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立刻动用任何手段去抵抗或驱逐这股幻术影响,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原地,
如同一个冷静的观察者,任由自己的意识流,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弄的棋子,去审视那些正在被不断调整、修改的记忆。
甚至,一些他从未经历过的、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如同破碎的梦境,开始强行嵌入他的意识深处。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意思。
他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这种影响不断加深、扩散,连他赖以生存的、经过无数次磨砺和撕裂的灵魂,
都开始出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细微的变化,仿佛有一股陌生的意志,试图从内部,将他的存在彻底改写。
宇智波玄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别天神的幻术竟然如此霸道,不仅开始侵蚀他的记忆,更直接深入到了灵魂层面,试图进行重塑!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识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边缘开始出现轻微的撕裂感。
与此同时,一股完全陌生、带着某种纯粹而扭曲的执念的新生意识,
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试图在属于他的精神领域里扎根、蔓延。
此刻,宇智波玄算是彻底明白了别天神”的真正原理。
这并非什么简单的幻术迷惑,而是一种更为深层、更为残酷的精神操控——它并非直接摧毁你的精神,
而是如同一个精密的工匠,不断地修改、调整你的记忆碎片,
如同篡改历史;然后,再逐步抹去你现有的人格意识,如同擦除画布;
最终,在这片被清空的意识画布上,强行植入一个全新的、被预设好思想纲纪的人格意识,
将其培养成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活生生的傀儡。
想到同样有着诡异瞳术的宇智波镜,以及他这个同样不走寻常路、觉醒了这种奇特万花筒写轮眼的儿子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玄只能暗自感慨:不愧是亲生的,这瞳术的觉醒方向都如此奇葩,充满了别样的“创意”。
在彻底弄明白别天神”的运作原理后,宇智波玄立刻停止了那所谓的“观看电影”般的旁观,而是迅速行动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己求道玉的真正力量,催动了名为“魂切”的秘术。
这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极为精妙的精神净化与切割。
他精准地定位到那些已经被别天神”影响和污染的部分灵魂,如同手术刀般,干净利落地将其彻底抹除,不留丝毫痕迹。
同时,那些被强行植入、篡改的记忆碎片,也如同被高速快进的影片,
被他强行剥离出来,掠过意识,不再留下任何影响。
那新生的人格意识更是被强行的抹消掉。
这一切在幻术空间内,似乎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但对于意识来说,却如同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深刻的自我革命。
而在现实世界中,从宇智波玄的意识被拉入幻术空间,到彻底清除影响回归本体,可能连一秒钟的时间都还没有过去。
“呼……”宇智波玄的意识猛地回归身体,他甚至没有因为刚刚经历的精神风暴而显露出一丝破绽,
只是依旧面色不变地、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宇智波止水,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灵魂之战,不过是呼吸之间的小事。
他的眼神深处,多了一丝洞悉了某种秘密的冷意。
宇智波止水虽然刚刚成功施展了别天神”,但身体毕竟已经濒临死亡,此刻巨大的激动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颤抖牵动了腹部那被贯穿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再次猛地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屑的暗红老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然而,那眼中的狂喜和解脱,还未完全褪去。
宇智波玄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那是刺入柔软腹腔后的温热与湿滑,
是肠道在剧烈蠕动中摩擦他手臂的细微阻力,是肉壁在失血和疼痛下依旧存在的、令人作呕的挤压感。
他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地将握住止水脊柱的手臂,开始以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一点点地旋转起来。
随着脊椎骨被一点点、一寸寸地扭曲、碾磨,那无法想象的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宇智波止水的意识。
他眼中刚刚升起的、因别天神成功而带来的惊喜,瞬间被无边无际的惊恐所取代,
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颤抖着挤出一句:“怎么可能……?”
宇智波玄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享受着眼前这最后的、充满戏剧性的反抗。
他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声音平淡得如同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宇智波止水心中充满了滔天的不甘,他策划了这么多,赌上了自己的生命,
甚至牺牲了这么多人,换来的却不是复仇的快感,而是这样屈辱而荒谬的结局。
然而,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当宇智波玄的手臂完成最后一圈旋转,那脆弱的脊柱已经彻底扭曲、断裂,甚至碎成了几截。
他眼中最后的光芒瞬间熄灭,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了。
随着宇智波止水生命的终结,那巨大的绿色须佐能乎也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如同失去了力量的雕塑,瞬间光芒黯淡,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宇智波玄从空中缓缓落下,如同拎小鸡般,抓着宇智波止水那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稳稳地踏在地面之上。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锁定了树梢上那个身影——波风水门。
随着宇智波玄击杀止水,那笼罩着战场的逆通灵结界也早就悄然解除了。
而那擅长飞雷神之术、来去无踪的波风水门,若是不选择硬碰硬,想要抓住他,
宇智波玄心中也明白,自己还真没绝对的把握。
宇智波玄环顾四周,敏锐地察觉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和那个怪异如纸做的女子——长门和小南,
竟然如同泥鳅般,趁着刚才的混乱,已经悄然撤离了战场,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