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漂亮国多地
警笛声在多个城市的特定区域彻夜长鸣。国土安全部的执法队伍,配合当地警察,展开了大规模的强制性突击行动。他们根据情报,冲入移民聚集的社区、出租屋甚至是一些临时住所,抓捕所有无合法身份的移民。
“开门!警察!”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有申请庇护的权利!”
“权利?等你们成为公民后再谈权利!带走!”
一时间各地场面一片混乱。哭喊声、争吵声、推搡声不绝于耳。许多家庭被强行拆散,人们被粗暴地塞进密闭的运输车里,他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冰冷的拘留所和最终的驱逐出境。
而在一些地方,趁着执法力量主要集中在抓捕移民和维持羁押中心秩序,一些不法分子和极端团体仿佛看到了机会。
“兄弟们!警察都去抓那些非法移民了!没空管我们!”
“走!零元购开始了!”
“这是拿回上帝赐予我们的的东西!”
而随着暴乱的出现,一些商店便遭了殃,门窗和玻璃纷纷被砸碎,人群一拥而入,疯狂抢夺里面的各种商品。电子产品、奢侈品、衣物、食品……能拿走的全部放过。
“快!拿值钱的!”
“这条街是我们的了!”
“该死的政客和非法移民都见鬼去吧!”
…
某临时羁押中心,围满了铁丝网
人群躁动不安,恐慌在蔓延。
“他们要送我们回去了!回到那个没有自由的地方!”
“不!我不能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跟他们拼了!”
很快外面的群众冲突便爆发了。愤怒和绝望让人们失去了理智,他们用能找到的一切东西——石块、木棍,甚至徒手——与穿着防爆装备的警卫对抗。催泪瓦斯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哭喊和怒吼声响成一片。警卫们用盾牌和警棍冷酷地维持着秩序,不断有人被打倒在地,拖拽着关进一旁的小黑屋里。
就在冲突愈演愈烈,几乎要失控时,
“安静!”
一声高音喇叭响了起来,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站在装甲车上,拿着扩音器喊道:
“安静!所有人都安静!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看到对面警察往后退了退,一些人也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他,不知道又会宣布什么坏消息。
“我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但你们搞错了!”官员的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下面缓和的场面,“这次不是驱逐你们出境的,我们总统先生是仁慈的!他给了你们一个留下来的机会!”
人群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看出来大家都很迷茫,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现在国家西部沿海的海兽,虽然被我们英勇的军队打败了。但是却也对城市造成了很大的损伤!现在,需要人去重建它们!”
官员挥舞着手臂,兴奋的数道:“而我们的总统先生,考虑到你们的生活困难,所以愿意给于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是愿意参与这项伟大的重建工作!就能换来留在漂亮国的权利!”
“劳动?我们是奴隶吗?我们是来呼吸自由的气息的,不是来劳动的。”
“对,这是强迫劳动!再说就算建了也我们的份,不干!!”
“我们不是罪犯!放我们回去。”
官员似乎预料到了他们不会乖乖就范,也不恼怒,不过还是抬高了音量:“听着!这不是强迫!而是一笔交易,自愿参与建设工作的人在工程结束后,将有机会获得合法的居留身份!是的,你们没听错,绿卡!甚至公民身份!”
“绿卡?”这个词拥有魔力般,瞬间让许多人的反抗情绪动摇了。对于他们这些抛弃了国家的人来说,合法身份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参加,不过……”官员的语气瞬间转冷,带着威胁,“你们将会被立即且永久地驱逐出境!并且列入黑名单,永远不得踏入漂亮国一步!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里!”
威逼与利诱双管齐下。在经历了最初的愤怒和反抗后,许多人,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无路可走的人,开始沉默了。用艰苦的劳动换取一个渺茫但确实存在的希望,似乎比直接被遣返要好得多……
满载着沉默人群的运输车,最终停在了西海岸一片满目疮痍的海滨城镇废墟前。曾经繁华的旅游胜地,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钢筋、破碎的混凝土和被海兽黏液腐蚀得斑驳不堪的建筑骨架。海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气味。
“下车!全都下车!排好队!” 警卫用警棍敲打着车厢,厉声呵斥。
人们麻木地走下车,看着眼前的废墟,眼中刚刚因绿卡承诺而燃起的一丝希望,被这严峻的现实和恶劣的环境所淹没。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看着后面戒严的军警,他们只能默默地领着捡漏的工具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个临时搭建的、遍布铁丝网的营地就是他们的新家。帐篷拥挤不堪,而且缺乏基本的卫生设施,配给的食物更是只有面包和预制的罐头食品。
劳工监管负责人,一个面色冷硬的前军官,站在一个集装箱上,用扩音器宣布规则:
“你们的工作,就是清理这片废墟,按照图纸重建城镇!每天工作12小时,没有周末!遵守纪律,服从命令,任何人试图逃跑或反抗……”他冷笑着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后果自负!”
工作强度大,因为要重建的地方很多,虽然漂亮国的机械设备很多,但要用到的地方更多,因此大部分工作只依靠最原始的人力。搬运巨大的水泥块,清理堵塞的道路,在废墟中寻找可用的材料……烈日下,人们汗流浃背,精疲力尽。警卫们手持武器在四周巡逻。
“嘿,省点力气吧,胡安。”一个中年男人对身边那个试图理论几句的年轻同伴低声道,“他们不会听你说的。想想绿卡,为了孩子……”
名叫胡安的年轻人看着自己磨出水泡的手,又看了看远处那些穿着体面的官员和工程师,愤懑地低语:“绿卡?我看他们只是想找免费的奴隶!等这里建好了,他们真的会兑现承诺吗?”
“那也比被送回去强!”另一个声音加入他们的讨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