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道:“小师叔,这是山洞,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醒过来了。”
申怀安:“我二哥呢?”
接着申怀安看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很是沉重。
申怀安突然坐起身拦着明镜道:“胖子,告诉我,我二哥怎么样了?”
这时方士达开口道:“申将军节哀,于将军他……”
申怀安缓缓的闭上眼,躺了下去,眼角流出两滴泪珠。
过了一会,申怀安平静的道:“冒顿抓住了没有?”
方士达:“将军,冒顿被活捉,而且我们还活捉了阿史那杜尔,还有好多战俘。”
申怀安道:“胖子,我饿了。”
明镜道:“好的,饭马上就来,陆香,快将饭端上来,小师叔说他饿了。”
申怀安准备起身,可是他发现他全身光溜溜的,于是他开始在床上翻找着衣服。
接着陆香走过来道:“你们——出去。”
当所有人都退出帐篷,陆香开始侍候申怀安穿衣,这让申怀安很是尴尬,几次抢过陆香手中的衣服,想自己穿,可是陆香不让,依旧帮着他穿衣。
这让申怀安很是不自在,这都是什么事啊,而且陆香还是个女人。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申怀安喝了点水,饱餐了一顿,还小喝了两口酒。
接着他来到洞外,洞外的那个陷阱还在,申怀安跪在陷阱旁,他观察着陷阱里的血迹和尖刀。
他脑补着他和于海辰掉进陷阱里的画面,所有的推想和青龙探查的一样,是二哥在临死前死死的托住了他。
二哥在最后的关头他自己的生命换了申怀安一命,申怀安这叫一个痛啊。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执意要活捉冒顿单于,他的好二哥也不至于在此殒命。
这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好二哥。
申怀安跪在陷阱旁,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手搧着自己的脸,一下、两下、三下。
当所有人看到申将军悲痛成这样,想上劝阻时,被明镜拦住了,而陆香也在一旁陪着主人,一开始并没有阻止,直到看到申怀安嘴角出了血,这才制止了他。
过了一会儿申怀安又问道:“兄弟们都怎么样?”
青龙回道:“兄弟们都还好,只有几个兄弟被冻伤,已让人带回去安置好了。”
申怀安:“将这个陷阱埋了,然后准备打道回营。”
方士达立即开始安排,一阵忙碌之后,申怀安被抬着向山外撤去。
这个时候申怀安身体还比较虚弱,不适合骑马,好在青龙一开始就在山上砍了树木,并制好了担架。
刚走出大山,还没走多久,远远的就看到好大一群人骑着马冲了过来。
方士达立即用望远镜看去,大喜道:“将军你看,韩将军、程将军和谭将军都赶过来了。”
等大军走近后,申怀安又看到了马鹏成、于长焕、孟青和雷琛,只是他们脸上还挂着泪珠。
程泰和谭卓一马当先,立即冲过来打量着申怀安:“怀安,你没事就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申怀安:“两位伯伯,大难不死全靠二哥,有劳伯伯挂念了。”
谭卓道:“怀安,你没事就好,于将军他……你不要太过悲伤,节哀。”
申怀安:“有劳各位挂念,先回营再说。”
匈奴大本营,申怀安侧躺在冒顿的营帐,下面各位将军依次坐下。
申怀安:“各位将军,说说情况。”
经几路大军主将一一汇报了这一个多月来的战况。
经统计,四路大军一路北上,斩杀敌军五六万人,俘虏敌军七八万人,还有几万人见无处可逃,主动缴械投降。
然后一路还抓了好几十万百姓,牛羊马匹、帐篷、铁器等物资无数,数都数不清,全都押回了甘州。
而且在有的部落中,还解救了一千多名同胞,那些匈奴人真该死啊,竟然这么对待我们汉人,如果不是将军有令,我真想把这些匈奴蛮子都给杀了。
甘州的牢笼都关不下了,韩帅不得已发动了甘州所有的百姓,又从宁州调来部分军人和百姓,才勉强将敌军战俘关押。
而押回去的百姓,他们的粮食全被抢了,又没有马和羊,也无处可去,就在甘州城外给了些帐篷,每天给他们一点食物,这才安顿下来。
申怀安:“那些百姓没有闯事吗?”
韩文道:“回将军,那些百姓无处可去,也没了粮食,大冷天的他们能逃到哪里?
在甘州城外还有粮食可以勉强度日,再说他们一家老小,一路都被抢光烧光了,他们还能闹什么事?
再说,一旦有人闹事,父帅把他们全家都给杀了,其它人也就都老实了。”
申怀安:“元帅果然威武,冒顿和阿史那杜尔关在哪里?”
