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昏迷的第三十天清晨,木叶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病房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斑。雏田像往常一样,提着保温桶来到病房——里面装着她清晨熬好的莲子百合粥,温和养胃,适合刚苏醒的人食用。
她轻轻推开病房门,仪器的滴答声依旧规律,却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丝活力。雏田放下保温桶,走到病床边,看着林枫安静的睡颜。他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少许,唇瓣也有了一丝淡淡的血色,不再是之前那种毫无生气的苍白。
“林枫君,今天天气很好呢,院子里的樱花都开了。”雏田轻声说着,像往常一样从毛巾架上取下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握住林枫的手。他的手依旧冰凉,但比之前多了一丝微弱的温度。
雏田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手指,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当毛巾擦过他的食指时,她的指尖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触动——那不是毛巾的摩擦,而是来自林枫手指的、主动的微动。
雏田的动作猛地一顿,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根手指,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她以为是错觉时,那根食指再次动了一下!幅度很小,只是微微蜷缩了一下,却清晰地传入了她的掌心。
“动了……真的动了!”雏田的眼睛瞬间红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她几乎是踉跄着跑出病房,声音带着激动的哭腔,在走廊里回荡:“静音姐!纲手大人!林枫君的手指动了!他动了!”
正在隔壁办公室整理报告的纲手和静音听到声音,几乎是瞬间冲了出来。纲手的速度甚至比静音还快,她冲进病房,一把抓过林枫的手腕,同时看向仪器屏幕——屏幕上的脑波曲线正在剧烈波动,不再是之前的平缓起伏,而是呈现出活跃的峰值!
“快!准备全面检查!”纲手大喊道,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医疗班迅速到位,血压、心率、脑波、查克拉流动……一系列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检查结果出来时,整个病房都沸腾了。
“脑波活动显着增强!已经达到了正常水平的百分之六十!”
“部分主要经脉出现低强度查克拉流动!虽然很微弱,但证明经络正在恢复传导功能!”
“生命体征各项指标稳步回升!血压和心率已经接近正常范围!”
每一个结果都像一颗定心丸,砸在众人的心上。静音看着报告,眼眶也红了:“太好了……最危险的时期终于过去了!林枫君正在苏醒!”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木叶。鸣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跑得满头大汗,连外套都跑丢了,扒在病房门口大喊:“林枫!你终于醒了吗?快让我看看!”佐助也来了,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的紧张却消散了不少。卡卡西、自来也、鹿久……之前关心林枫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病房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接下来的几天,林枫的恢复速度如同雨后春笋般加快。第三天清晨,他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虽然眼神依旧空洞,无法聚焦,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纲手说,这是意识正在逐步回归的信号。
第五天,当雏田握着他的手,给他讲鸣人昨天又被自来也罚跑五十圈的趣事时,林枫的手指忽然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手。那力道很轻,却让雏田瞬间红了眼,她哽咽着说:“林枫君,我知道你在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而在林枫的意识深海中,变化更是翻天覆地。原本无边无际的黑暗,此刻已经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的灰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生机。那个寂灭之茧悬浮在意识的中央,此刻已经长大了一圈,表面的灰黑色丝线变得更加深邃、内敛,淡蓝色的冰芒如同经络般缠绕在茧上,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一种平衡而强大的气息。
最奇特的是茧的一角——那缕来自日向秘术和雏田牵挂的乳白色能量,并没有被寂灭之力吞噬,反而像染料一样,在茧的表面晕开了一片淡淡的光晕。生与死,寂灭与生机,在这个茧中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平衡。
林枫的意识清晰地环绕着茧,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新生力量——那是一种比从前更加强大、更加可控的寂灭之力,同时还融入了一丝生机,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毁灭性能量。他知道,当这个茧彻底破裂时,他的力量将迎来一次涅盘重生。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林枫的脸上。他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完全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充满锐利与坚定的眼眸,此刻虽然还带着一丝虚弱和迷茫,却已经有了神采。他转动眼珠,目光缓缓扫过病房,最终落在了守在床边的雏田身上。
雏田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他掖着被角,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泪水瞬间涌出了她的眼眶。她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却还是有哽咽的声音传来。
林枫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极淡的笑容。他张了张嘴,喉咙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干涩得发疼,最终只发出了一个极其沙哑、却清晰无比的声音:
“……水……”
这一声微弱的请求,如同天籁,在病房中响起。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漫长的昏迷终于结束,复苏的序曲,在这一刻,正式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