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寿宁侯府灯火摇曳,崇德院内,摆钟的声音“嘀嗒,嘀嗒”的响个不行。
张和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表情讨好的看向夫人。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张和龄对于夫人已经没有新婚时候感觉,现在是能不碰就不碰。
看到夫人露出松懈的表情,终于一头歪倒在床上,张和龄看向自己通房拢脆,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拢脆低头垂牟,并不回应张和龄,不过脸上偷笑表情还是出卖了拢脆。
“老爷,三老爷求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张和龄冷哼一声:“让他回去吧!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张和龄并不想动。
管家出去了一会儿后又回来,在门外说道:“三爷说有急事求见,赖在荣禧堂不走了,老爷还是见一见吧!”
张和龄只得对拢脆说:“扶老爷起来”
拢脆敛去笑意,玉步轻移上前搀扶,张和龄穿上内衣,披上一件大敞,趿着软靴在拢脆扶持下往荣禧堂而去。
进了荣禧堂后,张和龄说道:“三弟,回去吧!以后好好约束下人,该打就打,该罚就罚,要是还不行,就放庄子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张季龄赔笑道:“大哥,那个,那个……”张季龄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讨要那一箱子借据。
“想说什么就说,我们是一个爷爷下来的亲兄弟。”张和龄有些不耐烦了,今天公粮交多了,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
张季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大哥!求您把锐轩手里的借据还回来吧!我们去催收那些银子,能挽回多少是多少。”
张季龄一开始听到成为被告还有些慌乱,后来赖成功一分析,张季龄就不怕了,背靠两大侯府,宫里还有皇后娘娘,还有张锐轩这个皇上跟前的红人,她一个小屁民,让她去告。
最要紧的还是那一箱子借据,要是被张锐轩毁了或者是吞了不承认,那八十多万两银子,府上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还清。
不管如何都不能认,这件事只有寿宁侯府当家人能一句话摸了这笔账,一定要求大哥松口。
张和龄眉头骤然拧成死结,绣着金线云纹的袖口猛地甩过案几,震得烛火剧烈摇晃:“好了,大哥知道什么意思了,你回去吧!不过你们以后不要插手碱厂的事了。”
张和龄也不能真的逼死了张季龄,
张季龄闻言大喜,心想:这个狗奴才还真是好用,恭恭敬敬的退出荣禧堂而去。
张和龄也在拢脆掺扶下说道:“走,去书房去。”
书房内,张和龄点燃马灯,张和龄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墙上陛下御赐的“忠勇传家”匾额,鎏金字迹在摇曳的光影中忽明忽暗。
拢脆跪在书房后面榻上给张和龄铺床铺,浑圆的屁股随着动作摇曳生姿。
张和龄从后面双手抱住拢脆细腰,轻声说道:“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老爷。”
拢脆娇嗔着转身,指尖轻点张和龄胸口,鬓边珠翠随着动作轻晃:“老爷今天不是累了吗?怎么还有心思放在拢脆这里,夫人知道了不好,老爷快点睡觉吧!奴婢还要去服侍夫人。”
拢脆不动声色的拒绝张和龄,张和龄只顾自己兴致,拢脆终归是在夫人底下干活的,要是被夫人知道,少不得被夫人搓磨一番。
张和龄喉间发出不满的闷哼,箍在拢脆腰间的手却愈发收紧:“怕什么,你是老爷的通房,老爷还碰不得了,今天还就非要碰一下。”
张和龄有好十几房姨娘,可惜都没有生育,子嗣单薄,只有张锐轩一个儿子,亲兄弟结婚十年了,也就生了一个小姑娘。
张锐轩也是迟迟不开窍,转年都十六年岁了屋里一个丫鬟都没有碰。
张和龄说道:“你肚子争点气,要是有了,老爷就有理由给你抬姨娘。”
两个人完事之后,张和龄抚摸着拢脆的光滑细腻的肌肤,缓缓说道:“要是明年,少爷还是不开窍,就把你赐给少爷,你去引导少爷,总之大婚之前,他得通男女之事,到时候你也是大功一件。”
拢脆浑身一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拢脆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惊怒,声音却不自觉发颤:“老爷……奴婢只愿伺候您一人。”
张和龄却恍若未闻,抬眼看向墙上“忠勇传家”匾额,“老爷问你,这忠勇传家四个字哪个字最重要?”
拢脆脑袋歪在张和龄的胸口说道:“自是‘忠勇’二字。”
张和龄伸手在拢脆鼻子上刮了一下,朗声笑道:“你个傻妮子,当然是‘传家’二字重要,都传不了家了忠勇有什么用。”
拢脆眨了眨眼睛:“老爷,奴婢知道了,不过老爷还是再给奴婢一点时间,万一大少爷这段时间开窍了呢?”
张和龄说道:“你明天去和大少爷说,就说是老爷说的,银子没了就没了,都是张家人,别把人逼得太狠了,面子上过不去。平白无故让外人看了笑话。”
拢脆低垂着眼帘应了声“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边缘。
次日清晨,拢脆一袭轻纱立在仪门东侧的月洞门后,待张锐轩经过时:“少爷留步!”
张锐轩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一下拢脆:“脆姨你今天不一样。”
拢脆想起昨天晚上张和龄的话,俏脸微红,含羞带臊的娇嗔道:“哪里不一样了,不都是这样的。”
张锐轩低声说道:“就是不一样了,是不是老张答应给你抬姨娘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恭喜脆姨,终于熬出头了。”
拢脆啐了张锐轩一口:“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老爷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家人面子上要过得去。”
张锐轩像是被斗败了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说道:“知道了。”
张锐轩出了门之后,金岩凑了上来说道:“少爷,怎么说?我们要不要再添一把火。”
赖荣敢欺负金岩的哥哥金荣,金岩自然不会放过给赖荣上眼药的机会,最好是一次钉死他。
“老爷不同意,让人去通知那个妇人撤诉吧!给她100两,给她安排到一个庄子里做活,把她女儿要过来,你不要出面,让生面孔去。”张锐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