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东则更为谨慎老辣,他左手掐诀,一道土黄色的灵光瞬间扩散,化作一个巨大的灵力囚笼,意图封锁陆昭周围的空间,防止他再次施展诡异遁术!
同时右手一扬,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飞剑带着冻结神魂的阴冷气息,悄无声息地斩向陆昭压着圆盘的手臂!
他要断其臂,夺其宝!
两道致命的攻击,一取性命,一夺宝断臂,配合默契,狠辣无情,封死了陆昭所有生路!
结丹修士的含怒出手,威势惊天动地!
陆昭感觉死亡的阴影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那恐怖的剑罡和飞剑未至,凌厉的杀意和冰冷的禁锢之力已经让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念俱灰之际!
嗡——!!!!
陆昭身下的神秘圆盘,在吸收了陆昭大量精血和最后一丝混乱灵力,又被两名结丹修士恐怖攻击带来的毁灭性能量刺激下,终于产生了剧烈的、根本性的变化!
圆盘上亮起的幽暗光华骤然变得无比刺目!
所有的古老纹路仿佛彻底活了过来,在盘面上疯狂流转、重组,构成一个复杂到无法理解的立体符文!
那苍茫浩瀚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爆发!
“空!”
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音节,在陆昭的脑海深处,在那圆盘的核心处,无声地响起!
紧接着,以圆盘为中心,方圆丈许的空间,猛地向内塌陷、扭曲!
光线、声音、甚至空间本身,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亘古的伟力强行拉扯、吞噬!
陆昭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投入了无形的旋涡,被一股难以想象的柔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拉扯。
他压着圆盘的手掌,仿佛与那古老的核心融为了一体。
眼前李如海那狰狞的面孔、张旭东阴冷的眼神、那致命的紫色剑罡和森寒飞剑……都在瞬间变得模糊、扭曲、拉长,如同破碎的镜面!
李如海的紫色剑罡和张旭东的阴寒飞剑,几乎在同一时间,狠狠地轰击在了那扭曲塌陷的空间区域!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发开来!
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海啸般向四面八方席卷!
无数参天古木被拦腰斩断,地面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然而,无论是李如海还是张旭东,脸上的杀意都在瞬间凝固,化作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们的攻击……落空了!
或者说,他们的攻击,连同那处空间本身,以及空间中的陆昭和那神秘圆盘……一起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的深坑,坑底残留着狂暴的能量余波和一丝丝极其微弱、正在迅速消散的、难以言喻的古老空间波动。
空气中还弥漫着陆昭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但属于他的气息,连同那神秘圆盘的波动,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空间传送?!”李如海失声惊呼,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脸上写满了荒谬和骇然,“怎么可能?!一个筑基小辈……怎么可能驱动如此稳定的空间传送?!那……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张旭东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那残留着古老空间波动的深坑,眼神中充满了惊疑、贪婪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比李如海更清楚,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空间波动,其层次之高,其力量之纯粹古老,绝非现在的修真界所能拥有!
那圆盘……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至宝!
“找!”张旭东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贪婪,“不惜一切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还有那个圆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道强大的神识再次如同疯狂的巨网,一遍又一遍地扫过这片区域,深入地底,甚至不惜损耗本源,试图捕捉那残留的空间轨迹。
然而,那波动消散得太快,太彻底,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昭,连同那神秘的古盘,如同人间蒸发。
只留下两个暴怒、震惊又贪婪的结丹修士,面对着满目疮痍的密林,脸色铁青。
而此刻的陆昭,只感觉自己坠入了一条由无数扭曲光线和破碎景象构成的奇异通道。
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又仿佛被亿万钧力量挤压。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但在那包裹着他的、源自古盘的苍茫力量保护下,他并未立刻死去。
在意识彻底陷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他模糊地“看”到,通道的尽头,似乎是一片……广袤、荒凉、弥漫着亘古洪荒气息的……巨大山脉的轮廓?比落日山脉更加古老,更加蛮荒……
“老黑……血眼……”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随即,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无边的黑暗,沉重的如同铅汞,包裹着陆昭残破的意识。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深沉的、仿佛永恒的坠落感。
剧痛和虚弱如同附骨之蛆,即使在昏迷中,也未曾真正远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一丝微弱的光芒刺破了黑暗。
紧接着,是冰冷!
一种不同于山林湿寒、也不同于血纹豹阴煞的冰冷。
它带着一种……蛮荒、原始、仿佛沉淀了亿万载岁月的厚重感,穿透了包裹着他的那层古盘残留的苍茫气息,渗入骨髓。
陆羽的意识被这刺骨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强行唤醒。
“呃……”他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眼皮如同被胶水黏住般沉重。
他尝试动弹,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山岳压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左肩、左腿的伤口处,那血纹豹留下的阴寒煞气似乎被这环境的冰冷暂时压制,但并未消失,如同潜伏的毒蛇。
断裂的肋骨刺入肺腑的痛楚更是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受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