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被窝，周青手掌不受控就穿进了她睡衣底摆，轻覆着，感受掌心的温度绵绵。
虞欢眉头轻蹙，低声嘟囔：“别捣乱……唔。”
话没说完，又被亲了下。
凉凉的唇，让她血液流动都像加速了一瞬。
两人好几天都没这么搂着睡了。
要么他住镇上，要么她在孩子被窝里生闷气故意不理他。
今天要不是他摔跤，虞欢还是不想给他好脸色。
他或许没错。
她就不舒服他见刘奕，跟对方接触过密。
不受控的不舒服。
虞欢想他胡闹，又不想他胡闹，翻身背了过去。
只刚侧过去就后悔了。
好像更方便了他。
虞欢不得已拿胳膊搂住了他不老实的爪子：“说话。”
“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今天特别倒霉，怎么倒霉了？”
“摩托车被偷了，翻墙还摔了一跤，回家媳妇还不让抱……”
“你现在抱的是……什么？摩托丢了？”
虞欢激灵，把身体转了过来。
她认知中一辆摩托大几千上万，还是借别人的。
周青安抚：“已经报警，再说大伯买的时候也就一千块钱。大不了赔他一千五，没事！”
虞欢埋怨：“你也太不小心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
虞欢凝视着他黑暗中的轮廓：“先不说这辆摩托车，你消费层面也是个大问题。谁家跟你一样，顿顿吃肉，吃喝买都没节制。拿着个大哥大，用着村民凑的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百万富翁。万一食品厂做不好，我看你怎么办！”
虞欢越说越气，担忧：“到时候怕不是真要像别人议论的那样，靠吃别人软饭才能生活。”
“谁议论？”
“牛，牛家那边几个嘴损的，可能是妒忌你才这么说。”
周青觉得正常。
谁背后都有人议论，早懂了这道理。特别村里大家都认识，一个比一个清闲，除了闲言碎语还能有啥爱好。
就是造谣他吃软饭这事周青稍微有点气。
他搂在怀里的软饭还没吃上呢。
虞欢看他完全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暗戳戳的还想解自己扣子，脾气再好都狠狠拧了他一下。
周青疼的摁住了她小手，顿时老实。
虞欢冷脸：“我刚刚在说什么？你听了没？”
“听了。”
“那我说了什么？”
“我老婆担心我万一食品厂做不好，被人给追债，埋怨死。”
“这事不严重吗？”
周青：“我一共拿了村里人五万块钱，别的都是三顺他们自愿入股。做不好没关系，机床厂我有二十股份，这批货一走财务都六万块钱了，势头好，会越来越多。这边不行有那边，那边不行我再想其它的办法，相信我！
再说食品厂势头也挺好，两辆刚买的三蹦子都没闲着过。等越卖越好，就是别人上门主动找咱们谈进货了。”
虞欢脾气稳了稳：“摩托车钱给大伯多少合适？”
“大方点拿一千五，他肯定最多留一千，哪至于赚咱俩这五百块钱。”
“你还有钱没？”
“没多少，从厂里可以支取。”
“算了，我有一点，明天一早你给大伯送去。”
周青不记得自己给过虞欢多少钱。
一千两千，三千五千。
他好奇问：“你有多少钱？”
“你管呢。”
周青：“估计也就剩千把块钱，小圣母一个，有事没事爱帮衬别人。”
虞欢羞恼，心虚。
她是心太软了。
学生里有好几家基本生活都过不去。
牛小莉母亲有精神障碍，父亲务农，爷爷奶奶身体还不好。
周旦旦丧父，母亲还是个药罐子。
牛俊父母双双打工失踪好几年，处境比虞欢小时候还惨，爷爷奶奶一个偏瘫一个活都不怎么能干动……她有时实在忍不住，就给买点零食，文具，塞点看病的钱……她不敢给多，这都是她老公辛辛苦苦赚的。
周青趁她走神，故地重游，揉了揉：“这么软怎么办？这世道可怜人太多啦。我败家，你也败家，咱更得好好赚钱对不对。”
虞欢低低的反驳：“我没败家。”
“败家才好，你不败她不败，国家Gdp怎么能发展起来？”
虞欢被他呼吸快熏醉。
心乱，心慌。
下一刻，呼吸更近。
虞欢窒息，进而彻底的沉沦进了他挖好的陷阱中。
周青比她沉迷的更早。
恋恋不舍的移开她红唇，细密的吻蔓延而下。
虞欢没再搂他，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悸动。
他越来越会了。
“你，你不是腰疼……”
虞欢快失去理智，仍还惦记着他身体。
周青含糊：“以毒攻毒，明天就不疼了。”
夜在疾风骤雨中慢慢而迅捷的流逝。
一个小时后，两人身贴身的抱在了一块，彼此都没了力气，只余呼吸紧密的交缠。
虞欢推了推他，费劲的换被窝。
周青紧随其后，一小两大又钻进了同一个被窝里。
虞欢喂想醒的女儿吃着剩饭，幽幽说道：“你以前没那么多花样，大坏蛋一个……”
周青先愣，进而失笑。
虞欢负手想挠人：“笑什么！”
周青抿唇，忍笑：“你成天都吃的哪门子醋，你以为我在别人身上练出经验来啦？”
“谁知道你有没有！”
周青抚摸着她头发，在她颈上又落下一吻：“我爱虞欢，只爱虞欢，这辈子都不会变。宝贝儿，出门做生意跟村里不一样，我就算不接触刘奕也要接触张奕沈奕。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男人，也不是只有男人在做生意。别再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我是庸人？”
“你还老师呢，在这咬文嚼字。对，教师资格证我找人帮你办下来了，已经录入档案。虞老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像白莹那样，有正式的教书资格了。”
虞欢颤了下：“真的？”
“没你想的那么难办，打个招呼的事，再说你还是货真价实的师范生。”
虞欢怔怔的发呆。
她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正式的教师了。
她读师范的初衷本来就是当老师。
“谢谢。”
“谢谁啊？”
“谢谢老公。”
“一小时前还对老公黑脸呢，这就谢上了！”
虞欢安抚好女儿，转身重重搂住了他，眼泪急转直下。
周青轻拍着，哄着，安慰着。
他懂她心情。
一个人，除了自己之外没能依靠的。有了教师这个证，相当于人生开了一盏指路灯，有了属于自己的依仗，底气。
他低头亲了亲她眼睛：“乖，不哭了，多大点事。”
虞欢低声：“我做梦都在想这一天……”
周青抚着她，搂紧。
虞欢也搂他，一点间隙都不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