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冰原的星轨印记突然发烫。陈念盯着全球通讯簿上跳动的红点,屏幕里的南极影像正剧烈晃动,穿防寒服的守护者举着青铜徽章,在暴风雪中大喊:“冻土层在融化!星轨种子快撑不住了!”
“是‘时间冻土’在解冻。”刘守义调出周老的极地笔记,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颗银色的种子,旁边标注着“归墟之心的能量核心,1956年由司南亲手埋入南极冻土层,一旦解冻,全球结界会失去能量源”。他指着笔记里的温度曲线,“最近的异常升温,让种子的休眠期提前结束了。”
星芽的天权画笔突然飞向通讯簿,笔尖的红光在南极影像上画出道星轨,与守护者徽章的光芒重叠。“苏奶奶的画册里说,星轨种子需要‘七重守护’,”她翻开画册,其中一页画着七个支点的守护者围着种子祈祷,“每个支点要往冻土层注入对应的星轨能量,最后由天权守时者用意识唤醒种子的生命力。”
林宛如抱着《极地植物志》赶来,书页里夹着片透明的冰晶,里面封着颗迷你的星轨种子,是1956年伊万从南极带回来的样本。“冰晶里的能量波动与归墟之心完全一致,”她指着种子的纹路,“它的生长需要‘反向时间流’——也就是让周围的时间暂时倒流,回到种子刚埋下时的温度。”
赵强扛着台保温箱冲进文学社,箱子里的温度计显示零下50c。“实验室的超低温设备能模拟南极环境,”他打开箱门,里面放着个青铜容器,与影像里守护者手里的容器一模一样,“周老的笔记说这是‘时间保温箱’,能储存各支点的能量,等集齐七重能量,就能远程注入冻土层。”
孙浩的钟楼模型在保温箱旁震动,模型底座的屏幕上,七个支点的能量条正在快速下降,其中南极的能量条已经亮了红灯。“模型预测,再有十二小时,种子就会彻底失去活性,”他调出能量传输路线,“最麻烦的是亚马逊雨林支点,他们的守护者被暴雨困住,无法及时传递能量。”
李明举着相机对准冰晶,镜头里的种子突然发芽,透明的根须中浮现出司南的影像:1956年的他正蹲在南极冰原上,用手将种子埋进冻土层,伊万举着保温箱站在旁边,两人的哈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记住,唤醒种子的不是能量,是相信它能开花的信念。”
星芽立刻用天权画笔连接亚马逊支点的通讯信号,屏幕里的雨林守护者正站在被洪水淹没的星轨标记旁,手里的徽章泡在水里,能量几乎耗尽。“用紫叶李的粉末!”陈念突然想起什么,“苏奶奶说过,紫叶李的能量能防水,把粉末撒在徽章上!”
守护者立刻照做,当紫叶李粉末接触徽章的瞬间,水面突然炸开金色的光,能量条瞬间回满。七大支点的能量顺着通讯簿流进保温箱,青铜容器里的冰晶开始旋转,化作道银色的光流,顺着屏幕射向南极影像——暴风雪中的冻土层突然裂开,露出颗拳头大的种子,外壳上的星轨纹路正在闪烁,像颗跳动的心脏。
“该唤醒它了。”陈念握住星芽的手,让归墟之心的光芒与她的意识同步。星芽闭上眼睛,天权画笔的红光顺着光流钻进种子,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1956年司南埋下种子时的期待,伊万守护种子的执着,历代守护者在冰原上画下的星轨……最后定格在自己在苗圃种下记忆之花的瞬间。
“开花吧。”星芽轻声说。种子的外壳突然裂开,钻出株晶莹的幼苗,根须扎进冻土层的瞬间,周围的暴风雪突然静止,时间仿佛真的倒流回1956年——司南和伊万的影像在幼苗旁微笑,伸手与现在的守护者击掌,两个时空的手掌在虚空中重叠。
全球通讯簿上的七大能量条同时爆满,地球投影的星轨纹路变得更加明亮。南极的守护者抱着幼苗,在冰原上画下新的星轨,影像里的冻土层重新冻结,只是这次的冰层里,嵌着株永远不会凋零的星轨花。
“它活下来了。”刘守义的声音带着激动,保温箱里的冰晶化作颗种子吊坠,自动挂在星芽脖子上,与水晶发卡碰撞出清脆的响。
李明的相机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幼苗破土的瞬间,司南和伊万的影像与两代守护者在冰原上合影,背景是旋转的地球投影,星轨花的光芒与归墟之心连成条银色的线,从南极一直延伸到星轨中学的香樟林。
离开文学社时,星芽的画册里多了片南极的冰晶,里面封着星轨花的种子。她在旁边写道:“原来再冷的地方,再难的处境,只要有信念,种子也能开花。就像守时者的故事,不管过多久,都能在新的土壤里发芽。”
叮当跳上桌子,用爪子拨弄着保温箱,里面的寒气混着紫叶李的清香,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星轨。钟楼的《星轨谣》在午后响起,旋律里混着南极冰原的风声,像在为那株新生的星轨花轻轻伴唱。
陈念摸着星芽脖子上的种子吊坠,突然明白冰原上的守护意味着什么——
所谓希望,从不是现成的花朵,是相信种子能在绝境中发芽的执着;所谓传承,从不是完美的守护,是明知艰难,仍愿意把种子交给下代的勇气。
而那颗埋在冰原的星轨种子,终将在每个守护者的信念里,开出跨越时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