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重症监护室的仪器“滴滴”声渐渐平缓,像从急促的鼓点变成了缓慢的心跳。林枫的手指终于动了——不是有力的伸展,而是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颤动,指尖蹭过床单,带起一丝细小的纤维。纲手放下手中的医疗记录,她的手指悬在林枫的脉搏上,能感觉到那微弱却逐渐稳定的跳动,眼底终于露出一丝欣慰:“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林枫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先是一片模糊的白,然后慢慢聚焦,首先看到的是雏田红肿的眼睛。她坐在病床边,双手还凝聚着淡淡的医疗查克拉,查克拉像薄纱一样覆盖在他的胸口,看到他醒来,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哭声发出来:“林枫,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
“水……”林枫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喉咙都传来撕裂般的疼,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雏田立刻拿起旁边的玻璃杯,里面的温水还冒着热气,她用棉签沾湿水,轻轻涂在林枫的嘴唇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
虽然醒了,但林枫的身体虚弱得可怕——后背的伤口被无菌纱布裹着,稍微动一下,就传来钻心的疼;手臂上的经脉凸起,泛着淡淡的暗紫色,那是浦式毁灭规则的残留,像顽固的藤蔓,缠绕在经脉上,连查克拉都难以流动。但他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邃,净眼的光晕在眼底若隐若现,像藏在深海里的星,经过这次生死边缘的规则对抗,他对“终焉”的理解,已经突破了之前的界限。
“别说话,先养伤。”纲手走过来,她的手掌按在林枫的胸口,能感觉到那股暗紫色规则的排斥力,“你的经脉断了三根,毁灭规则还在咬你的伤口,得慢慢疏导。”
林枫轻轻点头,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净眼的能力在这次危机后得到了提升,即使不主动开启,也能清晰地“看”到体内的景象:查克拉海像干涸的湖泊,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泛着微弱的灰蓝色;经脉上的伤口泛着暗紫色,那是毁灭规则的痕迹,每一次波动都传递出“否定存在”的意志,像是要把他的生机彻底抹除。
他的意识化作无数细微的触须,像最纤细的蚕丝,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缕毁灭规则。那缕规则泛着冰冷的暗紫色,表面有细小的纹路,像破碎的玻璃。以往,他只会用终焉之力强行冲撞,结果总是两败俱伤,这次,他试着放下对抗,用意识触须轻轻碰了碰那缕规则——瞬间,一股撕裂般的疼传遍全身,像是灵魂被扯成了两半。
林枫的额头渗出冷汗,冷汗浸湿了枕套,他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但他没有退缩,冰心之境运转到极致,意识触须像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剖析着毁灭规则的结构。他发现,这规则并非单纯的破坏,而是一种极其精密的“秩序”——它能将物质分解为最原始的能量粒子,只是这种“秩序”没有重组的步骤,只有无休止的分解,像一台只会拆不会装的机器。
这与他的终焉之力“归于沉寂”的意境,既有相似,又有本质区别——终焉是让能量平静,而毁灭是让能量分解。
他开始尝试用终焉之力模拟这种结构。一丝微弱的灰蓝色终焉之力从查克拉海升起,像一缕青烟,缓缓靠近那缕毁灭规则。第一次,终焉之力刚碰到毁灭规则,就被瞬间撕碎,化作漫天光点,经脉传来一阵灼痛;第二次,他调整终焉之力的波动频率,让它尽量贴近毁灭规则,却还是在接触的瞬间溃散;第三次、第四次……不知失败了多少次,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像要沉入黑暗,但他没有停下——他知道,这是掌握规则的唯一机会,是未来对抗大筒木的关键。
第七十三次尝试时,奇迹发生了。那丝终焉之力终于稳定下来,表面浮现出与毁灭规则相似的暗紫色纹路,虽然内核依旧是“沉寂”,但外在形态已经带上了“否定”的特性。当他将这丝“仿造”的规则引导至伤口处时,原本疯狂排斥的毁灭规则,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像是把“仿造品”误认为了同类。
“有用!”林枫的意识一阵激动,他继续引导“仿造”规则,像用钥匙打开锁,一点点安抚着缠绕在经脉上的毁灭规则。虽然无法根除,但排斥力大大降低,伤口的疼痛感减轻了,查克拉也能像细流一样,缓慢地流过经脉。
纲手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她的手指按在林枫的脉搏上,能感觉到查克拉流动变得顺畅了,那股暗紫色规则的波动也弱了:“你的查克拉流动变顺了!毁灭规则的排斥力在减!”
林枫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虚弱却坚定的笑容,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带着力量:“我……找到了对抗它的方法。”
身体的复苏依旧缓慢,像春天里慢慢融化的冰,但规则的拓印,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种能模拟甚至转化敌人规则特性的终焉之力,正在他的体内悄然孕育。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突破,更是忍界对抗大筒木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