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的祠堂里,空气像凝固的冰。五根紫檀木椅围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桌上摊着林枫送来的报告和宁次临摹的对比图,纸页被祠堂里的风微微吹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却没人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争吵上。
保守派长老日向雄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手掌落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对比图上,晕开了寄生能量的线条。他花白的胡子竖了起来,像炸开的棉絮,声音尖利得像破了的哨子:“荒谬!简直是天大的荒谬!”他指着报告上“同源反应”四个字,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笼中鸟是先祖传下来的族规!是宗家管着分家的根本!林枫一个外人,凭什么说它和大筒木的能量同源?他就是想挑拨我们日向内乱!想毁了我们日向一族!”
“雄彦长老,话不能这么说。”开明派长老日向雅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祠堂里的烛光,语气冷静却坚定,“林枫的净眼能看穿能量的本质,这是我们都知道的。鬼灯湖的寄生能量差点钻进宁次的咒印,这不是巧合!要是外部的星空信号真的能激活咒印,到时候整个日向都会被污染——别说宗家能保住,连分家的人都活不下去!你难道想让我们日向一族断子绝孙吗?”
“断子绝孙?”日向雄彦冷笑一声,身体向前倾了倾,袖口的褶皱里掉出一片干枯的树叶,“解除咒印就能活吗?先祖留下咒印,就是为了躲避‘狩瞳之灾’!现在解除了,大筒木第一时间就会找到我们!到时候,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能保住日向的血脉吗?”
“不解除,咒印被敌人利用了怎么办?”日向雅子也提高了声音,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指节发白,“报告里说,寄生能量的标记和咒印符文相似!要是敌人用信号操控咒印,让分家的忍者自相残杀,让他们去攻击木叶,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日向就是忍界的罪人!”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溅在桌上的报告上。其他三位长老沉默着,有的盯着桌上的族规卷轴——那卷轴挂在墙上,边缘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被香火熏得有些模糊;有的摸着手里的念珠,珠子被盘得发亮,却越摸越快,显露出内心的不安。
日向日足站在祠堂中央,手里握着一块刻着日向家纹的玉坠,玉坠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他看着争吵的两位长老,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雄彦长老,雅子长老,都先冷静。”他转向雄彦,声音平缓,“林枫不是外人,他帮宁次找到了咒印的秘密,之前还帮我们挡住了雨之国的能量怪物,他没有害我们的理由;”又转向雅子,“解除咒印确实风险太大,我们还没找到能替代咒印的隐藏方法,要是解除了,‘狩瞳之灾’来了怎么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每个字都说得很郑重:“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第一,族地禁库立刻关闭,除了我和宁次,任何人都不许进去,钥匙我来保管;第二,让所有分家忍者每天傍晚汇报咒印的状态,要是有刺痒、发热,立刻隔离,不许和其他人接触;第三,宁次继续配合林枫研究,他送来的‘标记干扰法’,你先试试,看看能不能保护咒印。”
日向雄彦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被日向雅子用眼神制止了——现在不是僵持的时候,先做好防护,保住族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再说话。
祠堂外,宁次站在走廊上,把刚才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他手里攥着林枫送来的“标记干扰法”卷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连手心都出了汗。夕阳的余晖照在族地的灯笼上,灯笼是红色的,却显得格外昏暗,像快要熄灭的火。他心里五味杂陈:宗家分裂了,分家不安了,外面还有星空威胁,日向一族真的能挺过去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院子。不管怎么样,他要先试试这个“标记干扰法”,至少要保护好身边的分家亲人,比如他的堂妹日向花火,还有那些和他一起训练的分家忍者。走廊上的石板路很凉,他的脚步却很坚定——就算前路难走,他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