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一看这么大的银票,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都冒出星了。
啊!上面足足有一百两银子,这个小姑娘又土又有钱。
真是个大财神爷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如果刚才知道她这么有钱,就多推荐她多试几套衣服了。
刚才对她还那种态度,兰姑有些暗自后悔。
她嘴笑的弯弯的,露出上牙龈,“小姑娘,你穿这件裙子真好看呀!以后有机会还要来我店里再买裙子呀。”
燕无缺哪有那么心思迎合她,不耐烦的说:“快点找钱吧。”
兰姑为难道:“姑娘,你这么大的银票,都可以买一座宅子了,我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零钱啊?”
燕无缺还一心想着怎么样跟上乔木呢,这边却又拿不出来碎银子买衣服,想把这件衣服退了,穿原来的破麻布衣服,又觉得太扎眼,真是焦头烂额。
“真麻烦!我也没有碎银子呀,这一百两银子先放在你这吧!你给我写个字据,下次我有时间再来取剩下的银子。”
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嘞!”
兰姑马上写了一个字据,递给了燕无缺。
“小姑娘!这些银子就算存在这,以后可以随时来买衣服啊!我们这的衣服都是最好的衣服了,你穿上这丝绸衣服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又轻盈又……”
燕无缺不想听她说太多废话,把字据塞到怀里。
“知道了!”
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裙摆粘住脚踝有些难受,她就提着裙摆走,很快穿过了马路。
兰姑还有许多赞扬讨好的话没有说呢,忽然被打断,又有点意犹未尽,翘着脚看燕无缺的背影,啧啧的赞叹。
“有钱人果然不一样啊,走路都这样潇洒!”
燕无缺来到对面的客栈。
店小二刚才在对面的商铺就看过她,刚才还像一个男子装扮,这么一会儿换上裙子,也挺好看,就是脸有点黑红,大概是常年风吹日晒的。
店小二热情的说:“这位姑娘!来住店啊?”
燕无缺眼神四处瞄着,一楼坐了许多吃饭喝酒的客人,但是没有刚才捡短刀的那个人。
她抬头看到了一个木制的阁楼,猜想也许是上了阁楼吧。
她冷着脸说道:“小二,有没有空房间了?”
店小二看她那黝黑的脸有些嫌弃,往楼上一指:“二楼还有一间,请随我来。”
燕无缺走上木质楼梯。
楼下吃饭的几个男人看到燕无缺,撇撇嘴,“裙子挺好看,就是这脸太黑了,可惜这裙子了。”
“小点声,可别被小黑碳听到。”
若是平时,燕无缺肯定打他满地找牙,但现在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走上二楼,这间房是靠中间的,进入房间后,打发走小二。
听店小二脚步的声音走远了,她才偷偷出来,就在走廊里来回晃悠,她想看看刚才退裙子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也没见退裙子的那个人出来。
她靠在门边上,看着一整条的走廊,从这头看到那头,可是来来往往的客人陆续走来走去,就是没有看见那个退裙子的人。
后半夜的时候,燕无缺有些困了,想着回房躺一会,没想到这一躺下就睡着了。
乔木早早睡醒之后去敲另陆嫣房间的门,陆嫣听到敲门声赶紧起来了。
陆嫣揉着眼睛问道:“乔木,你怎么这么早就敲门?”
乔木小声说:“咱们今天还是早早上路吧,要不然中午的时候又会太热了。”
“可我们还没吃早饭。”
“我已经买了几个饼子,又买了一个水囊,装了一些水,我们在路上吃。”
“好。”
天刚有点微亮,他们两个便骑马走了。
这匹马因为昨天受伤了,速度明显有些慢。
乔木便把这匹马给卖了,然后又雇辆马车,陆嫣和乔木一同坐在马车里。
车夫赶着马车,悠悠的往前走。
乔木把饼拿出来递给陆嫣,“小姐吃一个饼吧。”
陆嫣接过饼咬了一口,“这饼有糖,吃起来香甜软糯,很好吃,乔木,你也吃呀。”
乔木拿起饼也咬了一口,“确实很甜。”
然后他又把车的帘子掀出一条缝往外看。
陆嫣咬着饼子,把嘴巴塞得鼓鼓的:“乔木!你看什么呢?”
乔木又把车帘子挡上,谨慎的说:“昨天咱们去找短刀,那匹马中了一飞镖,如果是普通的小贼还好,我真怕有人蓄意害咱们。”
陆嫣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怪不得你要把那匹马卖了,原来是想着坐车隐蔽呀。”
马车离皇城越来越近了,车在青石板路上来回的晃悠,乔木倚靠在车身最角落里。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长的这样好看,骑在马背上,总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人看你,那样会很招摇,还是坐在马车里比较安全。
昨天有人射飞镖,多亏那飞镖射的偏点,如果正好射中你,你岂不是没命了?想想都觉得后怕。”
“乔木,幸亏有你保护我。”
“陆老爷对我有恩,保护小姐是我的荣幸。”
陆嫣有些黯然,“家里的亲人对我和母亲都避之不及。只有你不离不弃,我以前还以为小玉对我最贴心了,没想到小玉在关键时刻也会溜掉。
倒是你,从前不声不响,没想到还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保护我。”
乔木低下头,没有说话。
马车继续前行,车轱辘压在青石板路上“咣当咣当”的响……
等燕无缺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一骨碌就爬起来,慌忙的跑下楼问店小二。
“小二,你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孩了吗?”
店小二忙着端茶,不耐烦的说:“店里这么多人,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人?”
“就是昨天买裙子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很早就走了。”
燕无缺气的一跺脚,唉,自己明明观察了一宿,却还是被他们偷偷溜掉了。
燕无缺焦急的说道:“小二,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店小二端着茶具绕过她,忙着去给其他客人送茶。
“不知道。”
燕无缺又气又恼,她忽然想起昨天在丝绸店铺时,那个店铺老板娘问退裙子的男人,你家小姐是哪个府的?
当时隐隐约约听见那个男子说,是皇城的,难道他们真的去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