天就想着往上爬,要是知道小娥的身份,保准会踩着这事儿去跟上面表忠心,说什么‘主动揭发问题’,到时候为了他的前程,哪还顾得上小娥的死活?还有三大爷,满脑子都是算计,要是知道小娥手里可能还有点旧家当,指不定会编着法儿地从她那儿套好处,又是算卦又是讲规矩的,不把人折腾得够呛不算完!”
他看向张桂兰,声音软了些:“尤其张大妈您还在娄家当保姆,天天陪着娄先生,更清楚这风气有多紧。小娥向来依赖您,连跟您说句贴心话都得趁院里没人的时候,上次您给她送件旧棉袄,她攥着衣角手抖得厉害,就怕被贾张氏看见,转头就传得全院都知道。她性子软,受了委屈只会躲在屋里哭,我看着她夜里缩在被子里小声叹气,心里比针扎还疼。”
许富贵也重重地点头,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里满是感慨:“你张大妈天天回来都跟我念叨,说小娥这孩子人好又懂事,就是命苦,摊上这么个身份,天天活得提心吊胆的。这么好的姑娘,咱说啥也不能让她被这些糟心事拖累!”
何雨柱见他们眼里满是认同,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半截,往桌边又凑了凑,声音压得几乎只有三人能听见:“正因为您二位懂她的难,也清楚院里这些人的德性,我才敢把这压在心里的事儿跟您二位说。往后要是院里有人打听小娥的来历,您就按我们商量好的,说她是郊区谭家的闺女,爹娘早几年没了,跟着远房亲戚来城里投奔,没什么复杂背景。这黄金您二位收下,是我跟小娥的一点心意,往后您多费心盯着点院里的动静,也让我们能踏实些。”
张桂兰皱着眉,把油纸往回推了推:“我在娄家拿工钱,照顾小娥本就是我的本分,哪能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可使不得!” 许富贵也跟着点头,伸手想把油纸包推回何雨柱面前,可何雨柱却死死按住,急着说:“许叔,张大妈,您就别推辞了!这是娄先生特意让我拿来的,他说您在他家当保姆,本就因为他家的情况受了不少委屈,再帮着我们保密,不能让您白受这份罪。您就当替我们暂存着,往后家里有难处,再拿出来用,行不行?”
许富贵和张桂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张桂兰咬了咬嘴唇,轻轻拽了拽许富贵的衣角,小声说:“要不…… 咱就先收下?不然柱子这孩子心里总不踏实,反倒让他分神操心院里的事。” 许富贵沉默了几秒,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把油纸包往桌边挪了挪,指尖碰到油纸时还下意识顿了顿,语气勉强:“行吧,这东西我们就先替你俩存着,但咱得说好了,这不是我们要的,等你们用得上,随时来拿。”
说完,他抬头看向何雨柱,眼神瞬间变得格外郑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柱子,关于小娥身份的事儿,我许富贵在这儿跟你保证,我跟你张大妈就算是把嘴缝上,也绝不会跟院里人透半个字!往后要是有人打听小娥的来历,我就按你说的,说她是郊区来的谭家姑娘,绝不多说一个字。要是易中海或者许大茂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第一个站出来跟他们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