方士达:“就关在营后的战俘营中,单独关押着,另外还有呼延部落和贺兰部落的溃军也全都缴械了,他们的首领也都被活捉了。”
申怀安:“冒顿还好吧?”
方士达:“他受了伤,好像很严重,而且还一直发着烧。”
申怀安:“他是被我击伤了,胖子,想办法把冒顿救活,现在他还不能死。”
明镜:“师叔,你真的带他回甘州?这样的人死就死了,救他是浪费药材。”
申怀安:“我不仅要带他回甘州,还要押着他回京城,不然二哥就白死了。”
明镜无奈只得退出去找军医去医治冒顿了,这样的枪伤明镜应该可以医治。
明镜走后,申怀安继续道:“这里离甘州足有一千五百多里,一路上再没了补给,我们带要押着三万多百姓和几千战俘回去。
另外还有那么多的马和羊,还有冒顿大本营的金银珠宝等大批物资,看来我们只能在回家的途中过年了。
这样,各位先在这里准备两天,准备好马车、绳索等,将战俘全都绑着用铁链牵着押回去,特别是那些敌军首领,要装在牢笼里,不可大意。
那些百姓统统放了,让他们跟着我们走,这样他们还可以活命。”
方士达:“可是将军,这可是三万多百姓啊,如果他们不跟着怎么办?
也许他们在山里还藏了粮食,如果把他们留下,以后可能会埋下祸根的。”
申怀安:“放话出去,如果不跟着走的全都给杀了。
到时候方士达将军带着铁浮屠和马鹏成的骑兵营押着战俘,其它人由韩文轩、程泰和谭卓将军带着手下的人马前后左右夹着百姓回甘州。
我带着飞鱼卫的兄弟垫后,另途中如果有闹事的,就将他们的嘴里绑根棍,手脚全部绑上铁链牵着他们走。
当初他们对我们同胞如此残忍,那我们就这样来招呼他们,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闹事了。”
这时韩文轩道:“将军,人可以押回去,可是还有那么多的马和羊,足有十来万只,这个可怎么带回去啊。”
申怀安:“马和羊是群体动物,只要控制几只头羊,其它的自然会跟上来了。
匈奴的俘虏他们在行,到时候放话出去,丢一只羊就杀一个人,他们会有办法的。”
这时程泰道:“怀安,你身体还比较虚弱,要不我多等几天,等你好些了再赶路,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
申怀安道:“程伯伯,大军回程还得准备两天,两天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听令,各自分开协作,两日后,大军开拔。”
于是所有主将、参将都起身回道:“末将得令。”
现在他们完全被申怀安给折服了,三万多人,追着匈奴二十来万人打,而且还活捉了匈奴单于和几个部落首领。
不仅占了整个匈奴草原,还解救了近二千余名同胞,还有数不清的马、羊、物资、金银珠宝,还有好几十万百姓。
这一切全都是申怀安的筹划,而且申怀安还失去了于将军这么好的兄弟,自己也差点丧命。
他们现在对申怀安很是敬佩,也很是欣赏和崇拜。
午饭后,大营外,于长焕等灵山来的将领已搭好木架,上面放着二哥于海辰的尸体。
所有灵山来的兄弟全都跪在木架前,当初是大家当 、二当家回潼州接他们上山落草的,后来又跟着两位当家去了灵山。
现在全都参军了,而且还战功赫赫,现在他们的二当家却永远的离他们而去。
申怀安跪在木架前,前面还点了三炷香,申怀安道:
“二哥,一路走好,你放心,我和兄弟会会照顾好伯父、伯母,还有你的遗腹子。
兄弟们,都来和你们的二当家告别吧。”
接着兄弟们和各位将军一一前来上香,还有军中的将士,全都过来和于将军告别。
无数的纸钱,随风飞舞,无数的香火随风飘荡,将士们送于将军最后一程。
申怀安强忍着悲痛起身,手持火把亲自点燃了木架,随着大火的轰轰烈烈,二哥永远的离他们而去了。
特别是于长焕,他是于海辰的堂侄,他是哭得最伤心的,他回去要如何向灵山的亲人交待啊。
申怀安收好二哥的骨灰,交给于长焕道:“二哥就交给你了,到时候送回灵山安葬。”
于长焕双手接过骨灰,用绸布包着,挂在自己的胸前。
申怀安本来身体就虚弱,刚在外又吹了风,再加上因伤心过度,他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申怀安抬进营帐,忙传军医前来。
军医把了脉后道:“将军前天冻僵了身体,虽然醒来,但身子还比较弱,再加上刚又吹了风,他此时应该患了了疟疾。”