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通灵术的光芒在山谷外的空地上闪现,淡绿色的光芒散去后,鸣人和深作、志麻两大蛤蟆仙人的身影出现在地面上。
“就在里面!结界的缺口还在!”深作仙人抬起头,看向山谷深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里面的查克拉波动很复杂,小鸣人,你要小心。”
鸣人没有丝毫犹豫。他对着深作和志麻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冲向山谷深处的结界缺口。刚一进入山洞,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纸张燃烧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山洞内的战斗还在继续——志乃的虫群已经少了一半,黑色的虫尸铺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地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查克拉消耗巨大,却依旧在操控着剩余的虫子,干扰着小南的攻击。两名暗部则在与小南周旋,苦无和纸剑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火花在昏暗的山洞中闪烁。牙和赤丸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气息微弱,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攻击中恢复过来。
“鸣人?!”小南看到鸣人出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复杂。她显然没有想到,鸣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她手中的纸片瞬间停滞在空中,攻击也暂时停了下来,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鸣人没有立刻攻击。他的目光越过小南,直接落在了山洞中央那个枯瘦如柴、仿佛一碰就碎的红发身影上。当他看清长门的模样时,心中猛地一沉——那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啊:枯瘦的身体几乎只剩下骨头,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上,背后的黑色金属棒深深插入体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喘息,轮回眼中的光芒也显得异常微弱。
原本翻腾在胸腔中的怒火,突然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丝悲悯。这就是佩恩的本体?这就是那个毁了木叶、杀了无数人的凶手?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眼中的痛苦,似乎比木叶的忍者还要深沉。
鸣人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日子——被村子里的人孤立,每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说话,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痛苦,似乎与长门此刻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没有摆出攻击的姿态。
长门也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冷的轮回眼注视着鸣人。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震颤,直接在山洞内回响(他没有通过天道,而是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漩涡鸣人……你终于来了。”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早已预料到的冷漠,“是来自投罗网,成为九尾的祭品吗?”
鸣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他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碎石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山洞中:“我不是来打架的!我也不是来当祭品的!我是来和你谈谈的!”
“谈?”长门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低沉而嘲讽的笑声。笑声牵动了他虚弱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着痛苦的喘息,“谈什么?谈你们木叶带来的痛苦?谈这虚假的和平?”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和你之间,只有仇恨和毁灭,没有什么可谈的!”
“为什么?!”鸣人再次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毁了木叶?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痛苦?”他的脑海里闪过卡卡西、阿斯玛、还有无数倒下的同伴,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好色仙人他……他曾经教导过你!他相信你能成为改变世界的人!他明明相信着会有和平的到来!你为什么要辜负他的期望?!”
“自来也老师……”听到“自来也”这三个字,长门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轮回眼中的恨意也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痛苦。但这种痛苦很快就被冰冷的决绝取代,“他的理想太过天真!他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歇斯底里,“和平?没有痛苦的和平根本不存在!只有让世界感受同等的痛楚,让所有人都恐惧战争,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这就是我的答案!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和平’!”
“不对!”鸣人大声反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泪水已经从眼角滑落,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决心,“痛苦只会孕育更多的痛苦!仇恨只会衍生更多的仇恨!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他指着山洞外的方向,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你看看外面!木叶变成了一片废墟!卡卡西老师死了!阿斯玛老师死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死了!他们的家人在哭泣,他们的同伴在痛苦!这就是你想要的和平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让世界感受痛楚’吗?!”
长门沉默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轮回眼中的波纹剧烈震荡,仿佛在挣扎着什么。他看着鸣人眼中的泪水,看着鸣人那坚定而悲伤的表情,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弥彦的笑脸,闪过了自来也老师教导他们忍术的日子,闪过了曾经对和平的渴望。
小南也停止了攻击。她手中的纸片缓缓落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鸣人,又看向长门,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的脑海里闪过和弥彦、长门一起在雨隐村挣扎求生的日子,闪过弥彦死去时的场景,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既想完成弥彦和长门的愿望,又无法忽视鸣人话语中的力量。
山洞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管道中淡紫色液体流淌的“咕嘟”声,以及长门微弱的呼吸声。
一场关于痛苦、和平与未来的理念碰撞,即将在这诡异的背景下展开。鸣人选择的道路,通向的究竟是理解与和平,还是更深的绝望与仇恨?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这场豪赌的结果,等待着命运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