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重症监护区,走廊的灯光比其他区域更亮几分,却照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里,混着草药熬煮后的微苦,还萦绕着一丝未完全消散的、淡淡的血腥气——那是从战场带回的、属于忍者的伤痕印记。光洁的白色地砖映出医护人员匆匆的身影,他们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刻意压低,生怕惊扰了病房里与死神抗争的生命。
最里侧的三间特殊病房,门楣上挂着“特级戒备”的木牌,暗部忍者穿着黑色劲装,如同雕塑般静立在门外,面罩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将任何可能的干扰都隔绝在外。这里躺着的,是与不死二人组一战中,拼到极限才幸存的三位重伤者:林枫、阿斯玛,还有秋道丁次。
纲手站在最危急的林枫病房内,早已褪去火影御神袍,换上了一身贴身的白色医疗服。她额间的阴封印缓缓展开,淡紫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转,磅礴却柔和的查克拉从封印中溢出,在她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这位曾以怪力闻名忍界的女忍者,此刻双手稳定得惊人——指尖悬在林枫胸口上方,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如同细密的春雨,正缓缓渗入少年的身体,没有一丝偏差。
病床上的林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几乎让人以为他已失去生命。他肩膀和大腿的贯穿伤,已被小樱和静音初步清理过:原本嵌在血肉里的碎石和长矛碎屑被小心取出,伤口边缘的坏死组织也已处理干净,此刻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能促进愈合的草药膏,但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轮廓,依旧触目惊心。更棘手的是他的生命体征——体温计显示体温只有35c,比正常体温低了近2度;查克拉探测器上的波纹微弱得如同湖面的细浪,随时可能彻底平息;连心电仪器的滴答声,都比常人慢了半拍。
“纲手大人,初步检查结果:林枫体内查克拉源接近枯竭,至少七处经脉因过度透支出现萎缩,左肺和肝脏有轻微震裂迹象,最麻烦的是……”静音手里拿着记录板,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担忧,“他体内残留着冰遁查克拉的反噬痕迹,那些寒气像是扎根在了经脉里,一直在缓慢侵蚀他的细胞活性。”
纲手的眉头拧得更紧,她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碰到林枫的额头——一片冰凉,连皮肤下的血液流动都显得迟缓。她闭上眼,将自身查克拉化作更细微的“丝线”,探入林枫体内:能清晰感受到,少年的查克拉经络如同被狂风摧残过的树枝,多处出现裂痕;原本该充盈的查克拉源,此刻只剩下一汪“死水”;更要命的是,那些残留的冰遁查克拉,并非普通的属性残留,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自我毁灭”的气息,正是这种气息,让他的身体陷入了低温休眠般的状态。
“是最后那招‘冰遁·永封灵柩’的反噬。”纲手睁开眼,语气凝重,“他为了压制飞段,强行催动了超出自身承受极限的冰遁查克拉,不仅透支了生命本源,还引动了血继限界里的‘寒毒’——这东西比普通的查克拉反噬难对付得多,得一点点疏导,急不得。”
她说着,双手缓缓覆在林枫的胸口,绿色的医疗查克拉骤然变得柔和,如同温暖的溪流,顺着林枫的胸腔缓缓扩散:一部分查克拉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受损的左肺和肝脏,修复着细微的裂痕;另一部分则顺着主动脉,流向全身的经脉,一点点滋润着那些萎缩的经络,试图唤醒它们的活性;最细微的一缕查克拉,则专门针对那些残留的“寒毒”,如同暖阳融雪般,慢慢中和着经脉里的寒气。
“小樱!”纲手头也不回地喊道。
“在!纲手大人!”小樱立刻快步上前,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刚才她一直在协助静音处理丁次的外伤,此刻双手还残留着医疗查克拉的余温。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她的查克拉控制力早已不是当初的菜鸟,能将查克拉凝聚到指尖,细得如同发丝。
“你负责疏导他四肢的细微经脉。”纲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用你最细的查克拉,顺着手臂和腿部的经络走,重点清理手腕、脚踝处淤积的寒毒。记住,动作要慢,要柔,他的经络现在比蛛丝还脆弱,稍微用力就会断裂。”
“是!”小樱屏住呼吸,走到病床另一侧,将右手轻轻放在林枫的手腕上。碧绿色的查克拉从她指尖溢出,如同一条纤细的绿线,缓缓渗入林枫的手腕——她能清晰感受到,少年经脉里的寒气如同小冰块,堵在经络的狭窄处,她只能用查克拉一点点包裹住这些“小冰块”,再缓慢地将它们融化、疏导出去。不过片刻,小樱的后背就被汗水浸湿,她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的疏忽给林枫带来二次伤害。
隔壁病房里,静音正带领着三位医疗上忍围着阿斯玛的病床忙碌。阿斯玛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土,连平日里修剪整齐的胡茬,都显得有些凌乱。他的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喘息,仿佛吸进的空气都要耗尽全身力气。飞段的诅咒仪式虽然被林枫打断,但那股源自邪神的诡异力量,还是透过仪式的残余连接,钻进了阿斯玛的心脏——此刻医疗忍者们正将特制的“温脉膏”敷在他的胸口,再用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层层包裹,试图中和那股邪异的力量。
“怎么样?”静音看着心电仪器上微弱的波动,声音紧绷。
一位年长的医疗上忍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邪力已经侵入心脉,我们只能用查克拉暂时压制,没法彻底清除。阿斯玛大人的心跳还是很弱,而且……他的查克拉经络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根本无法调动,就算醒过来,恐怕也很难再使用忍术了。”
静音沉默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营养剂,用针管缓缓注入阿斯玛的静脉——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维持他的生命体征,等待纲手处理完林枫后,再一起想办法。
最外侧的病房里,丁次的情况相对好一些。他的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渗着淡淡的药渍,那是强行使用倍化术导致的肌肉撕裂伤。此刻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嘴角却无意识地动了动——显然是在梦里也惦记着食物。医疗忍者正给他输着营养液,仪器上的各项指标都在缓慢回升,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还需要几天才能恢复。
整个重症区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医疗查克拉流动时的细微嗡鸣,以及医护人员偶尔压低的交流声。纲手站在林枫病床前,额间的阴封印光芒渐渐暗淡——她在透支自己的查克拉,却没有丝毫犹豫;小樱的手指因为长时间凝聚查克拉而微微颤抖,却始终保持着稳定;静音和其他医疗忍者穿梭在病房之间,眼神里满是执着。
这里没有战场的刀光剑影,却是另一场生死较量——每一位医护人员,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那些守护木叶的忍者,争夺着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